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君玉忙將凝晚扶住,一把推開面前的琴。伸指迅速點了她手臂上的脈門,試圖防止毒入更深。
「好大膽子!」劉元幾步過去叩住白衣女子的喉嚨,怒喊,「解藥呢?」
白衣女子一掃怯弱之色,反而哈哈大笑起來。把周圍的人望了一邊,眼楮越睜越大,似是要把所以人都吸進那幽幽的深洞里。「沒有解藥,她死定了。王大哥死了,她要賠葬……」
寧陵朝心中一驚,「你是許顏媚?」
「不錯!你們害死王大哥,讓她一個人賠葬便宜了……」說著眸光一狠,趁著劉元沒注意,嘴巴重重一合,竟咬斷了舌頭。
「喂!喂!」劉元一驚,但已是來不及。晃動著手中的脖子,卻只染著一手血痕。她斷氣的很快,不一會兒身體就僵硬起來。劉元無奈,只得放手。
小二嚇得魂飛魄散,軟到了地上。
凝晚指尖上的顏色越來越深,那毒並沒有因封穴而停止蔓延。好幾根手指都漸漸變色,頭上的冷汗也越來越多。身子不由自主的軟倒在寧君玉的懷里,目光都有些煥散。
柳色立馬上前在尸體上搜找解藥,細過每一處衣角,卻終是一無所獲。同時寧陵朝從凝晚頭上取下一根釵,用細尖刺破了她的手指,再用內力自指根處運進真氣。
凝晚全身發冷,蜷縮的更緊。寧君玉將她抱住,幫著寧陵朝捏著她的指頭。三人頭上的冷汗一滴滴直往下掉,直把衣服都打濕了半片。
凌一峰轉身拿起琴。
「王爺小心!」柳色臉色一驚。
凌一峰將琴托起,嗅了嗅琴弦,頓時臉色大變,轉眸錯愕的看向凝晚。
黑色的血水自指尖破口處流出,不一會功夫,地上已是個小小的血泊。浸血的木質地板也變成了焦黑色,裂開翻起了薄皮。毒性如此之烈,不由得讓人心驚。隨著地面上的血水越來越多,凝晚指上的顏色也起了變化。漸漸從黑色變成紫色,再從紫色變成青色。她已經徹底昏迷,像個孩子一樣靜躺在寧君玉懷里,似熟睡的樣子。眉頭微微舒展,顯然已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折磨。
所有人松了一口氣。
劉元問,「毒解了是嗎?」
寧陵朝疲憊的點了點頭,拭去凝晚指上的血跡,「性命無憂了!」
「什麼毒這麼厲害?」劉元從未見過寧陵朝費力的可以出這麼多汗,這樣虛弱過。心中很是疑惑。
「嗜血散!」寧陵朝臉色慘白,拽著劉元的袖子站起,身子都有些不穩。
「那不是成國……哎呀,這女子就是那成國奸細的相好的!」見寧陵朝一個踉蹌,劉元忙拉了他一把,這才反應過來,他竟耗費到如此,比想象的更甚!心中一嘆,看來周二小姐這次又多欠三殿下一條命了!
寧陵朝閉目定了定神,再睜開眼時,清醒了許多。望了一眼寧君玉懷里的凝晚,偏過臉去看向凌一峰,還沒開口就听凌一峰道,「殿下回去早些休息吧!我送他們回去。」寧陵朝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轉身慢步離去。
「等等我。」劉元忙追了上去,拍了拍他的後背,「你真沒事?」
「沒事。」
凌一峰轉過頭來和柳色一塊扶起寧君玉和凝晚。寧君玉不比寧陵朝的一身好內功,雖沒有寧陵朝消耗的多,卻也用了些真氣。此時面色煞白,手腳都有些微顫。看這樣子,怕很難抱起周二小姐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