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氣都不敢出的內官趕緊遞上早就準備好的雪白絲帕,顫抖著遞了上來,生怕自己成為第一個炮灰。隨後卻瞪大了眼楮看著司馬安北毫不介意接過絲帕優雅清理了一會,站起身來緩緩走向幾丈開外的書桌前。
一陣清風吹過,整個大廳靜的有些慎人。
「這……」司馬安北在見到七景兒所謂的成品後,不禁瞪大了眼楮……
這圖上,除了眼楮還能看得出,其他的地方都是烏黑一片。而那唯一幸存的鳳目也是一個大一個小,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七景兒見司馬安北許久都沒有出聲,有些緊張,沾滿墨汁的手擦了擦臉上的汗珠,頓時也成了個大花臉。她有些弱弱的小聲問道︰「安北皇子,是不是景兒畫得不夠好……讓您……受驚了……」
司馬安北這才收回驚愕的眼神,搖搖頭,輕輕的整理了下她微亂的發絲,嘴角微微上揚︰「沒有,景兒畫的極好,安北便是這般模樣的。只是,安北覺得景兒能畫得更好一些呢。」
輕輕抬手,一塊潔白的新帕子便又遞了過來。如同呵護什麼奇世珍寶般,他認真的替七景兒清理著臉上的污痕,直至那一張白女敕的小臉再一次展現在大家面前。
沒有七景兒預料中的惱羞成怒,她呆呆的看著司馬安北將畫紙卷起遞給內官,還那麼淡定得對自己笑笑,撲面而來的挫敗的讓她有些發暈。
什麼嘛,這個司馬安北是呆子麼?他那麼聰明,都看出來了自己的痴傻是裝的,為什麼在這件事情上這麼不開竅!她不過是想畫一幅丑了吧唧的圖把他氣走,從此以後便不用再像今天這樣被他一大早就從床上轟起來了。
可是,他剛剛說什麼?「安北覺得景兒能畫得更好一些」?我勒個去,他這意思是……他還會繼續來這落月軒,繼續打擾她睡覺的!
七景兒頹然的看著司馬安北優雅離去的背影,他的背後是全身上下唯一幸免于難的世外桃源,在夏風中,衣袂飄飄。
「殿下……」青琊輕輕的出了聲,可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轉眼看向青琊,七景兒被他眼中隱忍的笑意惹得再也忍不住,歡天喜地的大笑出來︰「哈哈哈,青琊,你說,那個司馬安北怎麼那麼傻!哈哈哈哈,那幅畫……那能叫畫麼!我的眼淚都快要笑出來了。」
剛剛下朝便往落月軒而來的司馬相宇老遠就听到了從院子里傳出來的歡笑聲,听見了七景兒的話語眉頭有些微罄。今天早朝,向來不缺席的安北居然告假,原來他是來這院落里找景兒了,他們的關系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習慣成自然的揣摩浮上他的心頭,原本邁向落月軒的腳步生生停了下來,轉身離開。
每次回頭看自己的文的開頭,想死的心都有……求鞭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