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沈初夏莫名失蹤之後,那座邊境的小城就像是炸開了鍋一樣。
坐在那里,尉遲拓野緊緊的閉著眼楮,一撥撥的人派出去,一撥撥的人又回來了,每次見到他們,他就覺得自己的心又往谷底沉了一分。
「拓野,你多少吃一點東西吧,你這樣不吃不喝的,身子怎麼受得了啊?」
坐在一旁,殷莫離深情的凝視著他,可是那個男人,視線卻不曾有一刻在她的身上停留。
他的眸子里已經沒有了她。
「拓野,夏兒會沒事的,你放心好了。」
一邊觀察著他的臉色,離離忐忑不安的說道,那天晚上她派出去的人一直都沒有回來,所以沈初夏是生是死,她也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她可以肯定,那就是就算她真的活著,她也會再次讓她見閻王的。
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尉遲拓野站起身走到屋外,此時,雪花漫天飛舞,猶記得那年冬天,一襲紅衣的她悄然立在白雪之間,那股如嬌似媚的樣子在一瞬間攫取了他全部的心智,那一刻他就知道,從今往後,他的心里烙上了一個叫做沈初夏的女人的名字。
夏兒,你一定要回來,平平安安的回來。
在心里,他誠摯的向著老天爺祈禱,祈禱在經歷了那麼多之後,老天爺再次將他的夏兒還給他。
同一時間,京城里的八百里加急正火速的趕往這里。
「聖旨到」
一道尖利的聲音讓這個本就不太平靜的小鎮更增添了一種凝重的氣氛。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宣鎮南王爺尉遲拓野即刻回京,欽此。」
漠然的接過聖旨,尉遲拓野的眸子如死水一般的平靜。
那一晚,他喝得酩酊大醉,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所以他終究在這里又一次丟了她,從此之後,海角天涯,再見面遙遙無期,他甚至都不知道現在的她到底是生是死?
搖曳的燭光下,他的雙眼漸漸地模糊了起來,依稀間,他像是看到夏兒身穿一襲火紅的嫁衣向她款款走來,嘴角掛著一抹甜蜜的微笑,伸出手,他想拉住她的,卻不曾想卻撲了個空。
夏兒不見了,他想好好地疼愛、呵寵一生的女人不見了。
推開門,離離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最愛的男人,嘴里喃喃的喚著的卻是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如痴如醉,如夢如囈。
「拓野,這樣會著涼的,我扶你去床上休息。」
吃力的攙起他的手臂,她喃喃的說道,卻在下一刻,整個身子被尉遲拓野摟的緊緊的,緊的讓她覺得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夏兒,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我會對你好的,對你好一輩子。」
尉遲拓野喃喃的說道,那雙迷醉的眸子里有著一簇火苗在瘋狂的跳動著。
听著他對別的女人說的情話,離離的眸子里有著一閃而過的恨意,不過那臉上卻是笑了,「不會,我不會離開你,永遠都不會。」
她輕聲的回應著,身子糾纏間,那層層的紗幔就這樣落了下來。
燭光依舊搖曳,房間里有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和女人低低的嬌-吟聲完美的交融在了一起。
窗外的一個影子靜靜的伏在那里,片刻過後,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第二天,尉遲拓野在頭痛欲裂中醒了過來,撫著額頭,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昨晚,他做了一個很旖-旎的夢,夢中的場景至今想起來仍是讓他心跳加速,呼吸困難。
就在這時,溫熱的小手輕輕的探向了他的額頭,然後輕輕的揉-捏起來。
驀地睜開眼楮,下一刻,尉遲拓野愣住了。
「離離,你怎麼會在這里?」
看看她那光-果的肩頭,再看看自己**,尉遲拓野的臉色瞬間變了,猛的將她推開,扯起一件外衣就掀開被子下了床。
「拓野,你听我說,我是自願的。」
摟住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背後,晶瑩的淚就這樣順著離離的雙眸流了出來,匯聚成兩條清澈透明的小溪。
「把昨晚的一切都忘掉,從現在起,在我的眼前消失,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掰開她的手,尉遲拓野冷冷的說道,那嗓音如同是塵封多年的寒冰一樣沒有一點溫度。
「拓野,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你不可以拋下我。」
離離臉上的淚肆虐的更凶,又一次不顧一切的抱住了他。
數九寒天,他身上的溫度在一點一點的流失……
「還要我再告訴你一次嗎?我們回不去了,永遠都回不去了。」強硬的掰開她的手,轉過身,尉遲拓野的臉上如同被冰封了一般。
「可是你說過,你會照顧我一生一世,你說你的心天地日月可鑒,難道這些你都忘了嗎?」身子順著床沿緩緩地滑坐在地上,離離早已泣不成聲。
「我沒忘,只是這里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了。」
指指自己的胸口,尉遲拓野轉身拉開了門,卻在邁出第一步的時候頓住了腳步,「離開這里吧,找一個誰都不認識你的地方好好的過日子,只是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我不想見到你,哪怕一眼都不想見到。」
看著他毅然決然離去的背影,離離眸子里的淚就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了下來,淚眼朦朧中,那里面的恨意刻骨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