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當皇帝 第九卷 金甌已缺總須補 第六章 首議遷都

作者 ︰ 康保裔

第六章首議遷都

「陛下自登極以來,外則親冒矢石兼並諸藩,內則憂勤庶務,有弊必去,聞善必行,哪里有失德、失政之議?至于近期苦雨為災,乃是臣等失職。由網友上傳==」

首相王著當然不能讓皇帝背上這種天人感應的責任了,雖然他不太捉m 得定皇帝問話的意思,但是並不妨礙他相當干脆地把責任攬過來——不管是時政有闕致使天降災異,還是地方治水護堤不力以致霖雨成災,將其主動攬到宰相和六部的身上總好過了被說成是皇帝的錯。

郭煒轉頭看了看王著,只見他目光坦d ng神情專注,還真別說,雖然言語中有些拍馬的意味,但是看他那樣子卻很是由衷,以其人的x ng情來說,倒是真不像作假。想想也對,以他和自己的關系以及他的政治能力閱人水平,應該不會是簡單地相信天人感應學說之人,現在沒有專m n批駁這種說法,而只是主動攬過,多半還是因為他需要更注重于實務。

再用眼角掃了一眼殿中,郭煒心中已經是大為滿意,至少從神情姿態上來看,這些大臣們都沒有把天人感應太當真,眼下更不會借機發難。說到底,還是這些年的積威足夠了啊……大臣們已經不敢想借著什麼天災來和皇帝本人爭權,就是真有什麼諫言也寧願在平常諷喻而不是在這個時候趁火打劫。

郭煒輕舒了一口氣,慢慢地說道︰「霖雨不止,大河雖然屢次潰決都有遙堤護住,卻無法防住汴水決口,朕心甚憂,信宿以來焚香禱天,若天災流行,願在朕躬,勿施于民……後宮尚有幽閉者,若朕尋願歸其家者厚賜遣之,或可稍減水勢?」

盡管郭煒並不是真的相信這些,不過在時代的認識面前,他也不打算硬踫硬地去改變,反正在正規的應對措施出台之前,偶爾做一做這類儀式又無傷大雅,那就不妨尊重傳統來這麼一下了。

燒香禱告,做沒做完全就在郭煒的一句話,惠而不費的事情多多益善;願意將天災應于一身而免于百姓,這本來就是傳統中天子的職責之一,既然郭煒並不相信這類說法,那自然更不會在意做做姿態了;真正有些實質x ng的動作,不過就是從後宮當中找些宮nv發還民間令其婚配,作為沒興趣睡遍內宮的穿越者,打發一些閑居無事而且年紀大了的宮nv出宮,那更是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

「昔年宋景公僅是一諸侯耳,一朝發善言,災星即退舍。今陛下憂及兆民,懇禱如是,固宜上格天心,必不為災也。」

左神武統軍王仁表首先下拜稱頌。

這一次皇帝召集重臣到滋德殿議事,王仁表能夠與會,完全是因為他的水利專長,陳承昭和他翁婿二人這些年幾乎就是大周的水利工程專家了,什麼治河築堤、開挖運河、修渠灌溉之類的活計,只要是他們忙得過來,那基本上就是他們的活計。陳承昭故去之後,皇帝在水利方面最借重的就是王仁表,作為一個相信專業相信經驗的人,郭煒寧願反復重用王仁表,也不願意隨便用一個新人,有希望繼任治水的人,都必須跟著王仁表干上一些時日再說。

緊跟在王仁表的頌聖,其他大臣自然也是一個個口稱萬歲,對于皇帝心念萬民的仁厚,不管他們心里面信沒信,嘴上是肯定要信的。

「嗯~此次汴水決于鄭州、宋州,沿河民田有為水害者,有司具聞,朝廷俱以除租。急調民夫和禁軍前往塞口自不待言……」郭煒隨後宣布了兩條具體的救災措施,然後才轉向了自己醞釀已久的正題,「不過朕也常聞汴水之患非朝夕間事,汴水以孟州河y n縣南為汴首受黃河之口,大河向背不常,故河口歲易;易則度地形,相水勢,為口以逆之。遇ch n首輒調數州之民,勞費不貲,役者多溺死;而河水多泥沙,致使漕運需年年疏浚,且京師常有決溢之虞。對此眾卿可有治本之法?」

郭煒的真正想法,那自然是遷都了,只不過這種大事牽扯太多,平常沒有什麼由頭提出來,現在難得有這樣的好機會,他當然想要將大臣們的想法引導過去。

在郭煒心中,對國家建都于東京是有一些想法的,而且對東京一帶以及黃河的歷史變遷也有少量的認識,所以他從來就沒有安心地將東京當成大周的永久都城。在郭榮組織擴建東京外城的時候,郭煒那是沒有什麼話語權ch 不上話,否則的話他都會勸諫郭榮少費一些人力物力,而自他登基之後的這十多年時間里面,他就從來沒有擴建過皇城,始終都是將就地用著唐朝的宣武軍節度使府衙,就是因為他一直都沒有忘記過自己遷都的意圖。

