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當皇帝 第九卷 金甌已缺總須補 第二十六章 訓哥求見

作者 ︰ 康保裔

第二十六章訓哥求見

「嶺南海寇已經盡數剿滅,近海諸島盡入朝廷掌控,少數余孽竄匿安南、佔城,嶺南行府已經行文著交趾郡王與佔城國王傾力絞殺,南洋商船上廣州、泉州再無憂懼……邕管溪洞蠻獠多已平復,定遠軍分船隊與伏波旅分隊業已轉入正常操練。」

…………

「濟州島馬場業已孳生良馬萬匹,其中以河套馬為最,約佔總數之半,南番馬、海東馬次之,各約兩成之數,烏孫馬最次,僅有一成而已……」

延英殿上,郭煒正在翻閱處理著各地的奏章表文。遷都已經半年了,很多大臣都還處在熟悉新環境的階段,包括一些禁軍也是這樣,盡管他們的宅邸、軍營、衙署都已經提前打理得井井有條了,但是他們就是多少有一些水土不服。郭煒這個經歷過後世頻繁出差生活的人卻是沒有一點的不適應,早就投入到了繁忙的政務當中去。

嶺南那邊的消息倒是很不錯的,看樣子遠赴廣州的那支定遠軍分船隊已經熟悉了南海的海況,現在至少在維護商船航線和近海安全方面是完全沒有問題了,將來進行必要的輔助登陸作戰估計也能夠拿得下來。伏波旅分隊大概也習慣了熱帶、亞熱帶的叢林作戰,盡管疫病和傷亡率比北地作戰高了一大截,但是比起從前的唐軍或者南漢軍隊還是強了許多。

即便是定遠軍分船隊的領隊將領有了職務變動,想必對這支部隊的影響也不會很大,一旦安南出現機會,相信他們勝任得了預定的任務。

濟州島的馬場沒有讓郭煒費多少工夫,耽羅國的星主在欽使的威勢和豐厚的國禮面前,方向轉得比誰都快,早早地確認了自己的藩屬身份,熱情恭迎太僕寺上島經營馬場。

有星主的首肯,加上馬場主管遵照郭煒的吩咐特別注意了島上土人的耕地,為他們提供精鐵農具和優質種子換取了島嶼東面的大片草場作為牧馬地,整個馬場在短期內就走上了正規。隨著定遠軍的船隊把一批批種馬、母馬運上島來,眾人方知什麼叫得天獨厚,才明白皇帝的明見萬里不是平常人可以揣度的。

分片牧養的馬群在兩年的時間里面孳生至萬匹之多,除了草場豐茂之外,當然也和運上島的種馬、母馬數量足夠多有關。

郭煒倒是知道,那河套馬以矮壯耐粗飼著稱,多半就是郭煒在另一個時空所熟知的蒙古馬,只不過在這個世界上尚無蒙古人,也就還沒有「蒙古馬」這種稱呼。

河套馬佔據了濟州島馬場的半數之多,那是和種馬供應量密切相關的。雖然遼國不願意向大周發賣良馬,卻禁不住底下的部族私下里販賣,又有渤海人參與走私,這些馬都是河套馬,加上定難軍的黨項人賣的馬也是以河套馬為主,于是濟州島上的馬匹最後也是河套馬居多了。

海東馬能夠佔據兩成的數量,則是因為地利的關系了。畢竟這里距離生女真很近,而且周軍已經進駐到了高麗北境,現在生女真和大周的貿易甚至都不需要經過海路、遼境到渝關榷場了,只要到鴨淥水入海口附近的保州就可以完成交易,這無疑極大地增加了海東馬的輸入數量。

海東馬在另一個時空的學名叫什麼,郭煒就不大有數了,他當年雖然有錢,但是玩的卻是游艇而不是賽馬,隔行如隔山呢,「蒙古馬」的名字是因為在軍史上太有名了才會讓他記住的。不過郭煒根據海東馬耐寒以及適應山地乘馱的特性,猜測這種馬多半就是後世西伯利亞叢林獵人們慣用的馬匹,譬如鄂倫春人的馬,這種馬在草原追逐戰當中或許不如河套馬,但是應該非常適合遼國東京道的山林。

至于力大善挽的南番馬和輕捷高挑的烏孫馬則都是從靈州那邊長途運送過來的,這也就是因為馬種太好了,郭煒才願意負擔起長途運輸的成本,像靈州入境的河套馬就壓根沒有運到過濟州島來。饒是如此,南番馬和烏孫馬在濟州島的存欄數也是很低的。

南番馬嘛,郭煒倒是猜到了那是什麼。力大善挽,從靈州入境,多半是吐蕃、黨項和羌人市易進來的,從特點和地段來看,基本上可以肯定就是河曲馬了,產自黃河上游第一河曲處的高原挽乘兼用型馬,其實是最適合農耕民族軍隊使用的馬匹。

烏孫馬想必就是當年漢武帝追尋的大宛馬的後裔了,看太僕寺官員的描述,這種馬以輕捷高挑著稱,那就是最佳的輕騎兵騎乘馬,應當是火器騎兵騎乘和驛馬的最佳選擇。可惜的是這種馬的數量最少了,也就是大食商人和回鶻商人隔三差五地能夠進貢一批,用于驛馬可就稍嫌奢侈一些了。

可惜現在的西域比漢武帝時候還要復雜,總體氣候又干冷了許多,打通絲綢之路的前景依然遙遠,烏孫馬的產地距離靈州都隔得很遠,增大烏孫馬的輸入數量,難!

