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當皇帝 第九卷 金甌已缺總須補 第二十七章 奇怪的盜殺

作者 ︰ 康保裔

第二十七章奇怪的盜殺

「卿世濟忠貞,志遵憲度,承百年之堂構,有千里之江山。自朕纂臨,聿修覲禮,睹文物之全盛,嘉軌之混同,願親日月之光,遽忘江海之志。甲兵樓櫓既悉于有司,山川土田又盡獻于天府,舉宗效順,前代所無,之簡編,永彰忠烈。所請宜依。」

天使的宣讀聲在杭州的元帥府衙當中響起,其內容讓在場的吳越國主臣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氣,發自內心地感覺到這一次的抉擇之明。天子笑納了錢弘俶的獻禮,卻並沒有提剝奪他吳越國王和天下兵馬大元帥的榮餃,而詔當中仍然對錢弘俶不稱名,顯見得恩遇未衰,王侯之位可待,甚至朝的時候劍履殿的待遇都不見得會減掉。

當然,錢弘俶的這個王侯肯定是要換一個封地的了,吳越之地既然已經交了去,那就不要再想著繼續在此地稱王,而且換一個王爵也不會有多少實封和食邑的,但是和兵敗被俘的落魄比起來,這樣仍然算是很風光了。

不過這些改封的詔敕肯定得等到錢弘俶父子都離開杭州,由定遠軍護送到東京以後再頒布下來了,當今天子的威儀可不同于以往,是不會用提前下詔恩賞的手段來換取藩臣的妥協的——不願意妥協屈服,那麼自然會有王師過來完成天子的旨意,而且給藩臣的待遇一定會急劇下降;願意妥協屈服,給藩臣的待遇肯定會提高的,但是不會提前許諾出明確的封賞,一切留待赴闕之後下敕。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君心深遠,臣下難測。

不光是錢弘俶父子要被定遠軍護送到東京去,在朝廷派遣州縣官吏過來接管地方以後,錢弘俶的緦麻以親及吳越國管內官吏如宰相及節度使賓幕都要赴闕授官,和平接管一大塊地方固然省時省力,大幅度地降低了物資消耗與人員傷亡,其中隱藏的麻煩卻也不會少了。

類似的天使,類似的詔,類似的情節,在泉州的節度使府衙發生的時間只是比杭州這里稍晚一些而已。不過和錢氏在吳越國的根深葉茂比起來,陳洪進在漳、泉兩地的根基無疑要薄弱得多,而這,給當地官吏帶來的確實意外之喜——除了陳洪進父子以及近親之外,其他官吏大多數卻不必背井離鄉了,甚至多數人還可以繼續留任。

永樂二年的七月,正是初秋時節,天氣雖然還沒有轉涼,不過錢弘俶父子和陳洪進父子先後進京的消息還是讓郭煒感到了一陣愜意。

吳越國以所部十三州縣、戶五十一萬三千七百、兵一十一萬五千,暨民籍倉庫,盡獻于朝;清源軍以所部漳、泉二州一十四縣、戶四萬八千四百、兵一萬七千五百,暨民籍倉庫,盡獻于朝。帝御崇元殿受之。

當然,這也就是一個走過場的事情,從定遠軍分別護送兩家人進京、朝廷委派的官吏前去接管的時候,一切就已經注定了。

隨後,制授錢弘俶依前守太師、尚令兼中令,改封為淮海國王,食邑一萬戶,實封一千戶,仍充天下兵馬大元帥,仍改賜寧淮鎮海崇文耀武宣德守道功臣,為此,朝廷還特別把揚州又升為淮海國,以前淮南節度使管內歸屬其國,賜其淮海國王金印一面,賜禮賢宅為永業;制授陳洪進為山南西道節度使、同平章事,留京師奉朝請,賜第京城甲第一區居住。

至于隨同錢弘俶進京的王弟錢弘儀、錢弘信與王子錢惟濬、錢惟治、錢惟演,以及孫承祐、沈承禮等人,也各自得到了觀察使、節度使等不同遙領官餃,而陳文顯則領通州團練使、知泉州,陳文顥、陳文顗也各領刺史,陳文顗知漳州。

…………

七月十六日,雖然說處暑才剛剛過去,秋老虎還在發威,不過天氣已經沒有正經的夏天那麼炎熱了,至少到了早晚的時候總能有一些清涼。這一天,郭煒在後苑宴請錢弘俶、陳洪進兩家人,並且命淮海國王世子錢惟濬侍坐,泛舟于宮池,一直到接近傍晚方才散去。

不過散了席之後的郭煒卻一時間找不到地方去,現在就去內宮嘛,時間還嫌早了一點,不免會給後世的歷史愛好者「荒婬有道」的印象——當然,現在的言官多半不會這麼說的,他們還巴不得這個不怎麼好的皇帝能夠去後宮去得更勤快一些。可惜起居官的筆下從不留情,即使他們不會明確地寫下「白晝宣婬」的評論,和這種評論也差不了太多的事實記載總是會留在起居注面的。

