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陽之戰•佛緣 第五章 郢縣祭母Ⅰ

作者 ︰ 孰不依

卻說麻姑、淨瓶到了青衣縣,那只大鵬不曾隨行,留在山中覓食。這日,大鵬收攏翅膀,獨立山石之上,彎了頸脖在那里剔毛梳羽。大鵬渾身雪白,無一根雜毛,金楮鐵啄,兩爪如鐵鉤一般,身軀足有**尺高下。高大威猛,不愧是九天神鳥。

大鵬悠然自得地曬太陽,突見山石旁邊猛然竄起一條七八尺長的青蛇,驚了一下,急忙用嘴來啄。不料那蛇飛快滑行,大鵬嘴到時,蛇已鑽入石洞之中,蹤跡不見。

大鵬不甘心,撲騰一下落在石洞跟前,專找那青蛇的晦氣。大鵬腳嘴並施,連抓帶啄,鐵啄到處,把山岩啄得碎石濺起,火星亂飛。不一會,方圓兩三丈的一塊山岩,已被啄得粉碎。

那蛇見藏身不住,慌忙向外逃竄,哪知剛伸出頭,便被大鵬一嘴擒住。那蛇怎肯就範,把身子一卷,七八尺長的蛇身,將大鵬的雙腳緊緊纏住不放。大鵬卻不慌忙,一嘴先將蛇頭啄斷,再用長嘴向兩旁輕輕一理,瞬間將蛇身分作十數段!

大鵬啄死青蛇,本待飛走,不想蛇月復中竟滾出一顆熠熠生輝的寶珠來。大鵬不知寶珠為何物,猶豫觀望了一陣,才試探著朝寶珠啄了啄,沒有什麼反應。大鵬放下心來,一嘴吃到肚內。然後抖抖身上羽毛,一聲長唳,望空而去,飛入雲中。

哀章在上里古鎮療傷,隱隱听到大鳥的厲聲鳴叫,似乎在與什麼東西爭斗。繼而看見一只大鳥在空中盤旋,感到有點不妙,顧不得傷痛未愈,一骨碌翻下床榻,慌慌張張祭起布幔竹桿凌空趕來。

麻姑與淨瓶雖在青衣縣城,相距上里古鎮卻不遙遠,所以也感應到大鵬的叫聲,知道異乎尋常,擔心起大鵬的安危來。二人計議一下,迅疾祭起寶劍,朝上里古鎮方向飛瀉而至。

大鵬見到麻姑、淨瓶,長唳兩聲,從空中降下來,親熱地靠在淨瓶身邊,將頭伸到淨瓶腳下,輕輕地啄淨瓶的鞋面。淨瓶被大鵬啄得癢酥酥的,撲哧笑出聲來。淨瓶用手撫模大鵬柔順的羽毛,像遇到久別重逢的朋友,顯得格外興奮。

哀章也隨即趕到,落子,第一眼就瞥見了地下殘缺不全的青蛇肢體,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蹲子找了半天,除了大鵬的羽毛,青蛇的殘軀,一無所獲。

半晌,哀章抬起頭來,陰森森地盯著麻姑和淨瓶,一字一頓道︰「兩位女俠,我哀章哄老百姓,騙吃飯錢,遭縣令打了一頓,算老子活該,不怪你們!你們何必要趕盡殺絕嘛?」

哀章指了指地上的死蛇,恨道︰「我在梓橦附近千辛萬苦逮到這條蛇,喂這條蛇喂了百多年,為的是它肚子里頭的蛇珠。就算青蛇討嫌,遭你們的大鳥吃了,也應該把珠子留下嘛,為啥子把蛇珠也吞了?今天不把珠子還回來,你們這只大鳥就莫想跑!」

麻姑一听,心知這大鵬闖的禍也大了點。原來那蛇珠極為難煉,一旦煉成,會對其他鄰近的各類寶珠有天然感應,距離越近感應越強。擁有蛇珠的人依靠蛇珠的感應強度,很容易找到需要的寶珠。所以,蛇珠一直是道教人士夢寐以求的寶物。今日大鵬吞了蛇珠,哀章如何肯善罷甘休!

