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柏林住所的任海濟便月兌下外衣,點上煙後坐到椅子上……
我一直在說︰人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同等的代價。不犧牲,便什麼也得不到。但……這真的值得我為此放棄人性嗎?
任海濟有些迷茫。雖然在他走到這一天的路上,鋪滿了無數的鮮血,犧牲了無數的生命。但像今天這樣,一個原本還活生生的人在他面前變成一具尸體還是讓他有些難受。
咬著煙走到牆角一張桌子處,在那里面對面放著兩張椅子。桌上則放著一副國際象棋。任海濟不會下國際象棋,和中國象棋相比他只知道規則而已。至于放上一副的原因和其他納粹高官在家中放些價值連成的油畫與瓷器一樣,附庸風雅而已。簡單說就是——裝B。
在白棋方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任海濟打量著面前黑色的棋子。他還是比較喜歡國際象棋的棋子設計,立體的總比平面的看起來舒服。任由淡藍色煙霧將自己覆蓋數秒後,任海濟伸出手將黑子的皇後取了下放到一邊嘴中同時說著︰「赫爾曼•戈林」,隨後又取下了黑棋的象說到︰「海因里希•希姆萊」,又取下一枚馬說到︰「約瑟夫•戈培爾」。取下一個車說到︰「萊因哈特•海德里希」。很快黑子的一側便空了。看了數秒後他依次用手推倒兩個兵,先後說到︰「國會」,「勃洛姆堡,弗里契」。想了想後他再次伸手推倒一個兵,小聲說到︰「日本」。最後他伸手輕輕按住國王,低聲說︰「阿道夫•希特勒」。
和其他穿越者不同,任海濟根本就不想成為德國的元首。先將德國帶向勝利,之後協助自己真正祖國這種事他從來就沒考慮過。他只是個學生,一個普通學生。與自己心愛的女孩在一起,平平淡淡地度過一生便是他最大的追求。以一國之力對抗全世界根本只有瘋子才會這麼做。但樹欲靜而風不止。他是人,普普通通的人,他也會嫉妒,傷心,內疚,同情以及憐憫。他不想坐視正直,勇敢,嚴謹的德國人再次遭受苦難。他也不想自己祖國的人民在水深火熱中掙扎。但……自己到底該怎麼做?任海濟不知道,他不知道……
將白棋的皇後握在手中,任海濟閉上眼小聲重復著︰「我的皇後,又到底在哪里?」
希特勒很忙,他雖然已經知道自己的小朋友搞出的那些事,但他沒空去管遠東那個三等民族國家的事。捷克斯洛伐克的事已經進行到關鍵期。
就如他的小朋友所設想的那樣,不停擴大納粹黨在捷克斯洛伐克境內的影響,居住著300萬日爾曼人的西部邊境地區——蘇台德開始暴動了。在納粹黨徒的指揮下,蘇台德日爾曼人祖國陣線()向捷克斯洛伐克政府施壓,要求將蘇台德地區並入德國。捷克斯洛伐克政府也很光棍,所有納粹集會直接取締。于是沖突越搞越大,不過過程中沒有發生大規模流血事件不得不說是種幸運。
希特勒等不下去了,終于他放棄了向英國作出的承諾,秘密下令動員德國國防軍,準備用軍事力量徹底摧毀捷克斯洛伐克。
陸軍軍官們也不是傻瓜。他們知道捷克斯洛伐克是得到英法獨立保證的。一旦遭到軍事入侵,他們完全有理由得到英法協助。這也是德國陸軍軍官團最不願看到的事。但他們又曾宣誓效忠希特勒,軍人以及容克貴族的榮耀不允許他們違背自己曾許下的誓言。于是他們用了起了最簡單的方法——「拖」。能拖一天是一天。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事態似乎在朝好的一方面發展。希特勒這個瘋子一心想要戰爭,不過英國首相張伯倫與法國總理達拉第並不想要戰爭。于是從5月底開始,希特勒以戰爭為要挾看著張伯倫不停來往與倫敦,巴黎和布拉格(當時捷克斯洛伐克的首都)。他幾乎是用種看猴戲的眼光看著張伯倫上竄下跳,就差沒跪在自己面前乞求幾個銅板了。
4個月後張伯倫,達拉第,墨索里尼和希特勒在慕尼黑達成協定,一致決定把講德語的蘇台德地區割讓給德國,滿足希特勒所謂的「最後的領土擴張要求」。他們無理且強迫捷克斯洛伐克政府接受這份協議。
當張伯倫返回英國後在機場向著等候他的人群揚起了手中這份協議,並非常自豪的宣稱︰「我相信我們這個時代是和平的。」
張伯倫在笑,他為他的政治生涯留下了重重的一筆。他幻想著諾貝爾和平獎在向他招手,因為他「維持了一個時代的和平」。不過再過6個月他恐怕就笑不出來了。在後世的歷史上也會將這份「帶來和平」的協議評價為綏靖政策的最大代表。
希特勒也在笑,他听從他的小朋友提出的建議,沒費一兵一卒,甚至連一馬克都沒花費就將礦產豐富,建有幾座大型軍工廠的蘇台德地區納入自己的統治之下。捷克制的35,38型坦克在總體性能上完全比不上德國的2型坦克。但比起老久的1型坦克來說還是非常先進的。于是希特勒下令將所有捷克制坦克編入裝甲部隊,更名為)和)。
在任海濟看來捷克斯洛伐克是否被瓜分,是否被吞並根本就無所謂。反正在將近50年後這個國家還是會分裂成捷克與斯洛伐克兩個國家。
