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中搖曳的百合 玉落

作者 ︰ 安徒街上我在想你

()我是青兒,如果不是遇見柯姐姐,我不知道我的人生會是怎樣的。

在遇見柯姐姐之前,我真的不知道什麼叫做溫暖。

很多人可能沒有進過福利院,恐怕永遠都不知道這里面有多麼黑暗。

很多人也許只有在學校單位組織去福利院的時候,才會及其不情願的走一遭,但那僅僅是輕輕點水,什麼也看不見。

甚至有的時候,你們看到的東西都不一定是真的。

這個世界上有這麼一句話,叫做眼見不一定為實,耳听也不一定為真。真正想要了解一件事情,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不斷的去了解,什麼都不要相信,就只要相信我的感覺就好了。

也許在很多人眼里,福利院的兒童只是衣食上沒有一般的小孩充足,但是還是會有那麼多的愛心人士的幫助。

可好似又有多少人真正的了解到福利院的小孩兒根本就沒有多少溫情可言。

像是在大人的世界里,我們的眼里也只有利益與利用。

一個人只有對你有利益的時候,你才回去和他在一起,和她說笑,和他玩耍。可是當你發現他已經失去利用價值的時候,唯一能做的就是離開他。

其實,即使在福利院里,你不這樣對別人,別人也會這樣對你。

那麼我們為什麼不自己堅強起來,好好的為自己的生存而努力,而要別人來利用欺負自己呢?

很多的時候,一件衣服,一塊面包,甚至是一顆糖果都會讓一對前一刻還是好朋友的人變得反目成仇,然後廝打起來。

福利院的小孩兒每天臉上有什麼傷痕的那實在也正常不過的事情,尤其是那些不討人喜歡的孩子,是想在這樣的環境中,又有誰會一直討人喜歡呢?

那些被我們喊著媽媽的人,他們並不是我們的媽媽,自然不會將心比心的對我們。

是啊,自己的父母都不要了,誰還會真的愛我們呢?想要生存,想要擺月兌這樣的生活,我們能做的只有靠自己的努力,只是各種心酸又有誰知道呢?

一直以來,我都在恨自己很新的爸爸媽媽,不相信時間還有真的感情,可是柯姐姐的出現讓我相信了。

每一次,他帶笑的臉龐,即使很蒼白,很疲憊的樣子,可是在我心里,她的臉龐時世間最美麗的臉龐。像是天使一樣。

我不知道是不是天使都很受歡迎。

連上帝都那麼的憐愛他,那麼早就接她走了。

我怎麼也想不到柯姐姐就那麼走了。

記得柯姐姐離開的那個午後。

他來的匆忙,走的也匆忙。

夕陽的余暉下,柯姐姐撫模著我的臉說,青兒乖乖的听話,照顧好自己,姐姐家里有事,需要回去一趟,不過青兒不必太過擔心,姐姐很快就會回來的。

看著姐姐小時在那一片塵土中的時候,我的眼淚下來了。

我並不知道那竟是我和柯姐姐的永別了,只是為他很長一段時間不能來看我了而難過。

柯姐姐走後,我像往常一樣,隔三差五得和姐姐打電話,但是他的情況似乎並不好。總是說不了幾句話就匆匆的掛了,似乎很急的樣子。

後來,柯姐姐似乎也回來過幾次,也說要來看我,找個時間辦了手續就把我接出去。但是他似乎忙的不可開交,始終沒有出現我的面前。

西林哥哥偶爾也會來一下,我知道應該是柯姐姐讓他來的,剛開始的時候,西林哥哥還是很樂意和我談論柯姐姐,可是漸漸的,只要我問及柯姐姐的是時候,西林哥哥就會沉默。

很多的時候,我總在想會不會是他們吵架了。

小孩子的我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個結果,知道那個漂亮姐姐的出現。

那天,太陽很高,很曬。

我在水池邊上洗衣服。

有人站在廣場喊我,說是有人找我。

我幫把手上的肥皂泡蹭在衣服上,邊走邊問,誰啊?

是個女的,好像姓柯!

姓柯?

柯……

我一時興起,慌忙的跑了過去。

是柯姐姐,是柯姐姐,一定是柯姐姐。

只是現實讓我失望了,

我看見一個冷艷的女子直直的站在那里,疑惑的看著我,你是青兒?

我的腳步停在那里,木木的看著他,半天,都忘記回答他了。

旁邊的門衛忙替我回答,小姐,你搞錯了,她是格桑!格桑曲珍!