淨瓶卻不理會這些,拔出滅魂劍,指著哀章,強辯道︰「這大鵬怎麼知道那條青蛇是你養的?怎知不是你的青蛇先咬我的大鵬?誰知道你的青蛇有沒有珠子?誰知道你是不是信口雌黃?想要動我的大鵬,休想!」

哀章冷笑了兩聲,狠狠地道︰「兩位女俠,我哀章曉得你們有點本事。前些日子讓著你們,不是我怕你們,那是看赤松子這個老不死的面子。這個老不死在青衣縣轉來轉去就是不走,老子不得不忍著點。今日這個事情,就算是赤松子來了,他也抬不過一個理字!你們肯將大鵬交出來那就算了,否則,我們也就只好撕破臉皮了,不要怪本人沒有說清楚道明白!」

「呸,想要動我的大鵬,得問問我的滅魂劍答應不答應!」淨瓶絲毫沒有松口的意思。

哀章看看沒有商量的余地,惡狠狠地道︰「那就對不起了!」哀章將布幔竹桿猛地往地下一戳,那竹桿竟似鋼筋鐵骨一般,插進青石之中一尺多深,布幔四周頓時揚起一陣煙塵。

哀章站在布幔前合掌運起法咒,一陣陣陰寒之氣從四面八方集聚而來,隱隱約約依附在那道布幔上。本來陽光明媚的天空,很快陰沉下來。

陰風越來越盛,還夾雜著一些毛骨悚然的尖嘯之聲!那布幔從竹桿上飄起來,慢慢升高,像一面大旗在陰寒風中強勁飛舞!方圓數十丈已籠罩在陰風怪嘯之中!

淨瓶起初對哀章有些輕視,等到哀章露出這一手,才知道錯看哀章了。這怪道人決非混飯吃的江湖郎中!

淨瓶心中凜然,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滅魂劍,劍尖指向哀章,開始略略顫動。淨瓶任憑衣袂被陰風吹得裂裂作響,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哀章,相機出劍!

麻姑看到哀章這個架式,馬上意識到這個道人就是那日在墳場修煉《九幽魔功》的怪人。麻姑大為震驚,情不自禁地撥出降妖劍橫在胸前,擋住強勁的陰寒之風!

麻姑本來對大鵬啄死青蛇感覺理虧,等到發現哀章就是修煉魔功的怪人,突然感到大鵬做了一件好事,心中的愧疚感一掃而光!

那哀章不斷催動法力,布幔上陰氣森森,似乎有什麼詭異的東西隱藏在里面不停地竄動。果不其然,忽听「 嚓、 嚓」幾聲,布幔上現出幾道血紅的裂痕,這幾道慘淡的血痕在布幔上伸延,瞬間形成三個猙獰的骷髏圖案!骷髏深凹的眼眶中突然射出幾道紅色異芒!

「小心!」麻姑急忙發出警告。麻姑一抖降妖劍,口中念念有詞,降妖劍立即在身前布成一道薄如絲帛的光牆,那幾道紅色異芒迅疾射來,撞擊在光牆上,發出「噗噗」的聲響。

那紅光沒能穿透光牆,掉在地上,地下的一片枯草像被野火燒過,竟然變成了一片灰燼,散發出難聞的腥味!

大鵬見骷髏可怖,血線又如此凶惡,驚得騰空而起,不敢靠近那面血旗!

淨瓶沒有施展法術,仗著劍法精熟,舞動滅魂劍遮擋血毒。「啪啪啪」幾聲,紅色光芒被滅魂劍一撥,偏離了方向,射到周圍山石和枯樹上,山石和枯樹也被燒得「嗤嗤」作響!

這三個骷髏決非等閑之物,乃是哀章在深溝大壑、古廟荒墳好不容易搜集到的沉睡千年的骷髏,這些骷髏生前就是極其殘暴狠毒的魔法修煉者。哀章通過找尋這種十分難得、歲久通靈的骷髏,在魔功修煉上省卻了許多障礙,魔法修煉的進度十分驚人!

與在荒墳的首次交手相比,麻姑感覺這半月之間哀章已經功力大漲,實在不敢輕敵!淨瓶更是沒有想到哀章有這等本領,全然不像前幾日在縣衙的狼狽樣。初次遇到這樣的強硬對手,不免心里有點發慌!

