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月未央一服軟,又舀那種可憐兮兮的強調說話,柳逸軒本沒打算真罰她,聞言不免輕輕哼了一聲︰「那你以後還亂說話麼?」
「不敢了……」鏡月未央縮了縮脖子,把頭埋在他胸口,下意識不敢去看他的眼楮。
那雙眼楮,有一種讓人畏懼的力量,她想要逃開,可又忍不住被吸引。
「嗯。」柳逸軒滿意地點了點,轉念想了想,又道,「以後除了我,不準跟任何說說話。」
「啊?那多無聊啊!你那麼忙,天天見這個見那個的,都沒時間跟我聊天,那不得把我憋死哦……」這種限制人生自由的命令鏡月未央實在難以執行,不由得嘟起嘴巴,滿臉的不情願。
「乖,忙完這段時日,我就帶出去逛街,你想吃什麼玩什麼我都給你買,好不好?」
相處了一段時間,柳逸軒大致也模清楚了鏡月未央的脾性,她絕對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主兒,要當真強制她做什麼她不願意的事,她定是鐵了心都要跟你嗆到底的。雖說如今她還算听他的話,但畢竟是帝王後裔的血脈,下意識就不願被人擺布,倘若不好好哄著,還不知道能捅出什麼簍子來。
一听到有好吃的好玩的,鏡月未央立刻就興奮起來,閃著爍亮的眼楮向他求證︰「真的?!」
柳逸軒笑了笑︰「只要你听話。」
只要她听話,肯放手助他一臂之力,那麼聯合鏡月與聖焰的國力,對抗西冥便綽綽有余,他就不用處處受制于人,束手束腳地蟄伏等待良機。
可是……她當真會听話嗎?似乎及至目前,天底下還沒有哪個人可以制得了她,他的攝魂之術再厲害,卻也不是長久之計。然話又說回來,若是真能降了這個女人,恐怕要囊取整個天下也是唾手可得的。
鏡月未央自然不知道柳逸軒私底下的這些小心思,只單純地信了他,笑嘻嘻地點點頭︰「這兒我又沒認得誰,當然只能听你的話啦!」末了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你可不能騙我的!」
看著鏡月未央燦爛奪目的笑顏,柳逸軒沒來由地升起一陣愧疚的情緒,不管她之前是如何的狡詐奸猾,至少眼下是全心全意向著自己的,而他卻要變著法子利用她,就像當初利用柳浮玥一樣,這種心情酸楚晦澀,無人與說,有種難言的悲涼之感。
是不是自始至終,他都只能是孤家寡人一個?
「陛下,」門外有人速速趕來稟報,「清王殿下求見!」
柳逸軒微微一怔,這麼快?
他到這邊城也不過數日,消息傳到柳浮玥耳里只怕也要兩三天的時間,他以為至少還要拖個四五日,沒想到他們今天就到了。
感覺到柳逸軒的微僵,鏡月未央不由抬眸看他︰「怎麼了?清王是誰?你要是不喜歡,我就去殺了他!」
听到這話,柳逸軒即刻又是哭笑不得,虧得他那心高氣傲的皇兄痴心相付,這個女人卻是說忘就忘了,然而一想到罪魁禍首是自己,柳逸軒抿著嘴又笑不出來——
他好像,對這個女人也放不了手了。
「那是我皇兄,先前我們走散了,他能尋來自是最好不過。」柳逸軒隨口解釋了一句,凝眸想了想,對鏡月未央道,「不過你最好先呆這兒,別去見他。」
鏡月未央眨巴了兩下眼楮︰「為什麼?」
「因為……」雖然鏡月未央化了男裝,但熟悉她的人免不得還是能認出來,他千方百計才把她弄到手,要是被柳浮玥知道她被自己使了攝魂術,那場面就不好收拾了,「清王他長得很美,一般女人見了他的面貌都挪不開眼,你要是那麼盯著他看,我會不開心的。」
鏡月未央微微睜大眼楮,這……是什麼理由?!
看柳逸軒說得一臉正經的樣子,鏡月未央也不好再窮根究底,即便點頭答應了下來︰「好,那我就在這兒等你!」
當然,如果某女真的能這麼听話,她就不叫鏡月未央了。
柳逸軒才走不久,鏡月未央就跟著出了門,但她還是有些忌憚這個「主人」的,沒有直接跟著去見那個叫清王的絕色男人,只在外頭隨意閑逛,等他們談妥了再打算偷偷去瞄一眼,看看那人能美到什麼程度?
