混在五代當皇帝 第八卷 濯足洞庭望八荒 第二十四章 夜襲周壘

作者 ︰ 康保裔

第二十四章夜襲周壘

谷雨前後的江南,雨水淅淅瀝瀝的下得人煩躁,堵住金陵城西邊大半個城池的周軍營寨籠罩在一片雨霧當中,離得營寨不遠的外秦淮河水位一時間上漲了許多,士卒們打水都可以少走許多的冤枉路。

好在各軍在立寨的時候就已經充分考慮到了各種天時地利的變化,倒是沒有哪個營寨被積水圍困了,也不曾有哪個營寨被雨水倒灌過,郭煒所在的行宮更是選擇的一處明顯的高地,即便是綿綿細雨連著下了三天,軍帳之中仍然很是清爽。

當然,這種清爽是靠著接連換了好幾回地衣才獲得的環境,那些換下來的地衣雖然可以洗去泥濘,卻是無法在短期內曬干了,只能暫時堆在雜物營中等候天晴。也就是郭煒在這,軍中才能稍微揮霍那麼一點,若是換個尋常的大將軍帳,恐怕就沒有這麼多地衣供他們輪換了,泥濘也就只能將就著。

若是往年在東京的時候,雖然谷雨前後的雨水也是不少的,卻還不至于下得這麼連綿不斷,總是有天『色』放晴晾曬衣物被褥的時間,哪里至于像現在這樣。其實要說江南這邊連著下三天的雨根本就是尋常事,但是郭煒已經感覺到身上要發霉了,這心情根本就好不了。

李仲遠到行營已經有五天了,在這五天里面這個才只有十三歲的孩童倒是乖覺,每天見過了郭煒之後就是躲在帳中安安靜靜的,不過是自己獨自耍一耍劍術,又或者擺一擺圍棋。

這個李仲遠,倒是不太像李景、李從嘉那樣喜歡擺弄詩文,李弘冀這一支在李家真的是比較特殊的。

只是除了李仲遠如約來到行宮,這些天金陵城中再也沒有什麼動靜,李弘冀那邊好像就根本沒有了下文,郭煒已經在考慮,再等過個十天半月的,如果李弘冀還是沒有履約的話,到底是要拿李仲遠怎麼樣,還是開始大舉攻城的好。

真要是在李弘冀爽約之後拿李仲遠怎麼樣,從道理上來說當然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可是郭煒怎麼想怎麼感覺他要是那樣做了的話,其實純粹是在損人不利己而已……李弘冀之所以放心大膽地把親兒子放過來做人質,是不是在一開始就已經想到了這樣的結果,因此而有恃無恐呢?

看樣子還是得選擇大舉攻城這一招,哪怕雨季來臨的時候並不怎麼適合攻城戰,至少郭煒需要借此表明一下態度——天子是不允許被人隨便放鴿子的,放天子的鴿子是一定要受到懲罰的。

好在大部分的軍資糧草都已經在冬季農閑的時候征發民夫運到了和州與采石鎮,如今淮南後方的轉運只需要當地的州郡兵就可以維持,民夫們都能回家去趕農時,大周的農業生產倒是不至于因為這一戰而傷筋動骨。

金陵這邊可就真的是因為戰爭而傷筋動骨了,因為周軍控制了城西和城南的大部分郊區,整個冬天里金陵城的柴薪木炭供應量劇減,更要命的是清明谷雨時節的稻谷播種完全被廢棄了——沒有多少農夫敢于在兩軍陣前種田的,更何況他們還得防著周軍來拉夫。

所以此時郭煒站在行宮門口看金陵的郊野景『色』,竟然看不到一點田園味道,城郊那些被拋荒的稻田都已經長滿了雜草,在濛濛的細雨當中居然頗有幾分草原的景致。

倒是金陵城邊的幾座山並沒有因為供應金陵的柴薪木炭減少而豐茂起來,十萬大軍的樵采還沒有讓這一片山區成為荒山禿嶺,那已經是當地的植被足夠繁茂了。

今年金陵周邊和潤州周邊的農業生產算是徹底完蛋了,等把南唐整個打下來,怕是又要免好幾年的賦稅,加上還要駐軍派官,起碼在開頭的一兩年還不見得有單純收李弘冀的貢奉那麼賺呢。

不過郭煒並不會後悔就是了,金陵城和潤州城百姓暫時遭遇的困厄,這些地方農業生產的破壞,大周歲入的暫時『性』減少,都是為了更好的前景必須付出的代價,只是很短暫的陣痛罷了。

看看現在的淮南,因為獲得了穩固的和平,各級地方官在水利設施方面的投入,還有大周的國策比南唐更好的緣故,不光是很快就從接近三年拉鋸戰的破壞當中走了出來,甚至已經超過了李景統治時最好的年景。

