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興的瞪著鐵木︰「你們一個個怎麼都愛打我相思的主意,父皇你疼娘,那麼也應該疼我!我好不容易培養一個心月復起來,你能不能別這麼的殘忍?」
鐵木一听蘇晚這話,撓了撓腦袋,呃一聲道︰「那總不能不和親吧!你們皇帝和太後,又舍不得把德琳公主嫁過來,現在這是怎麼一回事了,怎麼算,好像父皇特別的吃虧。難道真是娘家不重要,夫家才是最重要的?」
蘇晚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個皇帝似乎真的很疼二娘,否則不會這麼的放任她,思索著,步至鐵木的跟前,拍了拍肩道︰「吶!省得父皇說女兒扣門,我來給你分析分析這個中道理,你想哪!你沒有損失呀!你不是白撿了一個女兒!我成為了你們西的郡主,兩國就是姻親了,這不是很完美嗎?而且映雪國的女子不適合哥哥……」
鐵木當真是無話反駁,指著蘇晚的鼻子,嘆一口氣,側過頭,想要說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最後舉手投降,「是是!你有道理,好吧!朕白撿了一個女兒,這映雪國非常的大方,現在可滿意?」
「當然……」蘇晚恍若未見鐵木眼中的無賴,乖巧有禮的頷首稱是。
看著蘇晚這等反應,鐵木當真是郁悶之至,最後想到有這麼乖巧的女兒,也算是安慰了,畢竟卓娜那個丫頭也這麼的喜歡這歡義姐。
從御書房出來的時候,回到行宮,越冰璃立馬迎了過來,將她上下左右都打量了一番,這才說道︰「完好無損,累了吧!坐下,為夫替娘子剝瓜子兒……」
蘇晚翻了一個白眼,抓過瓜子兒,「我又不是沒有手腳,為什麼要你剝,你還有事沒有做,再怎麼討好,也是沒有用的。」說完,向水月使了使眼色,她立馬明白的退出了行宮。
看著大殿之中無人,越冰璃頓時感覺到身後有一陣寒意四溢,突然說道︰「撒達王子似乎約了本王有要事要相談,所以本王先過去談事,等會兒再回來陪娘子,可好?」
「不好!剛剛我從御書房回來的時候,踫到了撒達王子,他沒有說約了你,還說再霸佔你,就不太好意思了。」蘇晚笑意然然的起身,張開雙臂擋了越冰璃的去路。
越冰璃呃一聲,忽而又想到什麼,「啊啊……我記錯了,本王終于太賣力了,居然把事情都記錯了,明明是卓娜公主找我有事,不是撒達王子!」
「你怎麼不說你皇兄找你有事了,扯什麼卓娜公主!越冰璃!昨天晚上,我說過什麼話,你不會不記得吧!?」蘇晚鳳眼微眯,緊緊地注視著越冰璃那個狡黠的男人,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
越冰璃慢慢地踱步上前,輕托起蘇晚的下頷,「娘子,你昨晚說了很多個‘啊’,‘嗯’,還有‘快點’,好多好多……要不要為夫一一列舉出來……」
蘇晚重重地拋開越冰璃的手,「本王妃說的是越冰璃跪八個時辰的搓衣板吧!現在立刻馬上執行!絕對沒得商量……」
越冰璃扁著嘴,一副玄然欲泣的模樣,「娘子,為夫愛你還不夠嗎?你居然忍心讓本王跪八個時辰的搓衣板,再給我一次機會表演吧!」話音未落,作勢又要撲過去。蘇晚急得紅了臉,抓住他的手臂,「別玩了,你自己答應我的事,不會不做吧!越冰璃,你可是堂堂男子漢!」
「不是!在娘子的跟前,我只是一個小相公,所以娘子你忍心嗎?」越冰璃將厚顏無恥簡直發揮得淋灕盡致。
說到底,這個男人就是想要賴賬,真是搞笑,她會這麼算了?門都沒有,越冰璃!你這頭萬惡的狐狸,本王妃不會這麼輕易松手的。
然而蘇晚和他左推右拒,拉扯了半天,累得她氣喘吁吁,卻仍舊沒有掰贏這個狐狸男!真是有夠失敗的!最後折騰到她精疲力盡的躺在小榻上打起盹兒來。
……分割線……
鐵木頒下聖旨,收了映雪國越王妃樓晚為義女,賜封為榮華郡主。金碧輝煌的大殿上,蘇晚著一襲紫色廣袖金絲挑花蕊長袍上前接封。
在接過封印,還有兩座城池的地契書之時,她的嘴角揚起一抹絕代傾城的笑容。
讓人萬萬沒有想到的,這位外來郡主竟然是三公主的義女,三公主大方的將自己所得到的兩座城池送于了這位映雪國的王妃。
三公主當然成為細作,用自己的青春換來了國家的繁榮昌盛,成為百姓心目中的所敬佩的公主。可是任務完成,未見公主回來,卻只有一封書信。
映雪國來訪的使節,不止帶來公主的消息,還接手了公主的兩座城池。何等的榮耀,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才有資格成為公主的義女?