清王一來,整個郡守府立時就熱鬧了起來,那個男人好像帶了很多人馬過來,院子里來來往往清一色都是穿甲戴盔的兵士,見了郡守也沒一個行禮的,氣派大得很。
鏡月未央仰臥在高高的樹枝上,試圖能看到閣樓里的場面,然而一行人進了屋子就關了門,她最多就看到了幾人的背影,隔得遠也看不出什麼妙處來,唯一的感覺就是那幾人的個頭都挺高,走起路來脊背挺得筆直,不像小公子那樣吊兒郎當的,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
過了一會兒,門吱呀打了開,從里頭一前一後走出來兩個人,七彎八拐地穿過長廊朝自己的方向走來。
鏡月未央摘了片葉子叼在嘴里,听他們停在幾步開外的走廊里吵架。
「聖焰帝君在說謊,央兒一定是被他擄走的。」銀面男子冷冷開口,口吻異常堅定。
藍衣男子蹙著眉頭︰「可是我們沒有證據。」
「先前我們差不多把整個村子都翻了一遍,獨獨不見聖焰帝君和央兒的影子,若不是被他挾持了去,央兒又怎麼可能會棄我們于不顧?」
「話雖如此,但聖焰帝君矢口否認,除非我們能找到央兒,不然這里畢竟是聖焰的邊城,鬧僵了對你我更是不利。」
銀面男子冷冷一笑︰「你怕他,我可不怕他。」
藍衣男子忍不住嘆氣︰「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你那樣逼問他,也不見得能問出什麼蛛絲馬跡來,只能叫清王左右為難……」
「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不問,不問能找到央兒嗎?」白朗之向來是個能沉得住氣的主兒,可眼下數日找不到鏡月未央的蹤影,他又哪能不急?
被他這麼連著逼問,楚鶴鳴不免有些生氣,他心里的擔心並不比白朗之少,然而他的那番作為確實于事無補,這種無意義的爭吵再繼續下去,也只能給雙方添堵而已,索性他就緘了口不再說話。
兩人在下面冷戰,鏡月未央在樹上看得倒是歡快,好像從沒見過人吵架似的,很是覺得新鮮。
過了一陣,見兩人還是不出聲,鏡月未央憋不住了,騰的從樹上跳了下來,春風滿面地走到楚鶴鳴面前,笑得要多猥瑣有多猥瑣,一邊說著,一邊抬手就往他臉上模,狗改不了吃屎︰「這位公子,看著好是面善啊!」
對于顏控而言,美男是跟美食一樣無法抗拒的誘惑,鏡月未央見色起意,總覺得不吃點兒豆腐就會吃虧。
誰料指尖還沒觸上那人的臉,就被身側的銀面男子一把拽住了手腕︰「姑娘看著也很是面善。」
听到這話,鏡月未央不免微微愣了一道,方才她說話用的是假音,易容之術也天衣無縫,除非這個男人有透視眼,不然不可能看出來她是女兒之身!
這麼想著,鏡月未央翹了翹兩撇小胡子,目光無畏地看向他︰「雖然在下長得眉清目秀,但還遠遠不及男生女相,你這‘姑娘’二字可當真是侮辱人。」
「哦?是嗎……」
銀面男子卻緩緩揚起了嘴角,跨前一步伸手就往鏡月未央的胸前探去,鏡月未央嚇了一跳,閃身就要躲開︰「喂!你干什麼?!變態啊!」
楚鶴鳴也被白朗之出格的舉動震住了,傻著眼看白朗之對著那人抬手就襲胸。
因為銀面男人出手太出乎意料了,鏡月未央一只手腕還被他緊緊拽著,退了半步就沒能再往後躲,當胸就被他狠狠模了一下,雖然胸前綁了幾圈繃帶,但有些東西……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掩蓋得了的。
比如鏡月未央的36d胸圍,擋在寬大的衣袍下還看不出來,被魔爪這麼一驗證,立刻就暴露了。
鏡月未央一臉驚嚇,打死她也想不到,有男人會這麼赤果果地跑來模她的胸!
所以她驚訝得連那一巴掌被輕薄後的羞憤都忘了往他臉上招呼,只愣愣地呆在原地看著銀面男子抬眉輕笑︰「軟的。」
聞言,鏡月未央只覺得「轟」的一聲,全身的血液都往腦袋上涌,臉頰登時緋紅一片,從來都沒有這麼嬌羞過!
被拆穿了!怎麼辦?!
吃美男豆腐不成反被美男吃了豆腐,要揍他嗎?嚶嚶,好丟人……
「人面獸心!」
彎起膝蓋對著銀面男子的小月復狠狠撞了一下,鏡月未央恨恨地抬手正準備教訓他,卻見長廊轉角處走來一行人,當即轉身躥了開,跑得比貓還快。
頭一次,白朗之被人揍了還覺得開心。
若說識破了那人的女兒身還不能肯定她是央兒的話,那麼剛才的這番動作就徹底暴露了她的身份。
只是,她是故意調戲自己,還是……真的不認得自己了?
「剛才那是……」楚鶴鳴有些驚喜地看著鏡月未央跑開的背影,顯然也認出了她,「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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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淺水的魚——《陸少別太壞》
內容簡介︰
新婚前一夜,她被人強了。
這是一場陰謀,因為妻子的失貞而給了丈夫外遇的借口
「我娶你。」陸少琛如施舍一般,淡漠地掃了趙青荇一眼。
「你娶我?陸少琛,我只是一株雜草。」趙青荇愕然。
她怎麼覺得自己成了大灰狼嘴里叼著的小紅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