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當皇帝 第八卷 濯足洞庭望八荒 第四章 運籌司定策(一)

作者 ︰ 康保裔

第四章運籌司定策(一)

「河東是我朝西北面的大敵,自從陛下設立運籌司以來,這里就是軍咨虞候們推演戰法的重點地區,也是偵諜司和兵部職方司刺探軍情查探地勢的重點地區。(最穩定,,.)」

樞密院運籌司的廂房中,軍咨虞候崔承孝自信滿滿地站在沙盤前面,向郭煒和一眾禁軍將領以及樞密院的官員們作著河東作戰方案陳述的開場白。

在兩府合議定下攻打北漢這個戰略決策的一個月之後,顯德十五年的九月初二,秋分已過,郭煒乘著秋風來到了樞密院,听取運籌司關于河東作戰的詳細計劃。對于這個計劃,曹翰是拍著胸脯擔保十天之內拿出來,而郭煒為了慎重起見,把這個時間放寬到了一個月,如今就是听取成果的時候了。

曹翰沒有自己親自操刀上去講解,而是派崔承孝出面,或許是因為他自己忙于管理而沒有在這份計劃之中擔當主導,這個崔承孝倒有可能是這份作戰計劃的主要草擬人,也或許是知道皇帝一向很器重這種從基層上來的參謀軍官,因而有意地讓崔承孝在郭煒面前多露臉,總之,在迎候皇帝與眾將入場之後,擔綱講解的就是這個被從代理指揮使崗位上調入運籌司的壯年軍官了。

「對于河東全境的兵力部署,尤其是太原城的城防,偵諜司和兵部職方司的斥候們不敢說與河東偽主及偽命樞密院一般了解,卻也絕不生疏,我運籌司上下對這份作戰方案深具信心,實有賴于兩司斥候的十多年努力。」

這個崔承孝還真不愧是從獐灣那個血海當中摔打出來的,自信滿滿,卻並不桀驁,開篇就把一份重要功勞送給了友軍,把個郭煒听得暗暗點頭,心中贊許不已。

的確,飽讀兵書的武學結業生雖然在道理上都知道用間、斥候的重要性,明白敵方的情報關乎知己知彼,但是缺乏切身體會的話,在日常辦事的時候卻未必能夠始終遵循兵書的教誨。也就是崔承孝這種從戰場第一線活下來的人,對這些東西才有深入骨髓的感悟,再到武學進修一番,然後在運籌司這種部門待上一段時間,兵書理論與戰場經驗逐漸融匯,那將來的出息才真是夠大。(.天才只需3秒就能記住)

這人現在都有三十四五歲了吧?差不多是時候放出去獨當一面了。崔承孝進入運籌司之後,郭煒和他的接觸還是相當多的,知道他有一線作戰經驗,有一定的領導和指揮能力,兵書理論也補充得夠意思了,還在運籌司這樣的高端參謀機構待了好幾年,確實是相當可用的一個人,這種人或許不具備什麼戰略戰術天才,卻是郭煒理想中的新式軍官,是他鼓搗出來的新式軍事培養體系生產出來的軍官。

最早的那些武學少年只是急就章,是當初郭煒急于抓軍權的結果,親貴和潛邸出身的特色十分濃厚,在新式軍事培養體系方面並沒有走全,今後禁軍的基干還得是崔承孝這種履歷全面按部就班培養出來的人,親貴、潛邸出身之類走捷徑的再不能有了,哪怕馬仁瑀、王春、郭守文、苻俊、趙延溥這些人都很勝任。

勝任,那也是在軍中與武學都篩選過一遍之後的結果,而且禁軍在大部分戰場都有很大的優勢,對將領的考驗並不苛刻,這才顯得他們能夠勝任,而不是因為自己帶了什麼智商光環,凡是親信就自然具備了軍事天賦。如果使用親貴和潛邸之人形成了習慣,將來可就不好說了,以後的戰場不可能始終都對本方有利,郭煒也不可能一直親自掌控著軍中和武學的考核篩選,這樣說不定到時候凡是親貴和潛邸出身的人,混一混就可以身居要職了,那可不行。

就像漢武帝用外戚,運氣好的時候是衛青、霍去病,運氣差就踫上李廣利,這種完全踫運氣的狀況,是習慣了工業社會各種流水線的郭煒深為不喜的。軍隊應該是最適合流水線的部門了,不管是裝備還是人員,尤其是在中國這種在東亞地區始終佔據文明高端的國家,完全不需要去祈求天才,只要國家能夠以合適的成本源源不斷地制造合適的裝備與軍官士兵,就足以碾壓周邊。

所以郭煒需要做的就是,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發展國家的生產力,特別是農業基礎,從而提高月兌產人員比例,並且理順財政體系,然後在文官、武將和武備方面都形成一套比較完善的標準件制造體系,讓它們成為能夠快速生產補充的、大部分可以互換的產品。