哀章見三個千年骷髏噴出的血毒一擊不中,發了發狠,再次催動法力。那三個千年骷髏似乎被逼急了,在布幔中怪叫連連,呈現奮力掙扎的模樣。

突然,三個骷髏相繼從布幔中破幔而出。骷髏一面連連噴射紅色的血毒異芒,一邊朝淨瓶和麻姑疾飛而來!

麻姑和淨瓶既要隨時轉變方位避讓逐漸密集的血毒,又要提防千年骷髏本身的凌厲攻擊,只得上下左右飛旋避讓。這樣一來,形勢頓時發生變化。淨瓶剛才還有點以靜制動的意味,這一下子倒顯得手忙腳亂了!

「怎麼辦?」麻姑畢竟比淨瓶要沉穩得多,忙向淨瓶喚了一聲︰「鳳閣龍樓!」淨瓶一听,馬上醒過神來,「對,雙劍合璧!」

降妖劍、滅魂劍相續祭起,風馳電掣一般,不斷踫撞幻化出數十枝仙劍,在淨瓶和麻姑身側飛舞,速度之快,劍光之盛,竟然滴水不進。千年骷髏和血毒之氣被生生隔在層層疊疊劍牆之外。

千年骷髏不能建功,傷不到麻姑母女,愈顯暴戾,一邊飛旋不止,一邊發出陰森森的怪叫之聲,直叫人脊背發涼!

麻姑與淨瓶驅動劍陣與三個千年骷髏苦斗,額頭都沁出了汗珠。那哀章本身受了笞傷,怒火攻心之下也好不了多少,身軀微微有點搖晃。

正在雙方拼死相爭的時候,忽听天際傳來一聲響喝︰「大膽妖孽,竟敢在此地作惡!」

麻姑和淨瓶還沒有做出反應,哀章一听先慌了神。他對這聲音太熟悉了,知道赤松子來了,心中暗嘆︰「壞了,老不死的來了,老子的蛇珠算是白白陪給這個女娃兒了!」哀章不敢讓赤松子知道自己修煉魔功,不得不趕緊後撤。

所以,正所謂老咸水里腌黃瓜,哀章面皮上還不咋著,心里其實蔫了。哀章恨恨不已,借了個機會,迅速撤回三個千年骷髏,收起竹桿布幔,氣喘吁吁地道︰「算了,算了,老子也不跟兩個臭娘們計較了!」彈出一張符紙,施展土循術從地下迅速逃走!

不一會,赤松子落下雲頭。麻姑與淨瓶收起仙劍,擦了擦汗,上來見禮。赤松子一見她倆這模樣,立即明白遇到了什麼事。道︰「你們遇到哀章了吧?」

淨瓶奇怪︰「你怎麼知道是哀章?」赤松子臉色凝重︰「這周圍幾百里,能夠讓你娘倆如此狼狽,除了哀章,只怕沒有別人了!」麻姑一怔︰「前輩早就知道這個哀章?」

赤松子沉默了一會,說︰「老朽與這哀章也是有些緣份!黃帝時候,老朽是炎帝的雨師,與蚩尤曾經大戰一場。後來炎帝與黃帝交惡,老朽又奉炎帝之命相助蚩尤。所以老朽與蚩尤也算是故人了!」

淨瓶听糊涂了,很感納悶,道︰「這哀章與蚩尤有什麼關系?」

麻姑比淨瓶考慮問題細致得多,听了赤松子的話,猛然一驚,道︰「一百多年前我們曾經到解州尋找昆吾八劍,當時昆吾八劍就藏在壓制蚩尤魂魄的血池當中。我們是不是不小心將蚩尤的幽靈釋放出來附著在哀章身上?」

赤松子想起當年情形,點了點頭,「哦,原來是你們取走了昆吾劍!」赤松子長嘆了一口氣,又道︰「還好,當時蚩尤一身化九影,你們只是不小心放走了其中一縷幽魂。我趕到後又連忙加了幾道禁制,才困住蚩尤魂。不然,如果蚩尤魂全身而出,這個世界早就血雨腥風了!」