坐在鸞轎上,西國的百姓,熱烈的揮著手,蘇晚第一次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她似乎開始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夜里擺大宴,京都百姓一片歡騰,蘇晚同時做出了讓人震驚的舉動,居然將自己所在西國應得的俸祿捐給百姓賑災。
鐵木深深一笑,果然是一個懂進退的女子。不止如此,還將所有鐵木賜封的東西也一並便賣了,拿去賑災。
然……
這個消息傳到遠在映雪國人的耳里。
先是樓家。
溫佩听到含翠報出這個消息之時,嘴角輕輕地揚起,看著她說道︰「瞧吧!我就說這個女子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所看到的,了解的絕對不比我少。」
含翠的嘴角僵硬,卻也是頷首,表示贊同︰「確實,王妃娘娘心地善良,自然能得到西國百姓的愛戴。夫人的選擇是沒有錯的。」
「之前本夫人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妾室,而且于她並沒有什麼幫助,她卻一心的幫助我,甚至教導澈兒,為了我和澈兒,寧願自己背負罪過。這樣的女子有情有義,這兩座城池應該是她的。」溫佩對蘇晚所做的事情,了如指掌,連樓蒼澤那事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雖然愛樓蒼澤,但是知道他的心里只有郁縴縴一人之時,她的心像是陷入冰窖一般。好在有蘇晚,她為了她們母子,居然敢對樓蒼澤下手。
這樣的女子如此的有膽色,絕非牢中之金絲雀,而是可展翅高飛的雄鷹。
再是皇宮乾清殿。
越玄燼收到消息的時候,臉色蒼白無比發,下一刻卻是絕魅一笑。這個女子竟然能得到西國兩座城池,還成為榮華郡主,若是得到她,那不等于得到了天下。
雖然他真的很不甘心被這個女子威脅,但是有利可圖,他絕對可以忍辱負重。
然凝鬟宮。
煙羅不可思議的將所有的事情說完之後,樓妍真是氣得一句話也完全的說不出來,忍不住抓著煙羅的手臂問︰「這個女人是妖怪嗎?居然連西國那個老皇帝,也能收服,還是什麼郡主,真不知道是不是表面的郡主,私下的曖昧!」
她的話音剛落,太後的聲音驀地響起︰「你是想說我們的越王妃和那位鐵木皇帝表面是父女,實則苟合,對嗎?」
樓妍听到太後的聲音,驚得匍匐在地,結巴的解釋,「不不……不是……太後娘娘,嬪妾只是……」
話音未落,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掌摑在樓妍的臉上,同時警告的說道︰「身為後妃,居然也能說出如此荒唐,不知道羞恥的話。真不知道你和晚晚怎麼就差了這麼遠!她代表映雪國出使西,勞苦功高,你竟然如此的污辱!你說哀家應該治你一個什麼罪!樓妍。」
