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果然只見門口涌進一群彩衣少女,一眼望去,正式昨日的玄姬、陳蝶、雪燻兒和前十的畫舫姑娘,只是不見風靈凌出現。
這些人的出現立馬引起了一陣騷動,她們今天參加百花宴更多的是為了答謝昨天晚上的詩文。所以不消一會人群就自動分成一桌一桌的,而主角正是剛出現的姑娘們。
林文拿眼望去,果然甄宓石正擠在雪燻兒身邊,不時說些什麼,逗的她笑的花枝亂顫。
而一邊的司空南卻顯得頗為瀟灑,雖然年輕可是司空南卻生的風流模樣,加上出手闊綽文采不凡,自然是引得玄姬歡心。這時兩人正推杯問盞,聊的好不開心。
看著眼前情景,林文和金春夏不由得一同望向門口,那里,一襲白衣,如仙女墜入凡塵的風靈凌正抬步走進大廳,她身後,跟著的是南楚永和城四公子之一的錦華年。
兩人模樣俊俏,舉止不凡,行走間整個大廳都靜了下來。
「哦?花魁來了!」
段掌櫃見風靈凌出場,知道今晚的重頭戲開始了,畢竟雖然三甲各有千秋,但是要數風華絕代,還是得看花魁。
風靈凌進門之後向眾人款款施禮,然後她抬頭掃視一圈,看著林文,莞爾一笑。
這一笑真是酥了林文的骨頭,也羞紅了他的臉。
只見風靈凌和錦華年低聲說了句什麼,然後她就朝林文走來。
「風兒見過林公子,多謝昨日元夕詞。」風靈凌不但唱歌好听,竟然連說起話來也是悅耳動听。
「哪里?哪里?」林文不知所措的回道。
看到林文窘迫的模樣,風靈凌不禁又笑了起來。林文本就不善言辭,手足無措的他只能跟著傻笑。
而一旁的錦華年好像對周遭的喧鬧感到厭煩一般,皺著眉頭兩眼放空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四國賽,林公子可要加油哦!」風靈凌本是不願來參加什麼百花宴,只是因為昨晚錦華年對林文評價甚高,而且他詩文的確不俗,這才願意來一看究竟。
只是初見之下,林文並沒有特別之處,所以只隨口勉勵道。
「四國賽?」林文一時沒反應過來,轉而才想到,錦華年和她如此熟悉,只怕也跟她有所述說。
只是林文沒想到,如此目空一切的錦華年也會跟風靈凌提起自己的事。
「四國賽,你我還要一戰吧?」錦華年這時也聲音冷冷的對林文說道。
「是,我一定會打敗你的!」往日的畫面又浮上心頭,林文盯著錦華年堅定的說道。
「我可是沖著金菊花去的,你別讓我太失望,半路就被擊敗才好。」錦華年話雖然難听,但聲音里卻並無貶低的意思,只是態度惡劣的他鼓勵的話听起來也像是鄙夷。
「我可是預定的了!」金菊花,林文可是答應了雲瑤的。
「如此,風兒就先祝林公子馬到成功了。」風靈凌不知從哪端來了一杯酒,敬林文道。
「多謝風姑娘。」林文一口喝干手中的酒,斗志重新在他心頭點燃。
作別了林文,風靈凌又在場中游走了一圈,與昨天的「恩客」們一一道謝。然後林文遠遠看見錦華年和風靈凌耳語了一句,兩人就找著空擋,離開了喧鬧的百花宴。
讓林文如此重視的百花宴,不過是因為有她出現而已。這是佳人已走,林文呆著也覺得無趣,再想到剛才風靈凌和錦華年親昵的舉動,林文更是覺得心頭煩悶。
就在這時林文听到對面雪燻兒那桌傳來一陣喝問聲。
「就憑你也想癩蛤蟆吃天鵝肉?」說話者臉漲的通紅,顯然是被氣急了,真是一只圍著雪燻兒團團轉的甄宓石。
「我是癩蛤蟆,你算什麼東西?」
被甄宓石喝罵之人顯然也不是善茬,只見這人身形高大魁梧,雙目圓睜,此時騰的一下站起來盯著甄宓石,雙手緊握拳頭,顯然對甄宓石的辱罵感到怒不可遏。
「此人想必就是雷家大公子,雷萬鈞吧?」一直沒有說話的金春夏此時站在林文身旁,語氣里滿是玩味的說。
