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劍孤俠 第三卷 絕人之路 第六十六回 化險(上)

作者 ︰ 李高平

(歡迎大家拍磚,有批評,筆者才有進步)

見華遠亭未起疑心,郭正起身就走,暗想如果他沒將秘笈藏在房中,還能藏到哪里去呢?難道是一直貼身帶著?這老狐狸狡詐陰狠,看來多半是這樣了,烏金刀青霜劍畢竟不能隨身,所以才會被他放在暗格之中。或者……又或者他像自己一樣,將秘笈上的文字背了下來,而後將書銷毀掉了,那自己可就真的沒指望了。

李玉真跟上來,見四下無人,低聲問道︰「郭大哥,你剛才在華伯伯房里偷什麼東西?」郭正道︰「你信不信我?」李玉真道︰「本大美人哪回不信你了?快說呀,快說呀。」郭正搖搖頭,道︰「既然信我就不要多問,反正我做的不是壞事。」言罷大踏步往後山去了。李玉真一跺腳,罵道︰「臭乞丐,你不說本大美人還不稀罕呢,哼!」說著往回就走,穿過月洞門,卻見華瓊瑩抱著小尋和薛丹楓一起過了來,小尋手里還拿著一竄糖葫蘆,躺在她的懷里已經睡熟了,李玉真上前笑道︰「姐姐姐夫,你們回來了。」華瓊瑩道︰「這孩子听說要下山玩,就跟猴兒一樣歡喜,誰知到了山下,沒多久就犯困,我只能帶她回來。」說完將小尋抱給薛丹楓,道︰「你哄女兒先睡,我和玉真妹妹還有話說。」薛丹楓道︰「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女兒的。」

華瓊瑩拉著李玉真的手又走到薔薇架下坐著,此時殘月將沒,四周幽暗,李玉真道︰「姐姐有什麼話要和我說?」華瓊瑩嘆了嘆,輕輕撫模著她的手,道︰「你這孩子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你和瀟郎青梅竹馬,人長得漂亮,心地又好,對瀟郎也是一心一意,本來我……還是不說了,緣分的事誰也說不定,我和爹爹瀟郎一直都拿你當自家人看待。」

李玉真鼻子一酸,淚水「啪」的掉下來,道︰「姐姐,你別說了,謝謝你和華伯伯,要不是你們,我和哥哥還有霹靂堂早就不在了,我知道那龍姑娘很好,瀟郎哥哥能和她在一起,我也很高興。」

「傻孩子,你能這麼想姐姐就放心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瀟郎馬上就要成家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該給你找個婆家。」華瓊瑩道。李玉真一怔,萬沒想到今夜她會和自己提起這種事,道︰「姐姐,你……你怎麼突然說起我來了?我才不要嫁人呢,恆山派的玄難師父說我有慧根,在少林寺的時候她跟哥哥說,要收我為徒,繼承她的衣缽光大恆山派。」華瓊瑩笑了笑,道︰「你就嘴硬吧,哪有不嫁人的女人?玄難師父也是胡鬧,要你一個好端端的姑娘家去做尼姑干什麼?一輩子對著青燈古佛有什麼好的?好妹子,這江湖上少年才俊不在少數,有沒有你看得上眼的,姐姐做個媒人撮合你們。」

李玉真听她說得有板有眼,羞得臉面通紅,道︰「姐姐,你再拿我說笑,我就不理你了。」華瓊瑩卻更樂了,笑道︰「好了,姐姐不說那些沒用的東西了,我把心里話與你說了吧,你覺得郭正怎麼樣?」

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說了這麼多其實是想撮合自己和那臭乞丐,李玉真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說,在她心里,郭正雖然是個好人,和自己患難與共交情很深,但他出身市井,相貌普通,和瀟郎哥哥比起來那就差得太多了,況且他又家破人亡,在江湖上到處得罪人,整日里沉著一張臉,苦大仇深的模樣,極少笑容,做朋友那是沒得說的,但要做夫君,那真是……真是不可能的事。遂道︰「姐姐,你又說笑了,我可從來沒有想過要和郭大哥在一起。」華瓊瑩道︰「女人的終身大事是不能不慎,我與郭正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知道他這個人心地善良,重情重義,有膽識有擔當有骨氣……。」說著說著,她想起了死去的公孫儀,在郭正的身上真的有很多公孫儀的影子。

李玉真見她失神,忙道︰「姐姐,你想什麼呢?」華瓊瑩回過神來,笑道︰「沒什麼,總之郭公子比瀟郎可要強得多,就是吃得苦太多了,選他做夫君不會錯的。」李玉真道︰「姐姐真的好偏心,把郭大哥夸得跟花似的,他哪里有這麼好了?就算他真有這麼好,本姑娘也不稀罕。」華瓊瑩還要說,李玉真索性捂起耳朵,閉著眼楮搖著頭道︰「我不听我不听……。」華瓊瑩拿她沒有辦法,無奈笑了笑,拿開她的手,道︰「好了,姐姐不說了,這麼晚了,你也歇息去吧。」李玉真紅著臉,一路心「砰砰亂跳」回了房間。

越是在高處,到了越晚必定越是寒冷,郭正躺在草席之上,冷風「嗖嗖」的從縫隙處吹進來,華山弟子只給他送了一床破棉被,裹在身上與不裹基本無異,好在如今他內力渾厚,丹田之熱流灌全身,並不懼這區區冷風。

雖然到了深夜,他還是難以入寐,倒不是因為心有靈犀知道華瓊瑩和李玉真在談論自己,而是為華遠亭的毒辣心驚不已,此人的卑鄙似乎還在那鬼王之上,畢竟鬼王身世坎坷,走到這一步還算情有可原,但華遠亭出身醫學世家,家境殷實,拜在華山門下,很早便揚名立萬,一生可謂功成名就,像他這麼得志的人怎麼也會有這麼陰暗的心理?郭正真是想破腦袋也想不透。

突然門外風中有一絲顫動,郭正听出有異,就地躍起藏于一旁,幾乎同時一個黑影破門而入,起掌就打在草席之上,茅草紛飛,郭正起掌擊去,那人還招不及縱出屋外,郭正緊隨而上,又連拍三掌,那人立定身形起掌相迎,二人拆了七八招,瞬時四掌相對,皆連退幾步,郭正定楮一瞧,才認出偷襲之人是華遠亭,驚道︰「華掌門,何故要致我于死地?」

華遠亭喝問道︰「今夜你去我房中到底有何圖謀?」

郭正又驚,先前只當李玉真替自己掩飾過去了,誰知他還是起了疑心,就不知是李玉真說漏了嘴,還是他自己發現的,當下狡辯道︰「華掌門可錯怪在下了,在下從未進過華掌門的房間。」華遠亭冷笑︰「你還想抵賴麼?之前你為什麼會和玉真在一起?」郭正道︰「李姑娘不是說過了嗎?在下和她在一起不過是喝酒賞月而已。」華遠亭道︰「若是一起喝酒,為何她有酒杯而你沒有?」郭正一震,原來他是從這一點看破自己的,此人心機之深的確令人膽寒,此刻自己命懸一線,怎樣才能搪塞過去,自圓其謊呢?忽摘下腰間的麻袋,笑道︰「華掌門真是多心了,在下有酒袋老祖贈的這個袋子,平時喝酒都是用此物,根本不用什麼杯子。」哎,這個麻袋真是保命符啊,就算不能圓謊,也可以告訴華遠亭自己和酒袋關系非常,他若殺了自己,在酒袋面前可不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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