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當皇帝 第八卷 濯足洞庭望八荒 第八章 赤塘關

作者 ︰ 康保裔

第八章赤塘關

蔚進這話說得,還真是既說出了實情,又不會過于得罪哪一方,衛融聞言當時就感『j 』地看了他一眼,听完了通事轉譯的耶律撻烈也只是瞪了瞪他,卻並沒有吱聲。

「哦?你且細細地說來與我听一听。」耶律屋質的眉頭一挑,把握住了蔚進話中的要點,「那白馬山、石嶺關的形勢與忻口山、忻口寨之間有何異同?」

既然蔚進也確認石嶺關的險要不下于忻口寨,那麼耶律撻烈的話自然就是強詞奪理了。耶律屋質可剛剛才率軍走過忻口寨呢,兩邊都在北漢軍的控制之下,大軍通過忻口寨當然是暢通無阻,一點都不難,也不會有誰專『m n』向自己提起忻口寨怎麼難打,但是那邊的整個形勢耶律屋質全都看在眼中記在心里了,如果換了周軍卡在忻口寨,稍微想一想就知道進攻的難度了。

所以還是抓住這個蔚進來講解石嶺關的形勢比較靠譜,這人在軍事上有能力有水平,不是什麼『lu n』說『lu n』來的人。

「如果說忻口寨正處在忻口山與程侯山之間的峽口,那麼石嶺關就是扼住了白馬山與叢『m ng』山的相『ji o』處,只不過忻口寨的右邊有滹沱河流過,那一處峽口是平地與河流,而石嶺關則處在兩山相『ji o』的馬鞍部,比南北兩側的平地仍然高了十多丈;忻口寨的前面有一條忻川水自西向東橫流匯入滹沱河,而石嶺關前也有一條滹沱河的支流牧馬水,大軍要想進攻石嶺關,就必須在涉水過河之後向上仰攻,馬鞍部又展開不了多少兵力,著實不太好打。」

雖然蔚進現在是代州刺史而不是忻州刺史,作為代州刺史,對代州與忻州之間的忻口比較熟悉很正常,而對忻州南面的石嶺關就未必會有多麼了解了,但是蔚進的前一任軍職是整個北漢的『sh 』衛親軍都指揮使啊,管著整個北漢的軍事呢,所以他根本就不可能不熟悉晉陽與忻州之間的石嶺關。

現在听到耶律屋質的詢問,蔚進自然是用寥寥數語就把石嶺關周圍的山川地理講了個大概,讓從未到過那里的耶律屋質都是一听就有了具體的形象概念,而耶律撻烈只是稍微想了想就知道自己對此無從反駁。電子書下載**

「原來如此……」耶律屋質根據蔚進的描述,憑著經驗在腦海中拼出了石嶺關的地貌概略,心中感嘆了一下,然後繼續追問道,「從忻州去晉陽,難道真的就只有這麼一條路麼?」

對于攻城的困難,耶律屋質是很有體會的,當年嗣聖皇帝撤離汴梁的時候,相州城僅僅憑著幾百個烏合之眾都擋住了前軍好幾天,一直到中軍主力抵達城下才得以破城。

對于中原軍隊在城池當中的戰斗力,耶律屋質就更有體會了,當年被裹挾到恆州(也就是鎮州)的晉軍在城中作『lu n』,一向勇悍的耶律解里在城內頂不住,寧願全軍出城列陣也不願意和叛軍巷戰。

而對于周軍的守城能力,耶律屋質則是有切膚之痛,大遼在丟失南京道之後的第一次大規模反撲,耶律屋質是主帥,結果大軍沿著燕山長城全線進攻,在幾個山口關隘全部踫壁,盡管當時的準備十分充足,驅使了渤海人、漢兒與牧奴蟻附登城,最終只換來己方的傷亡慘重,卻不曾撼動敵軍分毫。

眼看著馳援晉陽的途中又要來一次攻城,而自己卻連攻城的準備都不如那一次反撲南京道的作戰,耶律屋質怎麼可能就這麼不管不顧地一頭撞上去?如果能夠找到繞過石嶺關的道路,即便是迂回一點、難走一點,耶律屋質還是願意選擇的。

蔚進心中又是一陣嘆服,這個上國的行軍總管不簡單,即使兵力大大地佔優都一點不莽撞,為了作戰目標寧願在堵路的敵軍面前示弱繞路,這個別說是契丹人了,就是在漢人里面也不算多見的。

嘆服歸嘆服,這一次蔚進的回答就不是那麼有把握了「其他的路麼……似乎是有的,好像石嶺關的西面不遠還有一個赤塘關,應該也是控扼南北道路的,只是大軍道行尋常都走石嶺關,所以我對那里也不是很熟悉。」

