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當陽光透過窗欞灑滿一室的時候,沈初夏幽幽的從夢中醒來,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楮。
依稀記得昨晚她是在烈的懷里睡著的,可環顧四周,室內空蕩蕩的,哪里還有他的影子啊。
真是想象不到,明明受的傷那麼重,可轉眼間又活蹦亂跳了,真是……真是讓人很無語,但不可否認,心頭卻是輕輕的松了一口氣。
簡單的穿好衣服,拉開房門的那一剎那,她徹底的愣在了那里,一襲紅衣的風華立在皚皚白雪之間,仿佛一團燃燒的火焰一樣,烏發隨風飛揚,沒有戴面具的他此時更是有著一種顛倒眾生的美麗,在他的身側,無邊無際的臘梅花迎風招展,肆意的吐露著自己的芬芳。
看著這一幕,沈初夏瞬間屏住了自己所有的呼吸,就這樣看著他,視線不曾有片刻的偏離,這樣的烈宛如神祗一般,高貴、優雅,卻又有著一種凜然不可欺的氣勢。
就在這時,像是察覺到有人在偷看一樣,烈緩緩地轉過頭來,登時眉眼彎彎,唇角揚起了一抹完美的弧度,那張宛如孩子般純淨的笑臉在一剎那奪去了沈初夏所有的呼吸,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一步一步的靠近自己,如同一團火焰從遠處飄然而至。
「這麼冷的天怎麼穿這麼少,會感冒的。」
看著她,那雙好看的唇里發出一道無奈的嘆息,轉身牽上了她的手,卻在下一刻,眉微微的蹙了起來。
「怎麼了?」
痴痴的望著他,不知為什麼,那一刻,沈初夏突然有了一種想將他的眉撫平的沖動。
「你的手好冰」
烈喃喃的說道,猛的彎腰將她抱了起來,然後大踏步的向屋內走去。
臉貼在他的胸口,听著那「砰砰砰~~~」如擂鼓般的心跳聲,沈初夏的臉悄然紅了,一種火燒火燎的感覺讓她不自覺地扭了扭身子。
「怎麼了?不舒服嗎?」
連忙將她放到床上躺下,烈小心翼翼的看著她,那雙比女人的手還要美上萬倍的手輕輕的探向了她的額頭,隨後又撫上了自己的額頭,「好像有點發燒。」
痴痴呆呆的看著他,沈初夏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原本她並不是一個**啊,甚至于可以稱得上是很端莊的大家閨秀,不對,她肯定自己是被蕭隱給帶壞了,要不然,怎麼會看到烈的時候,心里有一種小鹿亂撞的感覺?
「要不要我叫大夫過來?」看著她的額頭上竟然有一層細汗滲出,烈憂心忡忡的看著她,難道說是昨晚著涼了?
「那個……」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沈初夏強迫自己別開了視線,不知道再看下去,她會不會流鼻血?
「怎麼了?很難受嗎?」手又一次撫上她的頭,烈的眉皺的更緊,「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如果昨晚我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就不會有事了。」
「不是,那個……」頓了一頓,深深的吸進一口氣,沈初夏才緩緩地抬起頭看著他,「你能不能把面具戴上?」
「為什麼?你都已經看到我的臉了,那個面具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烈一臉狐疑的看著她,那雙眸子里有著一種如水般的柔情在泛濫。
緩緩地閉上眼楮,沈初夏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那好吧,你離我遠一點,我有點胸悶,感覺喘不過氣來。」輕輕拍打著自己的胸口,她煞有介事的說道,再配上那張紅撲撲的小臉到還真像那麼回事。
「哦」果然,就看烈很听話的閃到了一旁,只是那雙憂心忡忡的眸子仍是一眨不眨的盯在她的身上,讓她剛剛退下來的熱度又一次飆了上來。
腦子里混混沌沌的,斜眼瞄了他一眼,登時對上了烈那雙含情脈脈的眸子,鼻子一熱,下一刻,她覺得有一道黏黏稠稠、溫溫熱熱的液體流了下來。用手這麼一抹,登時就看見手背上有一道鮮紅的印記。
「怎麼回事?」乍一看到她流血,烈一下子呆了。
「那個……不是……」她這邊話還沒說完呢,就看見烈已經快速的封住了她身上的穴道。
「夏兒,別怕,有我在呢。」將她的雙手緊緊的握在手中,烈安撫著輕吻著,轉過頭的時候,已經一迭聲的喊著大夫了。
「烈我沒事」沈初夏羞得就差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別怕啊,我在這里呢,大夫馬上就快來了,你再堅持一下啊。」輕撫著她的後背,烈輕聲的說道,唯恐嚇到了她一般。
「烈」看著他呵護備至的模樣,沈初夏忍不住大聲的吼了一句,要是再這樣下去,估計等大夫來了,她都沒說上一句話。
「怎麼了?很難受嗎?」被她這麼一吼,烈一下子愣住了,緩過神來的時候,眸子里又是那種小心翼翼的關切。
「我只是流個鼻血而已,死不了的。」
「我知道,可是我還是想讓大夫給你好好檢查檢查。」
「我自己就是大夫好不好?將你從鬼門關拉回來的大夫,所以,讓他們都不許進來。」
「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再可是,你也給我出去。」
「好吧,你們都先下去吧。」
偌大的房間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隱隱的還能听到風吹雪花飄落在地上的簌簌簌簌的聲音。
「烈」
「嗯?」
「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是啊,我們見過,很久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