格桑曲珍,她疑惑的看著我。

我回過神,我……我……我是青兒……

你知道柯玉吧!

恩。

我是她姐姐,柯佩!

柯佩姐姐好。

真乖,難怪她會喜歡你!

姐姐,那柯姐姐呢?

她……

姐姐,求求你了。告訴我柯姐姐去哪里了。青兒很想他的。

……

後來在我的哀求之下,柯佩姐姐終于告訴了我柯姐姐的事情。

記得那天柯佩姐姐要帶我走的時候,我笑著搖搖頭,姐姐,讓我在這里再待一段時間吧!

柯佩姐姐不解的看著我,但還是無奈。

我想在這里,等柯姐姐,不然他回來了也找不到青兒,找不到青兒他會難過的。

我不想柯姐姐難過。

後來我還是跟著柯佩姐姐走了。

柯佩姐姐不似柯姐姐那樣憂郁傷感,更多的是一種干練強大,尤其是內心。

住進柯佩姐姐家里的那天,我看見了秦倦哥哥。

其實,他們在我的眼里已經很大了,打得足以喊他們叔叔阿姨了,可是一開始我就喊柯姐姐的是姐姐,所以不想那麼喊,不過好在他們並不介意。

秦倦哥哥的性子和柯佩姐姐的性子有點像,同樣的開朗,奔放,很自來熟,我很喜歡。

後來我按照西林哥哥給的地址找過他,他都沒有見過我。

只是托人帶信給我說,他已經結婚了,想要徹底的走出柯姐姐的生活了,我也已經有了柯佩姐姐,希望我不要去找他了。

因為只要和柯姐姐扯上一丁點兒的關系,他就怕自己會犯錯誤,真的,他自己不想再在柯姐姐的生活之外徘徊了,他只想一個人靜靜地生活著,直到有一天在天上去看看柯姐姐。

最後一次站在他們口我哭了。

為什麼柯姐姐那麼善良的人,還有西林哥哥和柯姐姐是那麼的般配,可是老天為什麼不可以給他們一個美好的結局呢?

如果還有如果的話,我想柯姐姐和西林哥哥一定會是天下最最幸福的一對,我們就可以在一起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記得柯姐姐又給我說過,除了他心里一直住著的那個人,西林是這麼多年來,他最信任的人。如果可能的話,他會留在西林哥哥身邊。我也可以看出來,西林哥哥是很喜歡很喜歡柯姐姐的,只是苦于沒有告白而已。可是現在呢?只是人去樓一空,徒留一個人倚樓望月思天涯。

我想這可能對西林哥哥是好的,至少不看見我的話,西林哥哥不會那麼頻繁的想起柯姐姐,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可是事情真的是那個樣子嗎?

深深的愛過的那個人走了,自己真的可以那樣坦然的忘記嗎?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忘記這麼一說的話,空啊怕也是有時間的吧。至于這個時間是多久,又有誰知道呢?或許一年,兩年,三年,十年,甚至是終其一生吧!

回去的時候,柯佩姐姐抱著一只白色的肥貓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秦倦哥哥在廚房里做飯。

看見我淚跡斑斑的樣子,柯佩姐姐抬著眼皮子,怎麼這是,誰又欺負你了?

我搖搖頭,沙子迷倒眼楮了!

我沖進衛生間的那一瞬間,我听見了柯佩姐姐的那句話,怎麼帶個小孩兒還和他一個模樣,整天神叨叨的。

秦倦哥哥答話,恐怕不是一個樣兒,玉兒還不上心呢?

好好好,你有理。

誰又能說不是呢?

秦倦,你別沒事找事!

是是是,我錯了,還不成嗎?

好啊!那就好好做事,還有今天的碗你也包了。

不是吧……柯佩……早不帶這樣玩的,好歹飯也是我做了的。

恩……好吧……那你就做一個月的家務,當然這也包括洗衣做飯……哦……別忘了,還有洗完哦……哈哈哈……

柯佩,咱能不能講理些!

可以啊!那就兩個月!

好吧,你贏了,除了扶牆,我就服你了!

……

出來的時候,秦倦哥哥和柯佩姐姐都已經做在飯桌旁邊了,就等著我吃飯了。

知道我不想說也不會說,柯佩姐姐只是給我夾了菜,就和秦倦哥哥抬杠了。

我看著他們的樣子,心里莫名的欣慰。

是啊,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感覺到吵架竟然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突然就在想,如果柯姐姐和西林哥哥也結婚了,那麼他們會不會也這樣吵個不停啊!