與張伯倫和希特勒的笑臉不同,希姆萊最近一直苦著臉。原因無他,他的親密戰友,德國副元首,納粹黨第二領導人在柏林的這4個月內幾乎天天往他這里跑。為的是先前找人的事。可自己只能告訴他︰還在尋找中。
頭兩個月,他的親密戰友听到後笑著對他說︰沒關系,不急。只是找到了就立刻通知我。
第三個月,他的親密戰友听到後微微皺起眉,扔下句話︰怎麼還沒找到。
第四個月,他的親密戰友听到後對著他大叫︰你到底有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
希姆萊可是听說了當初海軍軍部第一次停止齊柏林的建造後,他的親密戰友拿著盧格P08直沖海軍軍部的事。雖然他相信他的親密戰友不會對他拔槍相向,可難保他的親密戰友不會在听到「還在尋找中」這句話後,隨即拔出隨身攜帶的刀子給自己來上一刀。
希姆萊在犯愁,非常愁。愁得他不停地掉頭發。當然,前提是他那如燈泡般明亮的頭頂上還有頭發。希姆萊的壓力非常大,非常大。每晚睡覺睡不安穩,每天起床頭痛欲裂,刷牙時牙齦出血,上廁所時流著血尿。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再這樣下去,就算齊格飛沒有殺了我。我自己就先在壓力下垮了。」辦公事內希姆萊擦著自己的圓眼鏡小聲對自己說著,「必須想辦法,想辦法……」
就在這時,辦公室內響起了敲門聲。希姆萊渾身一顫,心中暗道︰催命的來了。他硬著頭皮說了聲︰「請進。」隨即做好挨上一頓臭罵的心理準備。不過在見到開門進來的人有著一頭標準金發後懸著的那顆心放了下來。
「什麼事?」希姆萊掃了眼自己的副官,繼續將視線移回到手中的文件上。他一直給人一種不貪污,不受賄,不中飽私囊,生性節儉,工作努力,勤于政務的人民公僕形象。盡管他的「政務」很多時間都上不了台面,見不得光。
標準的舉手禮後副官遞上了一份文件,「領袖!羅斯托克有消息傳來。他們說那里的居民有見到過一個和描述類似的女孩。我們的人詢問了那里的居民,大至上可以確認她是一名修女,並表示她在德國四處傳播基督教信仰。很有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那麼人呢?!」開始還有些心不在焉的希姆萊從椅子上猛的站了起來。難為他的身材,動作如此迅速。希望!希姆萊看到了希望!
「這個……」副官的表情有些為難,「據報告說,她跟一對波蘭老夫婦移居波蘭了。她好象是那對老夫婦的佷女!」
「我*(被教育局屏蔽的詞)!」希姆萊怒吼到。他的副官則驚訝的看著他的領袖,在副官的記憶中希姆萊可幾乎沒有說過髒話。
「不管了,我現在就去副元首那里。」希姆萊說著將文件裝進隨手拿過的公文包內,見副官沒有離開,希姆萊不解的問︰「還有什麼事嗎?」
「那個……那個……」副官的話有些吞吞吐吐,最後仿佛下定決心一般說到︰「蓋世太保在找這份資料的時候發現一個問題,那個女孩的父母,她的祖父母都是猶太人。她是個純正的猶太人。」
希姆萊愣住了,德國的副元首花費如此大的精力找的人居然是個純正的猶太人。一個納粹黨的副領導居然在找一個猶太女人。這件事絕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簡單。聯想到關于自己親密戰友的那個傳說,希姆萊不由嚇出一身冷汗。
「除了你,還有誰知道那後半段話?」
「還有兩個蓋世太保。我在拿到這份資料後就直接給你拿來了。其他人沒有看過。但很難保證海德里希閣下是否見過這份資料。」
「你做的很好。我為能擁有你這樣能干的副官而自豪。」說著希姆萊伸手拍了拍副官的肩,「現在,你就去告訴那兩個蓋世太保。如果想活得長點,就將這份資料的內容全部都忘記。這是為了你們好。有些事什麼都不知道反而是種幸福。你明白嗎?」
「是的,領袖。我現在就去。」說完再次行了舉手禮之後副官急匆匆跑了出去。
「齊格飛啊!你可給我找了個大麻煩啊!」小聲抱怨後希姆萊也離開了辦公室。
對希姆萊來說希特勒是他崇拜的對象,而任海濟不僅是他崇拜的對象,還是他交心的好友。從納粹黨的崛起,到奪權,再到現在成為整個德國說一不二的領導者,任海濟在其中的功勞希姆萊可全部看在眼里。雖然嘴上不說,但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他的小朋友想要的話,德國元首的位置就是他的。他很信賴自己的親密戰友,盡管自己經常被他賣了還在為他數錢。但也在被騙的過程中自己走到了這個高位。希姆萊從心底害怕這個年輕的副元首。很多希特勒冒險的舉動,他的親密戰友卻看得清清楚楚。而每一次他的親密戰友所給出的建議都能使看上去絕不可能的事化為現實。
希姆萊與任海濟合得來的另一個原因則是任海濟和他很像不貪污,不受賄,不中飽私囊,生性節儉,工作努力。恩,最後那點可以忽略。如果硬要說任海濟有什麼地方是希姆萊看不慣的話,那恐怕只有喜歡抽煙這一條了。
不管怎麼說,希姆萊對與任海濟的忠誠雖然外人看不出,但不可否認已漸有超越希特勒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