樓妍的身體無意識的哆嗦起來,「太後……嬪妾……嬪……」當場抓了一個正著,她真是百口莫辯。最後只能心一橫,昂起頭看著太後︰「太後娘娘,兩座城池說給就能給予嗎?若不是有什麼原因,我相信皇上也不會傻傻的把江山分給外來郡主吧!?」
太後听著,坐在寶座上的手指有節奏的輕擊著扶手,當年她也沒有得到一座城池,縱使父皇寵愛有加。鐵木給了樓晚兩座城池確實好奇。
樓妍看著太後無以言對,暗自欣喜之時,嬤嬤從殿內進來,說道︰「太後,剛剛有書信來報,說是我們的越王妃用一顆玲瓏心從西皇帝手上得到了兩座城池。鐵木皇帝一直為貪官一事煩惱,卻沒有想到我們的越王妃居然聰慧的提出了要點。鐵木皇帝感激,又喜歡得緊,便收了為義女,並且賜了兩座城池。」
太後听後滿意的頷首,輕嗯一聲,看著樓妍,「你還有何話說,你身為越王妃嫡姐,不恪守本分,居然還對自己的親妹出言污辱。這止犯了宮中大忌,還有失品德!嬤嬤告訴她,按宮規應當如何處置。」
「善妒,心胸狹窄,污辱國體者,理應廢除後妃之位,並且打入冷宮,永世不得踏出一步!」嬤嬤斜睨過跪在地上的樓妍,暗自冷笑。敢膽大妄為的觸犯太後和皇上的禁忌,並且蠢得無可救藥,一點也不知收斂,在後宮這就等于上吊自殺!
雖然是同父,與那位越王妃,相差甚遠。難怪越王妃會這麼大大方方的讓了這個女子進宮,這其中的原由在這里。這越王妃的手段,真不是一般的高明。
樓妍听後,頓時感覺自己像陷進地獄一般,痛苦的爬上前抓住太後的裙擺,大聲的乞求︰「不要……太後娘娘……求求您……太後娘娘,您念在父親半生戎馬為國操勞的份上,放過嬪妾好嗎?」
太後厭惡的踢開樓妍的身體,「你簡直就是丟盡樓蒼澤的臉,他一世英名,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不中用的東西。」
「太後……我知道我沒有用,但是我好歹有一點用!我的心是在太後娘娘身上……」人在絕處,都會想盡各種辦法去抓住救命的稻草來拯救自己。
太後听到這句話,對著嬤嬤使了一個眼色,她明白的帶走了殿里所有的人。太後這才沉聲問︰「你說你的心在哀家的身上,這句話怎麼說?」
「樓妍一生為奴為婢,願意永遠追隨太後。樓妍雖愚鈍,卻也知曉一些朝中之事,皇上有心掌政,扳倒太後娘娘。太後您孤身一人作戰,多麼辛苦。樓妍願意為您的細作,潛伏在皇上身邊,打探各種消息!」樓妍知道,她現在只有這條路,就是和這位太後站到同一條路上。
太後聞後,緊攥住她的下頷,「你終于用了一回腦子,知道把住哀家,就能保住小命。可是你知道不知道,哀家不喜歡愚鈍之人。你連樓晚的十分之一都不及,你有何資格做哀家的細作!」
「因為我是樓妍!皇上再恨我,也不會對我下手,因為父親的關系在那里。若是他廢我,就等于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樓妍只感覺自己現在似乎置身在懸崖前,只要一步踏錯,就會萬劫不復,她絕對不可以死,她要好好的活著!
