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當皇帝 第八卷 濯足洞庭望八荒 第八章 克連州

作者 ︰ 康保裔

第八章克連州

想起來對方的身份,盧收也就立刻想起來對方的目的,同時也就意識到了自己正面臨著當前最大的危機。(!.贏話費)

這個李廷珙在連州守軍當中很有威信,具有相當高的號召力,而自己完全是靠南漢朝廷的威嚴和森嚴的軍法來維持住對軍隊的統御,對于這些情況盧收的心里面是清楚得很的。以前這些兵丁們面對自己的軍法口服心不服,盧收怎麼可能不知道?只不過之前他一直覺得自己有足夠的時間來掌握軍隊,所以才先暫時用軍法懾服眾人罷了,卻哪里想得到周軍會這麼快就發起了全面進攻?

現在周軍發起了全面的進攻,如果沒有這個李廷珙也還算好辦,自己憑借著騎田嶺的地利,以軍法鎮撫全軍,就足以在此和周軍進行周旋了。等到周軍在山寨前鎩羽而歸,那時候自己在軍中的威望大增,收取軍心就是很容易的事情了。

然而這個李廷珙卻不讓人好過,一年多以前自己帶著一百多個親信北逃還不算,曾經給連州守軍造成極大的混亂和思想沖擊還不算,現在居然又跑到嶺前來動搖軍心來了!

可是李廷珙的這個打算卻偏偏是很有效的,對他盧收是非常致命的。

原來盧收還以為李廷珙固然甚得軍心,不過既然人已經跑了都有將近兩年的時間了,軍中對他的感覺應該被時間沖淡了很多,結果今日李廷珙在嶺前這麼一亮相,盧收才知道事情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听听周圍的這些個動靜!這些兵丁當然都只是在竊竊私語,一方面是和李廷珙已經成為了敵我關系,一方面是礙著自己的面子,所以李廷珙在軍前出現也沒有引起一片轟動和歡呼,但是那種極力壓抑著的動靜卻是一點都不會比歡呼輕了。

他們念叨的還是李廷珙在南漢這邊的舊職「土軍都知兵馬使」!他們知道北朝的「郴州沿邊招收指揮使.李」就是李廷珙!這只能說明他們對李廷珙的感情基本上就沒有淡下去,這也說明了他們和李廷珙一直都有聯系!

沿邊招收……沿邊招收……不就是為北朝招降納叛麼?看來這一年多的時間里面,李廷珙可一直都沒有閑著吶。

盧收想到這些,不由得就是感覺到一陣憤怒和無奈,而且心中還有一絲莫名的恐懼。(.贏q幣,)是的,的確是恐懼,現在他盧收還在場,這些兵丁們幾乎就是當著他的面都表露出了對于李廷珙的感情,那麼背著他又會怎樣?他盧收在場,有朝廷任命的軍職鎮壓,有親兵執法的威嚇,這些兵丁頗多顧忌尚且如此,一旦自己稍有疏忽,天知道他們能夠干出些什麼事情來!

這個李廷珙真的是不讓人安生啊……盯著嶺下兀自在舉旗揮舞的那個馬上大漢,盧收的雙眼就像要噴出火來,心中忍不住就想要領兵下去沖突一番,最好是一刀將那人劈了。

但是盧收知道自己不能那麼做,他很明白自己手下的戰力不如人,軍心不如人,所能依恃的也就只有地利了,現在沖下嶺去與周軍廝殺,那是正中敵軍下懷,一刀劈死李廷珙的沖動多半是要落空的,到時候自己是不是能夠順利地退回山寨可都不好說了。

又恨恨地看了一眼嶺下的那面大旗和那個大漢,盧收一甩袖子下了寨牆,一頭扎進了營帳之中,既是生悶氣,也是在苦思對策。李廷珙此舉也算是一箭雙雕了,明招是在當著他的面以親身示範來引誘招降山寨守軍,暗招則是試圖激怒他盧收,讓他因為一時沖動而出寨作戰。

在現場的時候盧收都能夠忍住了性子,並沒有派兵到嶺下去追殺李廷珙一行,更沒有自己親自帶兵出戰,回到營帳之中越發冷靜下來的盧收就更不會上當了。周軍想用這樣的伎倆激自己出戰,更說明了自己之前采取的堅壁御守之策相當正確有效,應當繼續堅持下去。

只是李廷珙對山寨守軍這麼明目張膽的招攬卻著實不好應對!

