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當皇帝 第八卷 濯足洞庭望八荒 第二十六章 三策並行

作者 ︰ 康保裔

第二十六章三策並行

「我那可憐的兒啊~」

內殿的帷幕後面,劉鋹看著宮媼梁鸞真在那里哭喪,一臉的無奈和無助。(最穩定,,)劉鋹在內殿召見李托、龔澄樞和慕容英武三人計議戰守對策,自然是一如既往地布置下了帷幕,帷幕後面就坐著女國師樊胡子、女太傅盧瓊仙、女侍中黃瓊芝和幾個宮媼,龔澄樞的戰情匯報和他們後續的對策討論,這些女朝官們當然都是听得真真的。

梁鸞真也是在這時候才獲悉了郭崇岳的死訊。

剛剛從龔澄樞的綜述當中抓住了這個大消息,其他人雖然各有想法,倒是都沒有做聲,梁鸞真卻是當場就啜泣起來了。也就是劉鋹還不在場,帷幕外面還有那些個內官礙事,梁鸞真的心中尚有許多顧忌,所以還不好放聲地哭出來。

結果內朝的三個人各自出了一個主意,劉鋹一時決斷不下,馬上就想到了自己最信重的女朝。既然難以決斷,劉鋹當然就只能打發他們回去了,聲言以隔日再議,其實也就是轉身折到帷幕後面,求教于幾位女朝官了。

內殿之中的三個內官一告退,劉鋹這麼一進來,其他人倒是還在等著皇帝發言,梁鸞真卻是立馬將小聲的啜泣變成了大聲的號喪。

後續的戰守之策什麼的,她梁鸞真是一概的不懂,以前之所以多少懂那麼一點兒,其實都是養子郭崇岳在她耳邊吹風所致,現在這個有主張有謀略的養子就這麼沒了,後半生的安樂富貴希望就此雞飛蛋打,她除了哭喪之外還能做什麼?

對于梁鸞真的當庭大哭,其他女朝官都不方便表示什麼,呵斥當然是不可以的,勸慰卻是無從勸起,于是都只有干看著。而劉鋹呢,這梁鸞真可是把他帶大的宮媼,他可以不信任外朝官,可以對內朝官板起臉來,但是在女朝官面前從來都只有信重有加言听計從的份,不光是耳朵根子分外的軟,臉上也必定會堆起笑意來,更何況是對著把他帶大的宮媼,更何況這個宮媼已經為他付出了一個養子。(!.贏q幣)

「咳……咳……眾位愛卿也都听到了,內朝提出來的戰、和、亡三策,朕該當如何決斷?」

既然不好怎麼勸慰,又不能強行阻止,劉鋹也就只好把梁鸞真的哭喪當成了背景聲,微微地咳了兩聲提醒其他女朝官注意,將話題迅速地拉到正事上來。

「陛下,稱臣納貢誠然是兩國重歸和好的捷徑,只是去帝號奉北朝為正朔已經是相當的屈辱了,向北朝納貢更是要分薄陛下的財賦,而且以唐國例,若想兩國和議得成,割地也是難免的,眼下已經被北軍佔據的昭、桂、連、賀、雄、韶、英肯定是難以收回,還不敢說北朝會不會要求其他州郡。如此一來,我國就只有日益疲弊,北朝若想再次興師卻不需要再翻越五嶺了,攻守之勢大異,這般前景,尚請陛下三思。」

李托一提出稱臣納貢的建議來,黃瓊芝就知道他心中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這個糟老頭子肯定是想著自己也沒有幾年好活的,所以稱臣納貢以求和不算什麼長久之計也無所謂了,只要這個辦法可以保得他在世的時候安享榮華富貴就行,至于七八年之後周主是不是會像對待李弘冀一樣的對待劉鋹,只是信手一揮就讓南漢灰飛煙滅,這人就完全管不著了。

但是這種想法壓根就是只適合于半截身子已經入土的李托,那個年輕幾歲的龔澄樞明顯就是對稱臣納貢的和議之策不怎麼熱衷,雖然他礙著李托的國丈身份不好明確反對,卻另外提出了一個更為荒唐的出海避難之策。

相比之下,還是那個新來的慕容內中尉提出來的建議才是真正的良策。劉鋹現在還沒到三十歲,當皇帝的歲月還長著呢,稱臣納貢這麼憋屈而又缺乏長效的方法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對策。就是她黃瓊芝,現在也不能稱老,有的是花樣年華要過,哪能放著皇帝都言听計從的女朝官不做,卻去選擇一個七八年之後就有可能被周主任意宰割的命運,將來混得和唐國的宮人一樣,被周主當作各種貨品隨隨便便地賞賜給臭大兵、髒工匠?

其實就算是李托的那兩個養女李貴妃和李美人都應該無法喜歡李托的這個主張吧?如果劉鋹選擇向大周稱臣納貢,結果在忍辱七八年之後就和李弘冀一樣成為汴梁之囚,李貴妃或者還能跟著劉鋹依舊受寵,但是那寄人籬下的日子任誰都難過,而李美人怕是就只能任由周主發落了吧?如果能夠被周主留在宮中,那還可以說比跟著劉鋹都要強,不過听聞周主是個不怎麼的人,于是李美人說不得也要被賞賜給什麼粗魯軍漢、工匠之流,那種命運豈是她甘願的?

