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兒,過幾天就是重陽節了吧?」周婉若問道。
「回主子,前些天剛過的中秋節,十天後才是重陽節……」
中秋已過,天一天涼過一天,玉冉泡在浴池里,捻著手中的玫瑰花瓣,搓在身上,長發散開,鋪在水面上,美輪美奐,玉冉微微的閉上眼,靠在浴池的邊上,聞著玫瑰花瓣的芳香,閑適的泡著玫瑰花浴。
玄澈走進棲鳳宮,沒有看到玉冉的影子,問一邊的宮女︰「皇後娘娘呢?」
「回皇上,娘娘在洗浴。」
玄澈溫柔的笑了笑,朝浴室走去。
玉冉的手劃過水面,激起一片水花。
「 ……」微弱的聲音從身後傳到玉冉耳中,玉冉轉過頭來,看著面前這條蛇尖叫道︰「啊……有蛇……救命!」
玄澈剛好走進浴室,听見玉冉的喊聲迅速走了過來,玉冉睜大了眼,死死地盯著面前吐著信子的毒蛇。
玄澈一手捏住蛇的七寸,扔到了窗外,身體一下子跳入浴池,將玉冉抱在懷里輕聲安慰道︰「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玉冉大口的呼吸著空氣,胸口微微的欺起伏著,臉色微微發白,玄澈將玉冉的頭扣在自己的胸口,低聲安慰著︰「冉,沒事的,有我在。」
玉冉听著玄澈有規律的心跳心漸漸鎮定下來,雙臂環住玄澈的腰。
水漸漸的涼了,玄澈為玉冉披好了衣服,「天涼了,小心點不要著涼了。」
玉冉看著玄澈已經全身濕透了,于是走到櫥櫃面前拿出了一套衣服遞給玄澈,玄澈的眼楮就這麼看著玉冉的手,玉冉被玄澈這火熱的眼楮盯得有些不自在,喏喏的低下了頭。
玄澈看著玉冉的這副模樣有些好笑,接過玉冉寄來的衣服換了下來。
玄澈的手捧著玉冉的臉,「乖乖的,等我將這件事情查出來給你一個交代。」說著轉過了身。
玉冉一把抓住玄澈的衣擺,玄澈轉過頭來,玉冉低聲說道︰「我,我怕……」
玄澈看著玉冉這柔弱的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抱著玉冉一起躺在床上,「你睡吧,我就在你身邊。」
不久,耳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玄澈穿好靴子走下了床。
「來人,徹查今天進過宇辰宮的任何人!」玄澈吩咐道。
玄澈剛走,玉凝落出現在房間里,對著沉睡的玉冉道︰「他還是放不下天下,冉啊冉,若你當初知道你會再回到皇宮,你還會堅持你的選擇嗎?」
玉凝落靜靜的站了一會兒,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緩緩地轉過身去,月白色的錦衣下擺鐫繡著大片妖艷的曼珠沙華,裙擺因轉動而擺開,玉冉在玉凝落轉身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眼中全都是那妖艷的血紅色的花……
玉冉又閉上了眼,那些,是幻覺嗎?
玉冉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空氣中充滿了血腥的味道,地上全都是殘缺不全的死尸,一位絕美的女子帶領五個人站在高處,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些死人,女子身後有一位紫眼楮的女子,眼神冷漠,嘴角掛著嗜血的笑,那是誰?
遍地都是蛇,什麼種類的都有,密密麻麻的纏繞在樹枝上,盤在地上,圍繞著那個紫**眸的女子,怎麼又是她,為什麼自己會夢見她?
女子手拿一把精致的不像話的匕首把玩著,匕首上雕刻著一朵血紅色的花,絲毫沒有一點對這些蛇的懼怕。
為什麼又是那朵花?為什麼,玉冉想離開那個夢境,可是換來的卻是無數朝她砍來的刀劍,無數指向她的槍口,那是什麼東西,槍?我為什麼知道那是槍?
「不……不要過來……啊……」玉冉慘叫著,頭不停地轉動,手漫無目的的胡亂揮舞著,玄澈上前一把抓住玉冉的手,不斷的安慰著︰「冉,別睡了,醒醒吧……」
是誰在叫我?好溫柔的聲音,好安心的聲音,玉冉茫然的尋找著聲源處。
「冉,睡夠了嗎?醒過來吧……」玄澈玉冉的手貼在臉上。
玉冉努力的睜開雙眼,只見玄澈面色憔悴,下巴隱隱有了青渣。
「冉,你醒了……」玄澈見玉冉睜開眼,欣喜地說道。
玉冉眨了眨如扇子般的睫毛,從嘴角扯出一抹笑,「怎麼了?」
「知道嗎?你嚇壞我了,你昏迷了兩天……」玄澈道。
玉冉努力扯了扯嘴角。
「那個賤人還沒死?」周婉若听桃兒回來說。
「嗯,沒死,只不過重陽的歡慶宴是參加不了了,她的身子真是弱啊……」桃兒在一邊說道。
「重陽節……」
「冉,你真的不參加了嗎?」玄澈抱住玉冉,低頭問道。
「我身體不舒服,就不要去了吧,免得打擾你們的雅興。」玉冉溫和地說。
「唉……那,我去了。」
「嗯。」
玉冉從玄澈懷里起身,目送著玄澈離開。
玉冉習慣的走到窗前,看著月亮。
玉冉不知道,這個習慣是何時養成的,只是習慣的看著天邊的月亮,一只手按著心口。
忽然,玉冉听到身後傳來一聲輕嘆,玉冉轉過頭來,只見面前站著一個絕美的女子,整張臉上透著邪氣,狹長的丹鳳眼中有流光輾轉,舉手投足間都有著一種風華絕代的感覺,這根自己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個女子身穿一身火紅色的華服,血紅色的暗紋,勾勒出一片妖艷的花,玉冉認得這花,那夜,看到的也是這種花。
「你是誰?」玉冉見到這個人並沒有想象中的緊張,莫名其妙的就知道,她不會傷害她。
女子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你為什麼不回答我?」玉冉道。
女子從袖口中拿出一個瓷瓶,交到玉冉的手里,叮囑道︰「這是假死丸,如若有一天你想離開皇宮,就吃下這個藥丸,可保你七天內跟死人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