嗯,郭煒對個人健康狀況很有自信,現在還沒到二十七周歲的他,自信再活個二三十年不成問題,現在就已經能夠牢牢掌控朝堂的他,用二三十年的時間去構築這些體系,應該是有很大把握的。

到了那個時候,郭煒就可以傲然地說「在天才將領手中,戰爭是一門藝術,而我這個武學、禁軍和運籌司三位一體培養的都是些作戰工匠,不過源源不斷的廉價工匠足以淹死那一兩個藝術家了。」

「……河東的三萬人馬,除了分出少許駐守外州,大部分都駐守在太原,外州多以民團自守,僅有一些山路要隘的山寨當中駐有其‘禁軍’,且每個山寨多僅有一兩個指揮。故此往年昭義軍、建雄軍都可以在河東境內縱橫來去,只是因為當地貧瘠而從山東、河內轉運又難以持久,邊鎮就是佔領了這些州郡都無法留下大軍駐守,而沒有大軍駐守的話,太原城中的河東軍隨時都有可能糾集契丹軍卷土重來,所以除了靠近潞州、邢州的遼州之外,邊鎮在這些年僅能入境騷擾而難以闢土。」

郭煒想著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的時候,完全是不動聲色的,所以崔承孝的陳述一直都沒有斷過,這時候已經講到了北漢的兵力部署情況和前些年雙方在北漢境內反復拉鋸的緣由。

北漢的兵力和糧賦都主要集中在太原,郭煒是知道的;在這幾年里面,昭義軍、建雄軍甚至是永安軍都能夠深入北漢境內頗有斬獲,郭煒同樣是清楚的。至于其中的緣由,郭煒基本上也是心中有數——問題的關鍵就在太原城,只要北漢守得住太原,與北面的契丹連成一氣,那太原周邊的州郡打下來都沒有多大的意義,收上來的錢糧還不夠駐軍用的,從太行山以東長期轉運支持更是下策。

所以在朝廷還沒有計劃大舉攻打北漢的時候,因為缺乏足夠的兵力和補給,沿北漢的邊鎮也就滿足于不斷地入境騷擾,這麼多年來只是奪取了一個遼州而已。

「所以此戰掃清太原周邊並無絲毫難度,即使不調動駐扎在東京的禁軍,以昭義軍、建雄軍和成德軍等鎮的州郡兵和駐屯禁軍向西北攻略,再輔以永安軍節度使、麟州防御使所部協助東擊嵐州、憲州,陛下還可以傳檄定難軍自銀、綏東渡大河,諸軍會師太原城下也是必然。

但是只要不拿下太原城,這些州郡的取得便無足輕重,而要想攻取太原,則非重兵長圍不可,僅憑沿邊諸鎮難以奏效。」

就像是听到了郭煒的心聲,崔承孝很快就論述到出動禁軍圍攻太原城的必要性及其困難︰「太原堅城歷經數朝經營整固,深溝高壘有甚于壽州、昇州等雄城,比東京都未嘗稍遜,其城壕引晉水、汾水繞城而就,城壕深闊,城下羊馬牆完整堅固,即便我禁軍用大炮轟擊,都不見得能夠迅速破城,更何況河東道路險阻,大炮運過去都極費時間。」

「大炮短時間運不上去,那也可以先用火藥慢慢炸開麼……」

听到運籌司的軍咨虞候一直在那里強調攻打北漢的困難,殿前副都指揮使王廷義終是忍不住插了一句嘴。這些年用火器打仗多了,王廷義在這方面的經驗值暴漲,卻是不會僵化地等著軍器監或者三司、度支部來解決問題。

崔承孝點了點頭,看著王廷義說道︰「副殿帥說的是,如今我軍當中火器充足,確實不必像以往那樣僅憑人力蟻附登城,攻城大炮在頭一兩個月難以運上去,完全可以先用火藥慢慢炸開羊馬牆。只是羊馬牆之外尚有四丈寬的城壕,水深幾乎達到兩丈,而且都是活水,即使在冬日都不會冰封凍結,這個卻不是火器能夠解決的,只能靠著人工運土填埋出數條通道。」

說到這里,崔承孝又轉向了郭煒恭聲說道︰「陛下,太原城外取土石倒是不難,不過太原城構築精巧,東西兩側又有大山夾峙,圍城大軍難以展開兵力,所以填壕恐怕會頗費時日。不過那還不是關鍵,‘外無必救之師則內無必守之城’,如果河東劉氏外無援軍負隅頑抗,我軍需要的也只是時間而已,然而契丹與河東有父子君臣之盟,且始終以河東牽制我國,一旦我軍頓兵于堅城之下,即使季節不對,契丹也是必然會出兵救援河東的,所以此戰的關鍵還在于如何打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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