赤松子說到這里,皺起了眉,「不過老朽一直納悶,蚩尤魂為什麼會托付在哀章這樣一個人身上?」

麻姑與淨瓶面面相覷,無言以對。

赤松子頓了頓,黯然道︰「就算這區區一縷幽魂,逃出來也不可小視。你們也看到了,這哀章之所以厲害,就是他得到了蚩尤那一縷魂魄。這個哀章,只怕今後也不是很好對付。」

淨瓶突然嘟嘴道︰「你既然知道哀章是壞蛋,為何前些日子還要放走他?」

赤松子反駁道︰「你這閨女真是不曉事!哀章此人雖然有點邪門,這些年卻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老朽總不能無故誅殺吧?」

麻姑為當年一時疏忽放走蚩尤魂大感沮喪,忙上前揖手︰「前輩不忍對哀章下手,是不是顧及蚩尤魂?說起來,這都是我們撞的禍,本當由我們去追殺此賊,只是……」

麻姑知道自己並無把握戰勝哀章,不好意思繼續講下去,不免口中一頓。

赤松子如何不知麻姑的意思,正色道︰「老朽以前不知道哀章修煉魔功,今日哀章暴露出邪惡本性,老朽也就不會再留情面了。這哀章一旦練成血魔之身,必定慘禍天下。今後不管是誰,都有責任除去這一邪惡之徒!」

「你倆放心,我赤松子擔保,無論將來有什麼事,只要你女女圭女圭張口,老朽定當相助!」赤松子突然轉過頭來對著淨瓶笑道。

赤松子這張笑臉,讓麻姑猛然一愣。原來,這張笑臉與麻姑保留在記憶中的那張笑臉,也就是當年在郢都土地祠遇到的老道人的那張笑臉,極其相似。

「一定是他!當年那個老道長一定就是赤松子!」麻姑極其肯定地下了結論。

「壞了,赤松子定然知道淨瓶的身世。」麻姑怕赤松子一不小心把淨瓶的身世泄露出來,心中憂懼,莫明其妙升起一股蒼涼不舍之感,卻又不敢乞求赤松子替自己隱瞞真情。

赤松子突然想起一件事,回過頭來對麻姑道︰「最近,郢縣方向好像有一道靈瑞之氣時隱時現,何不帶淨瓶去看看?淨瓶只要得到那寶物,何懼哀章!」

「哦,既如此,多謝前輩提醒,晚輩隨後就去郢縣!」

麻姑沉默半響,又道︰「前輩,我們是不是兩百年前見過面?」

赤松子打了個呵欠,道︰「當年你罵老夫是瘋道人,不理睬老夫。怎麼,終于想起來了?」

麻姑听了,神情更加沮喪。

「我先走了,後會有期!」赤松子忙忙碌碌,不知又想起了什麼事情,騰雲而去,快如流星,瞬間就沒了蹤影。

話說哀章逃走後,心想自己修煉魔功敗露,既被麻姑、淨瓶識破,必定也會被赤松子知曉。這樣一來,在蜀地只怕呆不住了,想來想去只得離開蜀地遠循關中。

臨行之際,哀章憤恨不已,心想︰「這個叫淨瓶的丫頭,不僅在青衣縣跟自己作對,還將自己馴養的一條青蛇毀了,讓

老子白白丟了一顆蛇珠,老子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哀章自此與淨瓶結仇,幾百年也不曾消解。

赤松子走後,淨瓶拍拍大鵬後背,親親大鵬額頭,纏綿不舍,在麻姑催促下才調頭回青衣縣。大鵬在山頭上引頸長鳴,也是依依難離。

麻姑與淨瓶一起回到青衣縣驛站,找來驛丞,告訴驛丞明日就要離開此地。驛丞不敢怠慢,趕緊上馬前往縣衙報告縣令。

縣令听說兩位女俠要走,不放心哀章這妖人到底是死是活,忙趕過來問個究竟。知道哀章已經遠循他方,心中算是一塊石頭落了地。縣令言不由衷地感謝了半天,又裝模作樣地挽留麻姑母女多留幾日,最後才打道回府去了。

淨瓶一邊跟著麻姑收拾行裝,一邊問麻姑︰「娘,赤松子前輩讓我們去郢縣,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我怎麼听得雲里霧里的?」

麻姑停下手中的活,站起身,靜靜地看著淨瓶,欲言又止。心想︰「赤松子既然讓淨瓶去郢縣,一定是想讓淨瓶前往祭母。這一段往事不告訴淨瓶只怕是不行了。不過這麼多年來朝夕相處,自己與淨瓶就如同親母女一般,如果淨瓶知道王妃才是親生母親,不知會怎麼想?自己心里都這樣酸溜溜地難受,淨瓶未必承受得了。看來得慢慢誘導一下才好!」

