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小七才斷斷續續、哽哽咽咽的止住了哭聲,而此刻我的腳踝也已經好多了。雙手撐住地面勉強站了起來,向上面的喊道︰「惠領」!盡管他沒有回答,但很快就從上面射下一道光束,然後就出現了他朦朦朧朧的身影。由于在黑暗里呆的太久了,忽然看見這麼刺眼的光線,頭部一陣很不舒服的眩暈,就問道︰
「惠領,是你嗎’?
「嗯」。
听得出他的嗓音有點沙啞的怪異,也可能是他在強忍著語音上不失態吧!
「能把我弄上去嗎」?
「我現在力氣可能還不夠」,他一邊說,一邊用手電照了照我的四周,像在尋找什麼。
「那咋辦呢」?
「你看那邊是不是有手扣的地方」,他說完就把手電的光束打在了我身體右側不遠處的峭壁上。
在我看來那里是一片模糊的,就試著往哪里靠近去看看,但每走一步,哪只受傷的腳都像針扎一樣的疼,只能輕踮著腳尖緩慢移動。
「腳還沒好啊」?
「傷筋動骨一百天,不會好的那麼快吧」!
這時我才看見離這個台階半米遠的崖壁上確實是一條懸空的「路」,不過這條「路」既使是我雙腳正常,也不會想去走的,那只是些用鑿子在岩石上鑿出的不足六厘米深的小窩兒,下面就是望不到底的懸崖,叫我怎麼敢走,這不是玩命嗎?
「能堅持嗎」?
我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要不你把繩子捆在你腰里,我在上面保證你安全,然後我一邊拉,你一邊攀爬」。
我想了一下,也只好這樣了就說到︰「那你把繩子擺過來,放長一點」。
他就把繩子拉到這邊,我就抓住繩子順手綁在了腰間,然後和他打了一個招呼說道︰「好啦,我準備上了」。
他那里傳來「嗯」的一聲,我就探身邁上了那條「天路」。
先把右手伸向與眼楮平行的一個小窩,然後側身把腳踝受傷的右腳伸進最近的一個小窩,然後把身體重心轉向右手和右腳。右腳忽然一受力,只听見輕微的「咯咯」聲,一絲絞痛就傳遍了全身,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滴了下來,然後全身忍不住開始抖動起來,緊張的要命。等左手和左腳進入狀態,這種恐怖的疼痛才得到稍微解月兌,于是左腳和右腳、左手和右手開始交替著向上攀爬。每當需要右腳吃力時,就會盡量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到雙手那里,這樣就會減輕一點右腳的疼痛感。好在我以前在學校玩單杠時引體向上成績不錯,也好在這些人工開鑿的小窩布局的還很有規律,也還好這幾米的距離不是很遠,稍微堅持一下就快到了。盡管腰里系著安全繩,但由于天性多疑,對于外人總不能百分之百的放心和信任,就盡量的依靠自己的努力來保護自己。
「堅持一下就到了」,距離小七不到一米時,小七鼓勵道。
「嗯,好……」,我顧不上 一把額頭上流入眼楮里的汗水,興奮地答道,這時頭頂就快要挨著他的手了。他此時是爬在地面上的,一手打著手電,一手拉著繩子,發型凌亂,渾身血污與泥土,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就關心的問道︰「你身上的傷好些了嗎」?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放下手電,用他的手一把抓住我腰前的繩子,然後奮力把我提了起來,借助他的力道我攀著地面爬了上來。由于手電還在地上,上面的光線也不是很好,剛爬了上來的我就看見他身後四五米處,有個模糊的人形暗影,就大聲驚問道︰「誰在那里」?
小七急忙回頭看時,那影子悄然無息的晃了一下就不見了,我看得真真切切就一把抓起手電照到哪里,果然什麼也沒有了。
「你看見什麼」?小七回頭一邊把我從地上扶起來,一邊問道。
「好像是個人……」。
我話沒說完他就把冰涼的手放到了我的額頭上,我知道我的額頭很熱,但我的神智的確是清晰的,他不會懷疑我腦袋發燒短路了吧!
果然,他快速的模了一下就說到︰「你發燒了」。
這時候解釋是多余的,就先忙著把腰中的繩子解開,由于打的是活結,剛才差點沒勒得背過去。
「以後記住,綁在人體上的繩結不要打成這樣,弄不好會勒死你的」,他「教育「道。
我白了他一眼,不過他沒看見,只忙著盤我解下的繩子呢。要不是看在他一番好意而且還在悲痛中,真的很想和他吵一架,以開解一下這里壓抑的氣氛。不過看這小子的脾氣,估計肯定是,不是特別喜歡吵架的主,要把他惹毛了,他會直接開打的,肯定不會「抗議」、「譴責」或者「嚴重關切」了。
小樓殘夢,
屏窗亦是,
月朗星明,
多少清涼遺恨,
盡做霜露冷風。
痴人舊愛,
那堪忍顧,
一世蹉跎,
只為不離相攜,
奈何世事無常,
盡成一廂情願。
涓涓細流,
不拒滴水。
無根飄蓬,
可曾涕零?
何若吟嘯月下,
不去想,
相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