說到這里,蔚進很自然地看向了衛融,這里的知州可是他,論起州中的地理形勢往來道路與重要關隘,當然還得請教這個地頭蛇了。

「是,赤塘關在石嶺關的西南數里,從州城出發,稍微偏開南行的官道,在西南方向五十里處可以見到白馬山的一條峽谷,名字叫作赤塘谷,赤塘關即因山谷之名而來。不過這條峽谷比石嶺關控扼的馬鞍部更不利于大股騎兵通行,而且周軍在赤塘關同樣有備了。」

衛融自然很清楚蔚進轉頭看著他是什麼意思,當下也沒有什麼隱瞞,將自己了解到的情況了。

蔚進聞言就是一驚「那里也有周軍?」

稍後听到通事說話的耶律屋質、耶律撻烈和蔚進一樣驚訝地望著衛融,這才發覺這個六十多歲的老邁文官並不是想象中的那樣昏庸懦弱。

衛融嘆息了一聲「是啊……石嶺關和赤塘關幾乎是在同一天陷落的,其中的守軍除了當場盡忠的之外,撤離關城之後無處可去,都投到忻州來了。我得信之後即遣人過去查探,結果發現不僅是石嶺關與赤塘關都駐有周軍,就連關城旁邊的山上,也建起了許多山寨,周軍在每個山寨當中布置下數十上百人,還安排了偵邏不定時地往返于山寨之間,別說是通過山谷了,就是小股人馬潛越山嶺都要小心從事,大軍更是難以翻越。」

听了衛融的詳細情報,耶律屋質忽然想到了什麼「就是小股人馬潛越山嶺都要小心從事……那麼說大遼派來冊封貴國新君的使者也是潛越山嶺過去的了?當時是你安排的?」

「正是!上國使者在上個月經過忻州,我那時候已經知道前路難行,就委婉地勸告尊使走徒合寨或者雲內寨繞行憲州前往晉陽,但是尊使以使命急迫為由要強行闖關,我這才不得不『j ng』心地安排了一次潛越。好在尊使只有十多個從人,潛越白馬山的山嶺費時不長,倒是不曾被兩邊山寨的周軍驚覺,否則我就是百死莫贖了……」

說到這一段經過,衛融既有幾分慶幸,也有一分傲然,畢竟要在周軍布置下的這等嚴密守備當中找到一絲縫隙,護送上國的使者安全地潛越過去,還是很考驗各種能力的。

「嗯……原來如此……」

耶律屋質捋著頜下的短須,點了點頭,對這個漢國忻州的知州有了更深的了解,不過才感嘆了一會兒,他的注意力就敏銳地抓住了衛融方才話中的另一個要點。

耶律屋質又盯住了衛融,沉聲問道「你方才說……‘可以走徒合寨或者雲內寨繞行憲州前往晉陽’,也就是說,從忻州還有一條路可以到達晉陽,而不必在石嶺關或者赤塘關前強行闖關?」

衛融聞言就是一愣,隨之笑了笑,然後一邊搖頭一邊說道「大王想得差了,那條路只適合小股人馬,而且頗費時日,所以尊使都不願意繞行。從這里到徒合寨或者雲內寨倒是不難,西行**十里即可,但是從徒合寨或者雲內寨再去憲州,從憲州通往晉陽,那一路上可都是連綿的山谷,雖然比翻越白馬山容易些,卻也不是上國這十余萬騎能夠通行的。」

「走憲州?這肯定是不行的……」蔚進也趕忙『ch 』話,「別說一路上難走又缺乏足量的水源,就是到了憲州之後還能不能繼續前行都是一個問題。周軍此次乃是四面會攻晉陽,憲州正當其府州、麟州兩地的兵鋒,此時憲州城是否還在我手都尚未可知,而且憲州與晉陽之間還有一個天『m n』關卡住官道,其險要更勝于石嶺關,這條路不光是遠了數百里,實際上也難以走通。」

耶律屋質犯難了,在那里皺著眉頭沉『y n』道「如此說來,我軍還真的只有強行闖關了?即便我軍兵力雄厚,在石嶺關與赤塘關的關城前面都是擺布不開,這就是說,我軍需要在兩座關城下生生地用人命去填出一條路來?」

「唯有如此。」蔚進此時也很有自信,「上國大軍有十余萬,在關前根本就擺不開,不如分作兩路,赤塘關一路以步卒為主,上國的『j ng』騎仍然走石嶺關一路,卻也不必以『j ng』騎突前,只以打草谷、守營鋪家丁撲城即可。周軍全國不過有禁軍二十萬,除開留守汴梁和在幽州等地備御上國的兵力,能夠用于河東的也就是十來萬,其中包圍太原城以及防護轉運線路就要用去大半,能夠用于兩座關城方向的兵力能有兩三萬就頂天了,在上國大軍的反復撲擊之下定然不能持久,打開通道指日可待。」

耶律屋質和耶律撻烈兩人一開始看到蔚進突然間這麼神情自若,心中很是詫異,等到听了通事的轉譯,耶律撻烈當時就是兩眼一瞪要發作,不過耶律屋質只是微笑著擺了擺手,止住了耶律撻烈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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