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當皇帝 第八卷 濯足洞庭望八荒 第十三章 兵臨桂州

作者 ︰ 康保裔

第十三章兵臨桂州

「周軍居然如此凶悍!我軍前軍已潰,軍心已喪,擊破當面之地已經毫無可能……可嘆我軍兵力優勢若此,卻仍然拿千余名敵軍無可奈何!罷了罷了,殲滅敵軍的戰機已經不復存在,繼續勉強與其纏斗只是給雙方徒增傷亡,而且對我軍更為不利。(天才只需3秒就能記住.)若是敵軍主力趕來,我軍恐怕連有序退軍都做不到了。」

親眼目睹前軍的崩潰,潘崇徹只看得是面白如紙。

不管周軍在此戰當中弄的是不是妖術,只用了一千多人,僅僅是在不到半個時辰之內,就殺傷了前軍數百人,並且最終將自己的前軍徹底打崩,這樣的戰斗力就不是潘崇徹手下萬把兵可以解決的。

若是為了意氣之爭而不顧一切地對周軍發起強攻,或許最終的確可以重創這一千多的敵軍,但是自己也肯定討不了好去,一萬人馬最後能夠剩下來多少都是不好說的。更何況周軍的主力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在戰場,一時頭腦發熱蠻干的後果很有可能是全軍覆沒。

一陣鉦鈸響過,南漢軍迅速地後軍變前軍,轉頭就沿著灕水往西北方向退去,江中的船隊也是一陣亂糟糟的轉舵掉頭,然後追著岸上的步軍逆流向上。這也就是曹銓手中沒有長于水戰的水手,只有一批負責運輸的船夫,否則停在龍頭山邊上的船隊追上前去就能將那支亂糟糟的船隊殲滅大半。

整個的撤離行動也就是在船隊掉頭的時候耽擱了一會兒,總體上卻還是井然有序的,充分地體現了吳懷恩與潘崇徹兩任主將在軍紀方面投入的心血。尤其是岸上的步軍,只是在原地一個轉身就完成了從向南進攻到向北轉進的變換,足見桂州戍軍的訓練有素。

至于在周軍陣前踫得頭破血流而趨于徹底崩潰的前軍,潘崇徹此刻已經是顧不上了。要收攏那些殘兵,他就必須在這里多停留好幾個時辰,那可不能保證周軍的主力不會追上來。像這種有可能給全軍帶來滅頂之災的選擇,潘崇徹是不可能去做的。

前軍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好了,只要亂軍能夠自謀生路,不會沖撞到列陣徐徐而退的本軍,潘崇徹就已經是很滿意了。(天才只需3秒就能記住)

…………

「都軍頭總算是來了,敵軍已經在我軍陣前折戟,我軍殺傷其數百人,將其數千前軍擊潰。可惜的就是我手頭的兵力實在是有限,因此無力追擊,只有留在原地等候主力到來。」

眼瞅著南漢軍的主將毫不戀戰,只是初戰一遇挫,就斷然地掉頭逃竄,曹銓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自己率軍窮追的沖動,只是守著陣地等待主力的到來。僅以一千步軍去追擊保持著隊形撤退的數千敵軍,他還沒有那麼狂傲。

不過眼瞅著就要到手的功勞就這麼不翼而飛了,曹銓心中多少是有一些遺憾的,所以當張思鈞帶著主力上來,在陣地附近稍事休息,而他向張思鈞匯報軍情的時候,曹銓的話語之間憾意十分明顯。

「曹指揮使做得很對!」

張思鈞沒有想到南漢軍的主將會有這麼果斷,戰場的嗅覺又是那麼的靈敏,只是從前軍的初戰遇挫就感覺到了危機所在,因此居然能夠在危險尚不明顯的情況下就毅然放棄了一戰殲滅千人的戰機,甚至很干脆地將混亂的前軍徹底丟棄。

南漢軍主將的這些個做法不僅是放棄了戰機,而且還等于直接丟棄了三千兵力,直接損失那是相當之大,不過他也因此而逃過了張思鈞所率主力的打擊,如此斷然的做法也就只能以壯士斷腕來形容了。

對于曹銓心中的那份遺憾,張思鈞當然明白得很,不過他絕不能助長這種遺憾之情,面對這麼冷靜的敵將,自己這邊就更不能熱血沖腦了。

「乘勝追擊將敵軍一舉擊潰並不是什麼時候都做得到的。敵將既然能夠果斷地撤軍,而且忍得下心丟棄數千前軍,那對我軍可能的追擊也就肯定有所防備,曹指揮使若是貿然追擊,恐怕得不到什麼戰果,反而有可能將自己陷于險地。好在敵軍也只有桂州這一處地方可逃了,反正我軍是要攻取桂州的,早晚還是能夠將敵軍殲滅,卻也不必急于一時。」