只不過登基之後,郭煒一開始忙著建立威信掌握實權,然後又是整軍經武意在四方,也就ch u不出空來忙活遷都這種大事了。隨後幾乎是持續不斷的統一戰爭更是徹底牽扯住了郭煒的j ng力,也牽扯住了整個國家的民力財力,這種時候就別提遷都這等大事了,即便治河這樣緊迫的大工程都不得不暫時讓路,誰都知道這些事情的輕重緩急,那時候郭煒只感覺自己要做的事情太多,自己的時間很緊張。

好容易等到主要的割據勢力被陸續削平,剩下來的一些目標要麼偏遠要麼難啃,已經不是短時間內可以解決的了,郭煒這才就此將自己的工作重心轉入了內政。

這種工作重心的轉變是以改元永樂為標志的,盡管不是說從此以後就不對外征戰了,但是征戰的強度和頻度肯定會比顯德年大幅度降低。作為這種轉變的象征,郭煒首先做的當然是治河修路這等立竿見影的民心工程兼基本建設,至于整理匯集天下圖書、醫書本草和各種農書、工書的修撰,這些文治倒是不太會和治河遷都之類的大工程爭奪資源,一直以來郭煒都安排有專人負責。

現在治河差不多初見成效,根據束水攻沙之法修築的河堤系統向群臣顯示了它的威力和價值,後續的堤防系統完善與日常維護不會再有阻力和大的麻煩,郭煒的心思就開始轉到遷都這個問題上來了,只是缺少一個契機而已——然而這一次汴水決口,在郭煒看來就是推出遷都議題的良機。

「治本之法?」王著皺了皺眉頭,有點抓不住皇帝意圖的感覺,「汴水必須自大河引水導入,斗m n之設已經堪稱巧奪天工,每歲自ch n及冬,常于河口均調水勢,止深六尺,以通行重載為準。歲漕江、淮、湖、浙米以及至東南之產、百物眾寶不可勝計,又下西山之薪炭,以輸京師之粟,以振河北之急,內外仰給。這等漕運所系,除了夏秋漲水季節固堤防洪以及冬季枯水時浚河沙搗冰凌,臣卻不知應該如何治本。」

「汴水原是大河的分洪河,古時梁、宋之地人煙稀少沼澤密布,陛下所說的情況均不成害。」工部尚書盧多遜沉y n著說道,「不過至隋煬帝將幸江都,遂析黃河之流,築左右堤三百余里,舊時入河之水悉為橫絕,散漫無所,致使宋、亳之地遂成沮洳卑濕,江南漕運雖然可以直達洛陽,汴州因此而興,東南州縣卻多受其害。」

盧多遜不愧是善于體察上意的人,在這次會議之前就知道朝議將會集中討論汴水決口的問題,于是在史館好生查了一通,把汴水的來龍去脈基本上都n ng清楚了,而且還讓他查到了隋煬帝修好通濟渠之後對汴州東南地區各水系的破壞,以及由此導致的宋州、亳州等東南地區地理條件的變化。

郭煒一時間又是對盧多遜大為欽佩,這種細節問題,就連他這個穿越者都不知道,雖然他接受過這種生態環境的教育,但是靈活運用的能力還是不夠。現在有盧多遜的提醒,他當然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的確,楊廣把汴水修得那麼順直通暢,用楊柳高堤護住了這樣一條南北ji o通大動脈,純粹靠黃河水輔助漕運,卻徹底破壞了原先的汴水各支流水系,這個問題也很嚴重啊!

就像後來的京杭大運河改走東邊,為了維持住這條人工水道,不知道給淮河流域增添了多少麻煩!黃河奪淮,除了戰lu n和金、元統治者的胡作非為之外,大運河在其中發揮的左右也不會小了。

「正如盧尚書所言,汴水于東京漕運大利之外,卻也甚有害于宋、亳之地,而且漕運之利也非終年事。每逢夏秋河溢,汴水堤防常常告急,這且不提,就是漕運都不得不終止,否則汴水湍急,漕船多自相撞擊粉碎,船工死傷無算,漕糧損失更是難以計數;而冬季河水淺涸,汴口至十月往往就要閉口,汴渠缺乏上游來水,很快即舟梢不行,為了冬運常常要征發役夫鑿冰拉縴,更有常年的疏浚河沙之工,役夫苦寒,死者甚眾,朕實憫之。」

難得有盧多遜這麼會找資料的人,郭煒馬上順著他的話說了一大通,最後才緩緩地說道︰「既然汴渠利弊難言,而東京又極為依賴漕運,不知眾卿以為遷都以避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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