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博把陰?睫在他的眼前拉直,然後高舉其中的一塊石頭,狠狠的朝它砸了下去,血肉四濺。兩個乒乓球一樣大小的東西順勢從里面滑落了下來,程博像搗蒜泥一般的認真搗著。最後用一堆石頭重新放回到他缺失的部位,石頭變成了血石頭,和血粘在一起,如果他不是在這樣一個不容易被人發現的角落,如果他出現在某一個街頭,或是某一個藝術展示處,或許此時此刻的廖信生就是現代藝術的一個代表,他遠勝于那些穿著護士服的玩?偶被塞進一個巨大的高跟鞋,他甚至遠勝于那些五髒六腑從人體中飛出玩懸浮的畫作、甚至遠勝于那些張開大嘴做婬?穢窺?探表情的現代人像畫。程博定楮看了好一會,腦袋里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感覺。下午五點,他到醫院的時候童茜茜已經經歷了一次大出血,一次人工流產,一次縫合手術。臉色和蓋在身上的白色床單基本混為一體,指甲上泛著微微的藍紫色,輸液在一滴滴的流進她的身體。如果沒有身體微弱的起伏代表呼吸,完全可以認為她已經死了。程博用手握著輸液的塑料管,一絲絲的熱量就順著這個管子流進了童茜茜的身體,或許她的靈魂知道,但是此刻她卻沒有力氣睜開眼楮看他。程博從懷里取出那個筆記本,他想寫很多很多的東西,一直讓童茜茜看著,如果有一天他們分開了,她可以每天看這個本子里的內容打發時間,哪一天看膩了,哪一天找到一個愛她的男人,不需要這個本的時候,文字剛好結束。程博這樣想著,但是腦袋里卻出不來一個字。忽然童茜茜輸液的那只手,手指尖微微的抽動了兩下,程博馬上順著這個指尖看童茜茜的臉,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一直想送童茜茜一條最漂亮最奢華的禮服,讓她穿上那條裙子像一個公主,像一個天使,像一個他也想不出來的是無比美麗神聖的女神。他不由的在那個打開的本子上就勾勒著一款禮服的款式,隨即他眼前就出現了童茜茜穿著這一款禮服的樣子。想起如果時間倒流,他再和她共度一支舞,所有的燈光聚焦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音樂環繞著大廳,整個舞池只有他們兩個人,她在琉璃般絢麗的長裙中流轉,她單純可愛的笑容在臉上深深淺淺的酒窩間起伏,尤其是那雙清澈的眼楮,一雙一眼就可以看到心底的眼楮,干淨的讓你不忍心。她的手在自己的手掌里滑落,音樂戛然而止。「你是家屬吧,她的醫藥費還沒有交齊。」一個護士走到程博的身邊確認的說。「如果不能及時交齊剩下的醫藥費,我們可能就要給她斷藥了。」程博的心恍然間從天堂掉到了地獄。「交多少錢,你們不會給她斷藥?」護士上下打量了一下程博「你要預存啊!越多越好啊。」正常給童茜茜換了藥走到程博身邊補充了一句「她這個病啊,需要調理一段時間,我看你多預存一些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具體你還要和大夫協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