所以郭煒晃悠晃悠又來到了廣政殿,周淑妃就快要臨產了,去她那里是沒什麼意思的,而不是為了她去擔一個那種名聲,可就太不值得了。

隨手翻了翻各種奏章和情報,倒也沒有太多的新鮮事,更沒有急需他來馬處理的大事,前段時間倒是有忠正軍節度使魏仁浦和定遠軍都指揮使張令鐸的訃聞,不過在如今這個比較平和的時間段,郭煒不打算那麼快就任命繼任者——他很敏銳地感覺到,最近這段時間說不定又是一個大臣亡故的高發期,不如先等一等,等到差不多的時候再進行一次統一的升賞與調任。

就這麼趴在案幾信手翻閱著,驀然間有一封來自北地的情報就這麼跳到了郭煒的眼前。

「四月,遼主至遼國東京遼陽府,致奠于讓國主及世宗廟。五月西行,獵于閭山,盜殺遼國北院樞密使蕭思溫于盤道嶺。六月,遼主還其京臨潢府。」

咦~這可奇了。那個契丹的讓國皇帝耶律倍是耶律賢的祖父,契丹的世宗耶律兀欲是耶律賢的父親,契丹的東京道原先就是耶律倍的封地東丹國,耶律倍父子的廟宇都在遼陽府倒是不奇怪,耶律賢去那里祭奠也不奇怪,奇怪的是蕭思溫這個現在契丹朝堂的大人物怎麼就這樣被盜賊殺死了?而且好像耶律賢還沒有猛烈追究的樣子?

從當初耶律賢位的過程和蕭思溫職位的變化來分析,這人在耶律賢位這件事情應該是立了不小的功勞的,而且耶律賢不光是用官餃和權力來酬功,甚至都寧願得罪韓匡嗣,把已經許婚給韓匡嗣次子韓德讓的蕭思溫之女蕭綽納為貴妃,並且很快就將她立為皇後,這樣的酬功規格可是非常的高了。

這麼一個勞苦功高並且執掌大權的國舅,怎麼會在跟隨契丹皇帝游獵的時候就被盜賊給殺死了呢?而且耶律賢怎麼就沒有很強烈的反應呢?

「來人,把偵諜司郎中找來,朕有話要問。」

心中既隱隱地覺得有問題,卻又百思不得其解,已經對耶律賢位的過程進行過陰謀論理解的郭煒也就閑不住了,反正最近也沒有什麼大事,把韓微找來詳細地研討一下這事倒也是不錯的。

內侍的動作很快,韓微的反應也很快,只不過盞茶的工夫,這個和郭煒同齡的「韓橐駝」就站到了皇帝的面前,還不見一絲的倉促忙亂。

看著眼前的這個兒時玩伴,郭煒頗有些感慨。

他當初選擇接近韓微,當然並不是那麼的單純,畢竟那時候的他已經是佔據了郭宜哥身份的一個成年穿越者,可不會那麼無聊地找什麼童年的玩伴。之所以找了韓微,固然是有其父韓通救命之恩的由頭,實質也是為了和韓通拉緊關系,而發現韓微本人有些才能,因而讓他掌握一部分對外的諜報力量,那卻只是意外的收獲而已。

不過這個兒時玩伴似乎很滿意眼下的局面,對自己的忠誠也似乎是一點都不打折扣的,這個偵諜司郎中都做了快九年了,他卻一點都沒有因為自己身為皇帝親信而不升官有什麼煩惱和不滿。郭煒倒是明里暗里的和他提過,不過韓微自己卻婉言謝絕了,理由就是一個——自己是難登大堂的橐駝,出任朝臣和地方守臣都有失朝廷體面,恰恰是這個不需要拋頭露面的偵諜司郎中很適合自己干,而且這個工作自己也干得很滋潤。

當然,要是武德使、皇城使或者錦衣衛巡檢司里面的職位麼,如果有誰這麼戀棧,就連皇帝開口要給他升官了也不願意走,郭煒可就說不定要起疑心了,哪怕他再親近呢。好在樞密院偵諜司現在基本就是對外的一個機構,甚至對那些朝廷可以掌控的節度使都不由偵諜司負責了,所以韓微的這種表態反而不會引起郭煒的猜忌。

這種情況,說不清是出于韓微的本心確實在乎橐駝的形象呢,還是出于他自己的一種自保之策,反正無論是這兩種可能當中的哪一種,郭煒都是很歡迎的。情報機構的負責人確實是越專業越好,任職時間越長越好——只要不會造成尾大不掉。

「德強,這份從遼國過來的情報你看過沒有?」

以郭煒和韓微的關系,只要不是太多的外人在場,他一直都是稱呼韓微的表字的,至于把頭腦中的「契丹」改換成話語中的「遼國」,那自然是南北通好之後的需要了——既然都已經通好了,你還能不承認對方的國號?不過大周下還是堅持住沒有認可對方的皇帝號就是了。

韓微看了一眼郭煒遞過來的情報外封,疑惑地答道︰「臣已經看過了,陛下是發現了什麼異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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