太後拋開樓妍的下頷,慢慢地俯︰「想要做哀家的細作,那麼你先得寵再說。斗得過樓晚再說……」
「樓妍可以不與妹妹斗,我們是親妹,為什麼要斗,我們完全可以成為好姐妹,一起幫助太後娘娘。」樓妍討好的勾起嘴角,看著太後。
「哈哈……和晚晚做好姐妹,你們確實是姐妹,可是好姐妹是永遠沒有可能的!你只有兩條路,一條是毀滅她!一條是毀滅自己!明白嗎?妍妃娘娘……哀家不喜歡委屈求全的人,只喜歡樓晚那種有魄力,素手翻雲的人!」對于這種牆頭草,又愚鈍的人,她真的沒有一點興趣。若是當作寵物,逗著玩玩,興許還可以留下來。
樓妍無力的癱坐在地上,雙目空洞的看著面前著華服,卻像千年老妖般惡毒的太後。她才深深地明白,後宮根本沒有她的立足之地。
最後平靜的匍匐在地,頭壓地,一字一句的說道︰「太後,樓妍一定會努力的!」
「哈哈……哀家看你的好戲……今日之事,暫且這樣吧!警告你一句,不要自作聰明!」說罷,拋袍而去。背影決絕。
樓妍的眼前總是反反復復的晃動著她陰冷的模樣。原來後宮真的是一個白骨累累的地方,現在總算明白樓晚為什麼可以偽裝得那麼的完美。
能在這個夾縫中生存的人,她根本不可能斗得過!
思索到這里,煙羅的聲音驚慌的響起︰「娘娘,國舅夫人進宮來看您,收拾收拾吧!否則看到你這樣會傷心的。」
樓妍嗯一聲,坐到梳妝台前,看著鏡中美麗的女子。她自嘲的勾起嘴角,在這個時代,美麗無用的人,那麼還有資格做床妓。如果沒有用,又沒有美麗,就是生存也會是一件很難的事。
她有用,也有美麗,不應該生活得這麼的艱難。
「妍兒,怎麼呢?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皇上夜夜留宿在你的凝鬟宮。」郁氏拉著樓妍的柔荑,看了又看,愛不釋手極了。卻完全沒有看到樓妍那層表皮之下的痛苦和無助。
煙羅想要開口說什麼時,樓妍突然搶下話︰「是呀!皇上特別的寵幸妍兒,還說妍兒是六宮中最美麗的妃子。若是為他誕下子嗣,立為皇後都是有可能的。」
「喲……皇上真這麼說。那我的寶貝妍兒,你真要努力!為娘早就說過,你絕對是最適合做皇後的人。」郁氏喜眉眼彎彎。
郁氏越是興奮,樓妍的內心越是苦澀,越是覺得生存是一件特別難的事。微側過頭,說道︰「娘親,我去御膳看看我親自給皇上熬的湯,好了沒有。你坐會兒吧!」
「誒,好!你去吧……等會兒拿了湯,帶著為娘一起去見皇上,好嗎?」郁氏完全的沉寂在欣喜之中,連自家女兒的異樣都沒有發現。
樓妍輕嗯一聲,想要離開之時,郁氏突然說道︰「妍兒,等下!有一事我要和你商量商量,你表哥想要進京謀個官位,你能幫幫他嗎?現在你這麼的受寵,隨便一個四品是沒有問題吧。」
煙羅一听,雙眼微微的瞪大,四品?求官,至新婚夜後,皇上一直未踏足凝鬟宮,怕是連七品都求不來吧!這樓大小姐也真是悲催。
令人沒有想到的是,樓妍竟然答應了。
「我的女兒真是寶,快去御膳房吧!為娘在這里坐一坐。」
「嗯……好……」
步出凝鬟宮,走在長長的宮道上,煙羅一臉的緊張,「娘娘,若是你沒有辦到,可怎麼辦?現在你連皇上的面,都見不著……」
樓妍突然駐足,看著煙羅,「我會想到辦法的。」
「娘娘……你別這麼的為難自己行不行。把事情告訴夫人吧!她會幫助你的,你一個人死撐有什麼用?」煙羅急得如熱鍋的螞蟻。
樓妍瞪著煙羅,放大了聲音,一字一句的說道︰「煙羅!不許在我娘面前提這些事!我可以!」
「是!娘娘……」煙羅暗自搖頭嘆息,也不再說什麼。今日這一事兒,真是讓這刁鑽的樓大小姐驚人變化,以往只會一味的依靠夫人,橫撞直沖,現在汲取了教訓,也懂一些人情世故了!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