不過對于屬下的作戰熱情還是要多多鼓勵撫慰的,伏波旅的戰斗力,除了一流的兵器甲仗、超乎同儕的艱苦操練之外,時刻保持的昂揚斗志也是關鍵因素,對此可是萬萬不能打擊的。

張思鈞的話果然奏效,曹銓聞言馬上就把心中的那一絲遺憾丟到了一邊,立刻豪情滿懷地向他請戰︰「今日在陽朔錯過了殲敵的機會,異日攻打桂州城還請都軍頭以我第一指揮為先鋒,屬下定然不辱使命!」

「我第六軍本是行營先鋒,一路突擊搶佔關隘追殲殘敵自然是分內之事,真要到了桂州城下,攻城之事卻不是第六軍說了就能算的……」

張思鈞倒也想用自己的伏波旅第六軍和那幾千輔助自己作戰的州郡兵就包打了桂州,不過他很清楚這十分的不現實,且不說攻打桂州城的最後方略肯定要行營定調,只用五六千人就想攻破南漢的西北重鎮,那也未免太過小覷了天下英雄。

曹銓頭一低,有些喪氣地說道︰「攻打桂州城的方略,必須等大帥來定奪麼?那我軍追到了桂州城下之後,豈不是還要干等行營大軍齊聚城下?」

「國璋還怕自己立下的戰功太少了麼?」看到曹銓這般神情,張思鈞備感親切,就好像看到了高平之戰時身為捉生將的自己,當下不由得就叫出了對方的表字,「自入嶺南以來,我第六軍始終都是行營先鋒,而你第一指揮又始終是第六軍的先鋒,一路協助破城且不說,南鄉鎮伏擊戰陣斬伍彥柔,破開建寨擒其寨主靳暉,第一指揮不都是功績顯赫麼?今日這一戰你僅以兩個指揮就力挫南漢軍萬余,斬首數百,戰功豈能小了?」

「那倒是,賀州道行營一路上的大小仗差不多都是以第六軍為主打的,也就是在攻城的時候才退到後面負責火力壓制城頭,戰功真的是不用愁。」

張思鈞的話明顯點中了曹銓的心思,一番話說得他抓了抓頭發憨憨一笑,說話間倒是沒有了方才的憾意和喪氣。

張思鈞看著曹銓笑了笑︰「全軍差不多歇了一盞茶的時間,應該已經歇好了,下面繼續追擊敵軍。從這里到桂州城總有一百四五十里,以我軍的速度晝夜不息也要走上一天一夜,而這支南漢軍盡管優于同儕,卻還是遠遜于我軍,以其列陣而退的架勢,我軍在途中就應該可以追上,國璋尚能從這支敵軍身上多刮一些戰功。」

…………

情況確實如同張思鈞預料的一般,雖然伏波旅第六軍及其輔助部隊在追擊途中需要廣撒斥候防備南漢軍可能的埋伏,雖然他們並不能完全敞開了速度跑步追擊,但是潘崇徹所部的訓練水平明顯要比伏波旅低很多,即使他們一路上都不敢停留太久,然而跑累了歇息卻是難免的,所以被周軍追上也就成為必然的了。

伏波旅第六軍不僅是追上了潘崇徹所部,而且還不止追上一次。

周軍第一次追上潘崇徹,是在當天的酉時,當高瓊帶領的斥候隊在漫天的霞光下出現在南面地平線的時候,潘崇徹整個驚得有種尿崩的感覺——當然,這倒不是他的膽子太小,而是進了蠶室以後的內官都有這種痼疾,正常時候都不是很好控制住,更何況是在這樣急人的狀況下。

南漢軍沒人願意殿後,潘崇徹也知道他沒法指派斷後的大將,全軍只能取消休息和晚飯,起身匆匆而走。饒是預警得早,南漢軍只是被攆了而沒有被踹,原本聚攏在一起北返的六七千人也因此而跑散了一千多,有數百掉隊的士卒就此成為第一指揮的新戰功。

周軍第二次追上潘崇徹,則是到了第二天的凌晨。天剛蒙蒙亮,一晚上走得跌跌撞撞昏頭昏腦的南漢軍正毫無形象地躺了一地的時候,薄霧之中居然讓高瓊帶著斥候隊欺近了南漢軍的後隊,正累得幾乎動彈不得的南漢軍當時就炸了營,人人都不知道從哪里又生出來一股子氣力,雖然沒有人敢于用這些氣力來轉身抵抗,但是用于甩開雙腿向前奔跑卻是一點都無礙。

這一次潘崇徹麾下殘存的五千多人一下子就跑散了兩三千,也幸好有這兩三千人殿後,尤其是因為跑不動而被俘的近千人徹底拖住了周軍追擊的步伐,潘崇徹才終于得以帶著兩千多殘兵通過東關門浮橋回到了桂州城。

而沿途抓俘虜抓得熱火朝天的伏波旅也在顯德十四年的十月初五傍晚抵達桂州城東面的七星岩下,與桂州城隔水相望。他們並沒有急于攻城,而是靜靜地等候何繼筠率領大軍前來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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