「至于出海避難之策,那只能是戰、和均不可得的情況下采取的無奈之舉,陛下若是能夠在興王府安享富貴,卻又何苦去海上顛沛流離,冒那風浪之危?所以陛下不如听慕容內中尉所言,全力備御興王府,以深溝高壘迫使北軍無功而返。」

在黃瓊芝的眼里,出海避難顯然也不是什麼良策,只不過比稱臣納貢稍微好那麼一點,畢竟劉鋹要是乘船逃亡,除了會把宮中易于攜帶的珠玉珍玩全都裝走之外,肯定也是會帶上她們的,跟著攜帶敵國財富的劉鋹,另外還會有相當強大的武裝護航,即使是漂泊海上,那日子總也要比做軍漢工匠婦來得強。

不過海上的風浪顛簸,南洋那些小島的蠻荒……想想都覺得十分的可怕,但凡有一點希望,那還是堅守在興王府的好。

「黃侍中所言甚是。稱臣納貢之外定然不免于割地,陛下在屈辱之余卻仍然難以確保長久富貴,異日周主若是像對待唐國主那樣翻臉無情,失去五嶺天險的我國比之失去淮南的唐國只有更加不堪;出海避難也就是比稱臣納貢稍好,多少能夠自主,身家性命不會被操于周主之手,只是海上風急浪高,海貿雖然可以供陛下富足一生,南洋那些蠻荒小島卻是實在難以安居。」

盧瓊仙的感觸基本上和黃瓊芝是差不多的,要讓她面臨成為粗魯軍漢、匠人之婦的命運,那她是絕對不肯的。而為了規避這樣的命運就去海上討生活,即便並不需要她去親手操持,櫛風沐雨卻總是免不了的,在宮中享受慣了的她又如何受得了?光是想一想都覺得很可怕了。

只是盧瓊仙比黃瓊芝考慮得深了一層,她也知道,為個人前途計,鼓勵劉鋹奮力抵抗才是正理,但是以這些日子的傳聞來判斷,周軍的戰斗力實在是太強了,抵抗未必會有好結果,而一旦抵抗失敗,那自己的命運只會比前兩個選擇更糟。

這個前景卻是必須要說的︰「只是北軍兵勢盛大,一路勢如破竹,興王府雖然經過了累朝經營,堪稱堅城,城外還有群山重險,但是也不敢說必勝。為防萬一,出海避難的最後手段卻是不可放棄,港口的船隊還是要及早準備,宮中的金銀綢緞、珠玉珍玩要盡量裝上船,陛下的親近家人也需要安排得隨時可以上船,如此則戰無後顧之憂,才能夠與北軍放手一搏。」

「李太師但言稱臣納貢以求和,卻不說北朝強逼我國割地的可能,也不談割地對我國的危害,這當然不太妥當,或許是李太師情急之余有些失察吧……不過龔太師曾經說到,若是北軍執意要全取嶺南,我們也就只好在興王府與其誓死一戰,但是稱臣納貢而不附帶割地如果可以讓北軍班師,那倒是不妨一試。」

樊胡子的著眼點又是和前面兩個人有稍許的不同,她這個女國師可是靠著裝神弄鬼而在劉鋹這里獲得重用的,對于將她引入宮中的龔澄樞,還有她這個裝神弄鬼的本職工作,樊胡子都是要努力維護的。

不管是堅守興王府還是向大周稱臣納貢,只要劉鋹繼續割據嶺南,繼續做著他的土皇帝,那她樊胡子就仍然會是受到劉鋹極端信任的國師,但若是劉鋹最終失國亡命海上,那前景就非常的不明朗了。

黃瓊芝和盧瓊仙都主張出海避難這條後路應當準備,樊胡子自然沒有什麼理由反對,不過她卻是可以試一試另外一條和平的捷徑,稱臣納貢外帶割地確實不是什麼好路子,不過不割地的稱臣納貢總還是值得一試的吧?只要能夠保全嶺南,五嶺的地利就依然能夠依仗,那麼滅國之危就還是離得很遠,暫時的屈辱總要比亡國好,再說屈辱也屈辱不到她身上來。

劉鋹正被黃瓊芝、盧瓊仙兩個人說的話弄得愁眉苦臉的,一方面對堅守興王府毫無把握;一方面確實很抵觸稱臣納貢,尤其是像南唐那樣屈辱最終卻還是免不了亡國,他真的不想去重蹈覆轍;但是另一方面兩個人講的海上風浪和南洋的蠻荒又讓他對那條後路都心中發怵了。

這時候猛然听到自己一向最信任的國師指出了一條後患較小的和平道路,劉鋹不禁大喜︰「好!就依國師的,朕一邊加強興王府的城防,並且在港口準備船隊,同時遣使向北軍求和。」。

更多到,地址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混在五代當皇帝最新章節 | 混在五代當皇帝全文閱讀 | 混在五代當皇帝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