林文在劉老頭的燻陶下自然也對四大家族的家世有所耳聞,雷家以鏢行起家,自然武藝不凡,看著雷家大公子一身橫肉,只怕動起手來甄宓石未必是他的對手。
桌上其他人見兩人劍拔弩張的模樣急忙勸解,一人好不容易才把站起身的雷萬鈞給壓到了座位上。
「雪兒,如此匹夫,你跟他說笑做什麼?」氣結的甄宓石見斗不過雷萬鈞,只能在口舌上逞一時之快。
林文被金春夏拉著慢慢靠近這一桌,听到雪燻兒笑著對甄宓石說道︰「甄公子才高八斗,雷公子也有舉鼎之力,兩位公子都是南楚俊杰,雪兒怎敢怠慢。」
林文听著不覺佩服起這雪燻兒起來,這話既恭維了甄宓石也順帶夸了雷萬鈞,兩不得罪。只是這兩人她都得罪不起。
雷萬鈞听到雪燻兒說這話,立刻開心起來,可是甄宓石卻听出雪燻兒話里不願得罪雷萬鈞的意思,當下甄宓石便拂袖而起,轉身就走。
林文沒注意甄宓石猛的起身,甄宓石也沒看見林文此時就站在他身後。所以沒注意的甄宓石起身就撞到了林文。
還沒等林文開口說話,甄宓石見是林文,立刻惡聲惡氣的沖林文說︰「好狗不擋道!」
林文被甄宓石罵的莫名其妙,剛才被錦華年鄙視,這時又被甄宓石辱罵。林文的忍讓是出于仁義,但這並不代表他沒有脾氣。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林文黑著臉不顧一旁拉扯自己的金春夏惡狠狠地對剛走出不遠的甄宓石說道。
林文的聲音里透著憤怒,所有周邊一群人都自動噤聲,等著看一場好戲。
其實每年的百花宴斗毆的事情都不少見,為佳人吃醋、為家世比拼,年少輕狂,打架斗毆市場發生。
「我說好狗不擋道!你听清了沒有?鄉巴佬!」甄宓石本就心情不好,這時更是沒有閑工夫理會這個在他心中一直毫無分量的林文。
林文這次沒有再忍讓,也沒有再廢話。
林文扯起剛才甄宓石坐的椅子,掙月兌金春夏拉著自己的手,拽著椅子就朝甄宓石砸去。
甄宓石沒想到林文會突然朝自己攻擊,而且還是這樣的野路子蠻不講理的打法,一時措手不及的他被椅子著著實實的砸中,椅子立刻碎了一地。
「你……」甄宓石捂著被打爛的頭剛要抬頭喝問,林文拾起一條椅腿,沖過去就是一陣猛打。
林文需要宣泄,他與甄宓石並沒有太大的過節,兩人同樣出生演武場本應該相互協助才對。可是從演武場初選第一面開始林文就不喜歡他傲慢的性格,後面他對林文的諷刺挖苦,這些林文都能忍。
可是今天,他忍夠了,老實的承受不應當成為一而再耀武揚威的借口。
甄宓石剛開始還想反抗,可是林文哪里給他機會,椅子腿不停的往他身上招呼。
打斷了一根再換一根,沒有椅子腿就上腳踹,踹累了就上拳頭砸。
林文下手不留一點情面,甄宓石剛開始還在喝罵,一會就帶著哭腔了,緊接著就只有求饒的聲音了。
「還敢不敢了?」林文彎子喘著氣喝問道。
「不敢了。」甄宓石捂著被打腫的臉低聲下氣的說道。
這時林文才放松了一口氣,疲倦襲上心頭,林文感到從沒有過的倦怠。
就在這時,一腳踹中了林文的肚子,吃痛的林文被踹著後退了好幾步。
甄宓石起身剛想追過去打,只見一棍砸中了他的頭。
「沒有道義!」金春夏拿著一條椅子腿,氣憤的說道。
說完金春夏也不客氣,緊接著過去補了兩腳。
「快走!」金春夏踹完,沖林文喊道。
林文經驗豐富的奔出听雨樓,金春夏哈哈大笑的跟在林文身後,兩人一路跑到漂流河邊這才蹲著喘氣停下。
「真爽!」金春夏肆無忌憚的大聲喊道。
「你沒打過架?」林文好奇的問道。
「很久沒打過了。」金春夏說完竟然一坐在了冰冷的地上,笑著回味道。
「多打打,鍛煉筋骨。」林文裝模作樣的指點道。
「好,下次打架記得叫上我!」金春夏扭頭看著林文笑著說。
「好。」
林文最終踐行了自己這年少的承諾,不過那是多年以後,物是人非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