倒是南番馬可以想一想,那一片產地可不就是在祁連山下的青海高原麼,黃河流經此區繞積石山形成的一大彎曲處,特別是青海湖周邊,涼州就在那地方的北面,兩邊只隔著祁連雪山。只要趙匡義開拓涼州有成,南邊再配合著從秦鳳開始像歷史上宋朝河湟開邊一樣西拓,那就完全有可能掌控南番馬的產地,到時候南番馬的輸入量就不只是如今這個樣子了。

想到了南番馬,就想到了河曲一帶,然後很自然地就聯想到了涼州,于是郭煒又想起了出使已經快三年的趙匡義。

三年了……就算是要去拜訪的勢力稍微多了一些,三年時間也盡夠走一個來回的吧?好像于闐啊高昌啊什麼的使者過來,都是說路上要走一年左右,怎麼算三年都很寬裕了。

莫不是路上出了什麼意外?郭煒想到這里就搖了搖頭。他倒是不介意趙匡義真出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讓西北的蠻子動手,怎麼也比他自己派人悄悄動手要好得多,而且還能給大周一個堂而皇之的出兵借口,多半也能讓趙匡胤心甘情願地打前鋒。但是以中原王朝在西域的聲威,特別是大唐數百年的積威下來,西北的蠻子沒有足夠的利益驅動是不會干這種蠢事的。再說朝廷也算是給趙匡義配備了精兵強將,而且使團經過朔方軍的時候,趙匡胤撥給他們的人手也很強,西行路上小股的盜匪應該是拿不下他們的。

「大周赴涼州、甘州、肅州與歸義軍宣諭使者,並奉詔聯絡于闐國使者趙匡義率從人入靈州境,隨行尚有大食使者一行數十人,朔方軍節度使趙匡胤在靈武城迎候,預計趙匡義將在月內返京述職。」

似乎感受到了郭煒的思緒,他這正在心里面琢磨著呢,接下來翻到的偵諜司報告恰恰就是從靈州發過來的急件。

「 !想不到我估算得還真準,這人當真就在這段時間回來了……」

郭煒口中輕輕地嘀咕了一聲,卻是感嘆自己的預見性。這在一個行當干的時間長了,有時候確實會生出第六感來似的,穿越之前的郭煒在本專業以及公司的業務內就會產生第六感,盡管他的決策從來不依賴這個,但是第六感的存在還是讓他在準備預案應對變化的時候佔據了某些優勢,現在看來自己的第六感轉移到了國家戰略方面了?這倒是很有利的變化嘛……

自我夸獎了一陣,郭煒又搖了搖頭,將心頭的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失望情緒甩了出去。趙匡義如期歸國,正好定難軍那邊又被遼國牽制得難以動彈,倒是讓趙家兄弟聯手經營西北的良機,這種事也算是利國利人,卻也無需糾結于趙匡義平安歸來了。

趙家人……其實在唐末以來的這個紛亂世道當中,真正忠誠的人才是極少數吧,趙家人恐怕也算不上腦後長著反骨,只要自己牢牢掌控著局面,再好好地活個幾十年的,世道人心應該可以矯正過來的吧?而且自己現在已經把野心最大的趙家兩兄弟趕到了邊陲,就連趙匡美出了武學進的也是水軍,相信他們也折騰不出什麼浪花來了,說不定,從府州出了個折家將,從麟州出了個楊家將,將來從涼州出個趙家將?

嗯,關于趙家的問題暫時就擺到一邊去,趙匡義從靈州走過來且等著呢,偵諜司傳訊可是信鴿加快馬,不是尋常行旅可比的。至于伴隨趙匡義過來的所謂大食使者,郭煒相信多半又是什麼阿拉伯商人冒充的,雖然現在冒充使者在進貢、回賜之間得不到遠勝于普通貿易的利潤,但是起碼可以減輕沿途的過境稅負擔,也難怪經常有商人要來冒充了。

不過……能夠冒充一國使者的商隊,那規模應當是不小的,商家的氣度至少也是多年歷練出來的,終歸還是一個好客戶嘛,卻也不必去戳穿他了。

「左衛上將軍、百勝軍節度使、東京留守、開封尹、鄭王熙訓再請入闕面聖。」

郭煒眉頭一皺。遷都之後,自己把汴梁這個轉運重鎮扔給了親弟弟,實際管事的則是開封府的僚佐,怎麼這個弟弟連這麼點責任都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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