才意識到,自己以後再也不能去找西林哥哥玩了。

看著我在發呆,秦倦哥哥用手在我的頭上敲了下,怎麼了小丫頭,哥哥做飯不好吃嗎?

我回身時正迎上柯佩姐姐的眼神。

笑,很淡,但是很溫暖。

很像那個時候的柯姐姐。

突然意識到自己很傻,他們是親姐妹,怎麼會不像呢?

怎麼了小丫頭?

沒。

我看她是別你嚇到了。

什麼啊?我現在已經很好了。

那為什麼他還是這樣呢?

秦倦,你是不是找抽啊?

……

哥哥姐姐別爭了,只是我想起可姐姐了而已!

听見沒有,人家想他的柯姐姐了。

玉兒……

柯佩,別難過,我不吵了,我不惹你生氣了。

……

秦倦,我該去帶回玉兒了。

是啊,這麼久了。只是不知道他們去哪里了?

青兒,你知道你玉兒姐這里還有什麼朋友沒有?

有是有,只是……

怎麼了,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還吞吞吐吐的?

我知道的只有……西林哥哥。

西林哥哥是誰啊?

是柯姐姐的一個朋友,很要好的朋友。

哦,你能找到他嗎?

能是能……但是……但是……

嗯?

他不要我去找他了。

為什麼?

他說他怕想起柯姐姐難過。

哦。

也難怪,玉兒那麼疼青兒,他們又是朋友……佩佩,我們自己去找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玉兒在這里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我想找回來。

我知道,西林哥哥哪里有柯姐姐很多東西,只是……

不用說了,我明白。

……

晚上的時候,柯佩突然夢到了了林軒,那個他以為自己都不會再想起的人了。

其實在柯佩恢復記憶的時候,最初想起的人就是林軒,這是他自己不知道要怎麼去接受林軒這件事情,所以他也就索性不去提,盡量不讓自己想起。周圍的人也怕她想起來難過,也沒有人提。

可是就在這一刻,他想起了林軒。

想起相遇的時候,林軒管自己借手機時候的樣子。

想起林軒在冬天把自己的手緊緊地扣著放在口袋里的樣子。

想起林軒認認真真的坐在電腦前做著廣告文案的樣子。

想起林軒看著天空是純淨的眼神。

想起……

……

最後,想起了那天林軒推開自己,而不幸落入輪回的樣子。

血……

……鋪天蓋地……

……

然後是玉兒被送進了火葬爐……

就在自己的面前……

玉兒的臉消失了……

像是從來不曾存在過……

……

還有顆爸爸劇烈的咳著……

佩佩。

嗯?

你知道嗎?這些事情壓在爸爸心里二十多年了,我不能自私的把他帶走,所以,我一定要告訴你……咳咳咳……咳咳咳……

爸爸,不要說了。

不……佩佩……你讓爸爸……爸爸……說完……否則……你們永遠都不知道……

嗯……爸爸……

佩佩……你還記得你玉歡阿姨嗎?就是她……將你們所謂的南宮玉帶回家的……那一年……咳咳咳……那一年……你玉歡阿姨還很小,不方便帶孩子,就放著和玉兒一起養了,後來……咳咳咳……後來,兩個孩子都生病了…先天性心髒病……只是,你妹妹幸運一點,在搶救過程中,得救了,而那個孩子……咳咳咳……她死了……玉歡阿姨聞訊趕來的時候,看見病床上的你妹妹,一把抱著她,像是抱著自己的心肝寶貝兒一樣,哭著喊著……後來我們才知道,其實那個死掉的孩子就是你玉歡阿姨的孩子……咳咳咳……我不忍心就將錯就錯,告訴你母親說你妹妹不在了……咳咳咳……不在了……咳咳咳……然後……我們……我們……咳咳咳……你母親一直以為玉兒是……咳咳咳……你玉歡阿姨抱回來的孩子……其實……咳咳咳……她是真的……咳咳咳……咳咳咳……你妹妹……

柯佩眼淚早已淹沒了一切,整個人都在顫抖,爸爸,爸爸,你為什麼不早說呢?

佩佩……我希望你……咳咳咳把玉兒的遺骸……咳咳咳……帶回來……

嗯,爸爸,我知道了。我會的。

不要……

爸爸,爸爸,爸爸,你怎麼了?你要說什麼?爸爸!!!!

答應我……

什麼?

不要告訴……

爸爸,爸爸……

……

柯媽媽消失在十字街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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