荊湖地區的戰爭時間比較短暫,被戰火波及的地區不大,只是經過了一年時間的恢復,現在已經成為了大周重要的糧倉,目前金陵圍城作戰所需的糧草,可有將近三成來自于那里。

就算是一年之前還在打仗的蜀地,雖然因為各種蠲免而沒有收上來多少糧食,但是孟昶時期的倉儲就已經在江南這邊的戰爭中發揮了很大的作用,而且就算今年不能恢復的話,至遲到明年,蜀地的農業生產和手工業生產肯定能夠恢復。

南唐這一塊只要熬過了眼前的窘困,到了大周的治下,應該會有類似的恢復發展過程吧。

就是要盡快完成戰爭這個陣痛過程……

然而眼下這樣的雨季真的不是打仗的好天氣,火銃就不太好用了,哪怕是火銃兵全都戴著斗笠、穿著簑衣,火銃的擊發率仍然會急劇下降,甚至完全不能使用。

同樣的道理,用火『藥』爆破城牆也很難保證成功,防水做不到那麼好的。

也就是炮兵可以支起大傘來,勉強會比火銃的情況好一點。

幸好南唐軍的弓弩在這種天氣情況下一樣會出問題,真要是向金陵城頭發起強攻來,頂多就是不能像前面幾仗那樣得到全面的火力支援,沒有了壓倒『性』的優勢,但是也不至于優劣完全顛倒了。

只是禁軍又得重溫往昔的蟻附攻城戰術了……或許還是緩一緩,等到潤州那邊打下來了,讓吳越軍擔綱破城的主力?不過吳越軍要是承擔起攻城的重責了,那在破城之後怎麼也得補償他們一下吧?到時候恐怕就不好約束他們的行為了……這樣也是不妥。

看著垂在眼前的雨幕,听著淅淅瀝瀝的雨聲,郭煒這一天都沒有想定一個主意。

…………

陰雨天的夜晚來得特別的早,二更天剛到,天『色』已經是墨黑的一團,從周軍的營寨看過去,金陵城的城牆只剩下了黑  的一個模糊輪廓,而從金陵城的城頭看周軍的營寨也同樣是黑  的一大片。

又是一天無事,兩軍士卒各自回營休息,只是在城頭和營門口的望樓上留下了幾個守卒,各自支著燈籠執行著日常的警戒。在雨幕下,夜『色』越發的濃重,那燈籠都只能照見附近小小的一圈,守卒們縮在雨棚下面時不時地打量一下城外和營外,雖然什麼都看不見。

就在這樣的雨夜之中,金陵城的南門和北門悄悄開啟,兩支隊伍從城中魚貫而出。

「這種天氣打什麼仗?別說弓弩都是軟的,就連刀槍都是濕漉漉的……」

「就是,還偏偏要挑在夜里出動,這睜眼看不到三尺地的,又不敢打火把,怕是一夜都『模』不到周軍的營寨吧。」

「休得喧嘩!你們懂得什麼……這種天氣是用不得弓弩了,可是周軍的那種火銃更是沒法用,大家伙全都退到用刀槍搏命的地步,算起來還是我們佔便宜。」

行伍之中,幾個小卒剛剛抱怨了幾句,馬上就被領頭的南唐軍將領呵斥了回去,不過今天這個將領的興致還是頗高,在呵斥之余還舍得解釋了兩句。

「啊,那倒是,周軍那種火銃太可怕了,打得比弓弩還要遠,又能穿透重甲,要在尋常的天氣里去夜襲還真是不行……」

「雖然看不太清楚路吧,不過終究還是在我們金陵地頭上,大家伙閉著眼楮都走不錯的,還就是夜襲才能佔便宜。打火把做什麼?幫著周軍照人麼?」

「還是韓烽火使想得周全!選在這樣的天氣里面打仗,哪怕是不能用弓弩了,佔便宜的還是我們。今晚出動的怕不有兩萬人吧?說不得這一仗就殺到周主面前去了。」

在北門方向領頭的正是南唐都城烽火使韓德霸,經過了他的一番呵斥之後,那些士卒的士氣果然大為改觀,方才還在抱怨的幾個,這時候卻又憧憬起殺敵立功來了。

听著手下的兵丁終于鼓起了勇氣,韓德霸咧開了大嘴笑呵呵地回道︰「不止!可不止兩萬人,你只看到了集結在北門的人馬,南門那邊還有一樣多的一股人馬呢,北路是我帶著,南路是客省使翟如璧帶著,這一戰定要那個郭家小兒好看!」

「嘩!國主今晚看樣子是豁出去了,整個金陵城才只有不到十萬守軍,這一次就出動了四萬人,還都是精銳,可真是了不得,嘖嘖~」

听到韓德霸言語中透『露』出來的信息,那些兵丁們不由得連聲驚嘆起來,驚嘆中,他們的士氣又是不知不覺地拔高了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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