出兵驅逐肯定是不行的,那就直接墮入敵軍的謀算之中了,而且以兩軍的野戰能力對比來看,出兵驅逐的目標基本上是達不到的。用親兵嚴密監視眾軍,嚴明軍紀禁止軍中私議,表面上看起來倒是應對李廷珙招攬之法的良策,但是盧收可信賴的親兵實在是不夠多,根本就沒有足夠的人力來監視全軍,在這種時候嚴禁軍中私議只能是火上澆油,弄不好就是適得其反。

還真是讓人頭疼啊……這還只是李廷珙出現在軍前的第一天呢,軍中就已經出現了如此明顯的不穩跡象,接下來會發展到什麼樣子,盧收心中一點都沒有數。

不過除了龜縮起來被動防守見招拆招之外,盧收一時間還真是苦無良策,這在營帳中一苦思就到了午夜,人也早就苦思得趴在案幾上睡著了。

「招討使,不好了!招討使,不好了!」

盧收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見自己的親軍都頭在耳邊焦急地連聲呼喚,一下子就把他從噩夢中吵醒了。

盧收霍的一下子坐了起來,睜眼抬頭看過去,只見帳外星光微明,山嶺、帳幕和寨牆只有烏沉沉的輪廓,帳內一燈如豆,微弱的油燈光亮當中,親軍都頭一臉的張皇之色難以掩飾。

臨敵之時有靜氣,這話都不知道教導過多少回了,可惜這些屬下就沒有一個領會得到其中精神的,包括這個親軍都頭也是如此,都不是將才啊……

盧收心中微微地感嘆著,然後皺著眉頭問道︰「什麼不好了?遇事要鎮定!尤其是像現在這樣兩軍相峙的時候,慌亂急躁就只能為敵所乘。」

「報與招討使知道,屬下起來巡夜,發現軍中一夜之間逃散近半,有單純亡逸而走的,也有西奔嶺下北軍的,屬下兵力太少,根本就阻擋不住,也不敢直接阻攔……」

盧收的批評沒有讓他帶上愧色,只不過在匯報的時候已經不是那麼驚慌了,倒是在說到自己不敢率人阻攔逃兵的時候,這個都頭一臉的羞愧。

「什麼?!」盧收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登時就把自己方才教訓都頭的「遇事要鎮定」忘到了九霄雲外,「一夜之間逃散近半……李廷珙這廝竟然有如此威力?」

「是,中軍營寨有招討使坐鎮,還有親軍都監視,逃散的兵丁已經算是少的了,卻也有近半士卒逃散。方才屬下已經派人去各營打探過了,其他營寨逃散的更多,有的山寨甚至在逃散大半之後已經不夠兵力守御寨牆了!」

盧收的震驚一點都不讓都頭感到意外,事實上他在醒來巡夜的時候驟然發現這種情形,當時的震驚和慌張可是遠甚于眼下的盧收的。

「都是屬下的錯……屬下見今日周軍只是在嶺下搖了一會兒旗,並不曾向我軍發起攻擊,晚間的值哨就已經安排得妥妥帖帖,本以為今夜不會有什麼大事,所以睡得太沉了一些,以致于一直到了醒轉過來巡查的時候才發覺情形不對。」

都頭低著頭向盧收沉痛地認錯,士卒在一夜之間就逃散近半的狀況他別說踫到了,以前可是听都沒有听說過,這事給他造成的沖擊到現在都還沒有緩得過來,除了向盧收認錯之外,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做些什麼了。

「中軍都已經逃散近半了?其他營寨逃散的士卒更多?還有逃散大半以致于無人守御寨牆的?」

盧收听著都頭的話,愣怔了半晌之後,終于還是頹然坐下,再轉頭看了看帳外,那烏沉沉的景色讓他的心也是沉甸甸的,夜涼如水,根本就不是帳幕擋得住的,盧收不禁在秋涼之中縮了縮脖子。

「連夜叫醒依然堅守山寨的眾軍,趁著嶺下的北軍尚未反應過來,全軍即刻集結起來退保清遠(今廣東省清遠市)!」

那個李廷珙也就是在嶺前舉著大旗舞動了幾下,人在軍前露了一回臉,結果自己軍中第一夜就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還要在騎田嶺上堅守,就算周軍後面幾天仍然不發起攻擊,又哪里知道這些士卒還能夠在山寨中堅持幾天的?

軍心如此,再是關山險隘堅壁厚壘都不足為恃了,還不如趁著軍隊尚存近半的時候退保興王府外圍,好歹還能夠給京師留下一支可戰之師。

…………

「看!嶺上山寨起了大火。」

相比起盧收于中夜驚醒,王繼勛等周軍將領幾乎是一夜都沒能好睡,尤其是李廷珙,那些從嶺上下來的南漢軍士卒可都是沖著他才投奔的,這一夜他都一直在忙著接納和安置降兵。

等到把降兵都安置得差不多了,嶺上也再沒有人跑下來了,卻已經是天色微明,結果一眾將領就看到騎田嶺上高高沖起的煙火。

「這員敵將真不愧是個狠角色,情知軍心動搖難以守御山寨了,就能于當夜決斷燒壘潛遁,山寨的這一場大火卻是要將我軍阻上一阻了。」

顯德十四年的十月初,南漢連州招討使盧收自騎田嶺退保清遠,賀州道行營副都部署王繼勛率軍進佔連州,與韶州道行營副都部署王廷義所部會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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