麻姑理了理自己的思緒,靜靜地道︰「瓶兒,你想知道為什麼嗎?過來坐下,娘給你慢慢說!」淨瓶從來沒有見過娘這麼慎重地跟自己交流想法,雖然有點不習慣,還是過來靠著麻姑坐下。

麻姑望著淨瓶清秀的臉龐,過了很長時間才開口︰「瓶兒,你還記得在水月庵的時候,楚宮的衛士來追殺我們嗎?」

淨瓶臉上浮現出忿然之態︰「娘,瓶兒當然記得!」

「他們當時說了些什麼?」

「他們說莊王妃被賜毒酒而死,還千里迢迢趕到巴蜀來追殺我們!」

「你知道莊王妃是誰嗎?」

淨瓶一听,有點不高興了,「娘,你怎麼這樣忘事?你不是跟我說過嗎?你當時是莊王妃的奴婢,莊王妃就是楚莊王的妃子!」

「……那,你知道楚共王為什麼要毒死莊王妃呢?」

淨瓶盡力想了想︰「這個,娘好象沒有跟我說過,那是為什麼呢?」

麻姑略作思考,回道︰「因為王妃在莊王薨逝後大約十年,夢鳳凰入懷,孕三年生下一個女嬰。楚共王怕影響王室聲譽,所以派人追殺!」

淨瓶也沒怎麼多想,就接口道︰「三年懷胎而後分娩,在歷史上也並不少見啊!三皇五帝中的黃帝不也是孕三年才生嗎?楚共王憑什麼追殺王妃?還殺人滅口?真是殘暴狠毒!」

麻姑嘆了口氣︰「是啊!楚共王這樣做實在是太絕情了!王妃太可憐了,我們去郢縣就是為了祭拜王妃。」說到這里,麻姑停了下來,不忍心繼續揭秘,猶猶豫豫道︰「算了,就說這些吧!趕緊收拾東西,要早點趕路!」

淨瓶听了半截,意猶未盡。不過麻姑既然說了趕緊收拾行裝,淨瓶也不好再說什麼,轉頭回去收拾衣物去了。

這淨瓶一邊收拾一邊琢磨︰「娘說了半天,還是沒有說清為什麼要去郢縣。只是因為曾經跟隨王妃身邊當奴婢,就要前去祭拜嗎?」越是琢磨,越是百思不得其解。

麻姑與淨瓶收拾好行裝出門來,淨瓶用手指橫在口中一吹,發出清越的長嘯之聲。在附近山中覓食的大鵬听到熟悉的聲音,立即展翅凌空飛來,很快就到了驛舍上空。

大鵬在驛舍上空盤旋,驛舍仿佛都被罩在陰影之下。驛丞沒有見過這樣巨大的禽鳥,不免有點慌張。

淨瓶見驛丞緊張的模樣,不禁啞然失笑,「喂,這大鵬又不吃人,你怕什麼怕?」

驛丞一邊哆嗦一邊想︰「你說不吃人,我怎麼知道這畜牲會不會傷人?」不過口中不敢說出來,只是慢慢向後退縮,嘟噥道︰「女俠的神鳥,自然是不會傷人的……不過,在下還是有些害怕!」

大鵬從半空落下來,停在驛舍外的草地上。麻姑與淨瓶一躍身,兩條身影向大鵬疾飛而去,穩穩地落在大鵬背上。麻姑向驛丞揮揮手︰「我們走了,你就請回吧!」驛丞只是忙著作揖,哆哆嗦嗦卻說不出話來。

那大鵬一矬身,猛然展翅而起,騰上了半空。只是苦了那驛丞,被大鵬展開翅膀卷起的強勁風力吹得搖搖晃晃。待站穩身子,再用手揉揉眼楮,睜眼看時,那大鵬已經消失在天際。

麻姑與淨瓶兩人在大鵬背上都沒有作聲,似乎都在思索什麼。

麻姑在想︰「淨瓶從昨天的話中琢磨出什麼味道沒有?怎麼沒啥反應?」淨瓶卻在想︰「娘跟王妃難道真的那麼親密?要專門前往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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