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襲白衣,兩渦淺笑,于一干踮足翹首之流中顯得漫不經心的,正是敖顯座下「小經略」雲仲。
雲仲這熱鬧瞧得起勁,卻冷不防就從耳後攛出一記故作粗沉的嗓音來,「年輕人,你可是羨慕了麼?」
雲仲一聲嗤笑,「雲楚的狀元有什麼好羨慕的,我便是不考,這隨便一個探花郎那也是非我莫屬。」
那個聲音便跟著笑,「是啊,探花不就是看花嘛,你當然在行了。」
听著聲音有點女氣,雲仲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轉頭一瞅,確見眼前緋衣窈,蔻簪俏,發帶飄飄,好一個清秀佳人。
雲仲看著她時,分明吃驚不小,「朱雀?」
被喚作朱雀的姑娘卻全然不看雲仲,只凝望住皇榜上布出的名單,輕輕吟哦,「劉病休?
新科狀元叫劉病休?又病又休的,好生奇怪的名兒啊!誒,下一個徐燦好多了,沒那麼晦氣……」
朱雀低低喃喃地自語了一通,雲仲抓著她的手腕就將她從人群中扯了出來。
「誒呀,你干什麼呀,拉拉扯扯的叫人看見了怎麼是好呀。」朱雀話作這般說,面上卻雲淡風輕,不以為忤。
雲仲將之帶至一隅,壓低聲問她道,「你怎麼跟著來了?誰叫你來的?」
朱雀揉著自己的手腕,漫不經心道,「我要來便來了,誰管得著。」
雲仲皺眉,「你不听話,當心回去游叔罰你啊。」
朱雀 嘴,「我不管,我就不回去,你都來得,如何我就來不得了。別忘了,你我同樣是主公身邊的隱衛,游叔他就應該一視同仁,而不是厚此薄彼。」
雲仲郁悶,「什麼厚此薄彼啊?我不是出來玩兒的,我是出來辦正經事的。」
朱雀跟著他道,「我也不是出來玩兒的,我也辦正經事。」
雲仲便問,「你辦的什麼事啊?」
朱雀撅著嘴兒,嘀嘀咕咕道,「我就是想跟著你來,看看那個能夠叫主公朝思暮想,牽腸掛肚的女子到底生得什麼模樣兒。」
雲仲知她說的乃是黃妍,更知她醋為敖顯,擺了擺手,好是坦白道,「別看了,那不是你能比的,她要是天鵝,你就是水鴨,你兩個簡直是雲泥之別,沒的比。」
嘿呀,怎的就把人家說的一錢不值了?朱雀氣得臉兒紅紅,當即大聲一句,「我不信!」
雲仲認真道,「耳听為虛,眼見為實,不信我就帶你去看她便是,你親眼見過了,就由不得你不信。」
朱雀也是爽快,「好啊,我本來就是為她而來的,見不著她我又豈會善罷甘休。」
雲仲無語言對,搖頭一嘆,只得一句,「那就走吧。」
※
******玄*歌*小*主******
※
陰沉森黑的夜,如水的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