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斷喝,驚醒了如交頸鴛鴦般的二人。
還沒等心歡看清是誰發出的喊聲,只听 的一聲,身邊的嚴寒被一股力量打得倒退好幾步,撞到身後的桌子停了下來。
「這就是大哥說的幫我嗎?你就是這麼幫我的?」
見到眼前的這一幕,安宇寧睚眥欲裂,一股火氣瞬間沖向頭頂,拳頭比思想更快速的沖擊出去。
桌椅踫撞的聲音過後,嚴寒終于站直了身體,一手捂上火辣辣疼痛的臉頰。
這個臭小子,干嘛下這麼重的手!我做這一切還不是為了你,今天我就要當你的面揭穿這個女人的真面目。
嚴寒剛想告訴安宇寧是心歡勾.引他,這樣的壞女人不值得他痴心以對。
但他還來不及開口。心歡卻一把推開還要上前的安宇寧,「夠了!你鬧夠了沒有!」
見嚴寒受傷,心歡只覺得比打在自己身上還心痛。
她怒視安宇寧大聲呵斥他,「安總,請你清醒一點,我跟誰在一起是我自己的事……」
「可他對你不會是真心的!歡歡,你了解我大哥嗎?只要他願意,沒有哪一個女人能逃月兌他的手掌心,可結果呢,你看他對哪一個女人是真心的了。」
安宇寧狂怒,指著站在心歡身後的嚴寒大喊。
那是他一向敬重的大哥,以他為天,視他為父,可是他卻親眼見到他的背叛。
「他口口聲聲要幫我追求你,可是今天他干了什麼。他竟然搶走我的女人!」
安宇寧滿月復委屈,以致聲音都顫抖起來,噴火的眼神恨不得直接燒透他一向敬愛的大哥。
剛剛他在廠中找了一圈,不見嚴寒,更不見心歡。向秘書打听二人的去向,秘書卻支支吾吾,不肯透露。
最後還是在他的威脅之下,讓那個秘書認清形勢,嚴寒有走的一天,而他安宇寧是不會離開柏寒廠的。
那個秘書權衡之下,終于告訴他二人的去向。
他循跡找來,卻讓他見到這麼不齒的一幕,怎能不痛徹心肺呢。
「我不是你的女人,不是,也不曾是,從來都不是。我要是被董事長騙了,我也認了。因為這是我的選擇,我的選擇跟你無關。」
而心歡一直不夠堅定的心瞬間安定下來。
她決定以莫心歡的身份重新呆在嚴寒身邊,為他做讓他開心快樂的一切事情。
嚴寒撇頭嗤笑。
這個女人果然是虛榮虛偽虛假。
在他和弟弟面前,毫無疑義的選他,是不是因為他才是真正的老板?是不是以為他比較好騙,畢竟已經得手過一次。他忽然改變了主意。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當著他的面能做到什麼地步。
「阿寧,回家去。回家後,我再跟你解釋!」
但安宇寧的胡鬧卻不能再發展下去,嚴寒疾聲厲色的制止安宇寧。
看著心歡一臉堅決,仿佛捍衛某種偉大事物的表情,安宇寧寒透了心。他不明白自己的一往情深在她眼中竟是這般不值。
渾身積聚的怒火瞬間湮滅,手腳發涼,渾身乏力。
他冰冷的望了一眼大哥和他最心愛的女人,只覺得作嘔。他轉身離開了,心卻開始滴血。
是夜,嚴寒開車送心歡回家。
「你忘了拿這個。」嚴寒叫住正要轉身上樓的心歡,從車中拿出那束玫瑰花。
心歡嬌紅著臉,人花相映,令嚴寒分不出是人美還是花嬌。
他輕輕托起她的下頜,抬起她的頭,對上她的明眸,這個女人是毒藥。
即使是毒藥,他也要飲鴆止渴,只因他再也不是當年的傻小子。他有足夠的定力與自信,抗毒。
下一秒,他的唇輕輕的掃過她長長的睫毛,如蝴蝶落向花蕊,輕啄著她干淨細滑的肌膚。最後落向那因激動有些顫抖的紅唇。
「別,這里……」
心歡推了他一下,用手撩了撩頰邊的發絲,「這里……經常有人經過。」
嚴寒輕笑,不再堅持。而是寵溺的把她頰邊的發絲以手為梳,向後梳理。
她的發質順滑,如水滑過。
「對不起,今天我本來想再向你好好道歉,可是沒想到越道歉,事情越復雜。」嚴寒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心歡耳邊響起,一股熱氣噴在她敏感的耳垂上。
心歡強自忍住心中的悸動,听他沉溺柔穩的話語。
「你不會以為今天的一切都是做給阿寧看的,想打斷阿寧的念頭而安排的吧?」
「不會。發生今天的事也好,也好讓安總及早認清事實。」
心歡不疑有他,一心認定他和她之間山回路轉失而復得的感情,雖然她必須當自己的影子。
「那就好。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讓你快樂,想分開後,讓你像我思念你一樣,思念著我。答應我,今晚的夢中一定要有我。」
夢,這麼多年的夢中一直有他!
只不過是望不到彼岸的噩夢。
夢中的他嚴厲著面孔,對她恨得咬牙切齒,不停的把她推向監獄的大門。她隔著鐵欄桿不停的哭喊,求得他的諒解,可是他卻轉身離開,再也呼喚不回。
每當午夜夢回,心歡總是淚灑巾畔。
也許今晚,他終會改變形象,走進她的夢鄉。
嚴寒走了,心歡兀自站在原地,低頭嗅著花沉思。忽然耳邊一個聲音響起。「真像傳說的那樣嗎?」
「臭琪琪,嚇到我了。」心歡嗔怪的推了琪琪一把。
「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我問你,真像大家傳的那樣,他們兄弟倆爭著追求你嗎?」
曲琪琪替心歡照顧旦旦入睡,正要鎖門離開,一出來就見到心歡和一個男人站在廊下的暗影中情意綿綿,再看不遠處的車,琪琪了然。
「沒有的事,我只不過是一個女工。」雖然心歡認可了現在她跟嚴寒交往的狀態,但她再也不是當年的小女孩,她知道兩人是沒有未來的。
「如果他們真的愛你呢。」琪琪追著心歡求證。心中安慰自己,就當是為安宇寧那個傻子問吧。
「不會,我很知道本分,不會自欺欺人的。」一句本分,也涼了琪琪的心。父親的囑咐又在耳邊響起。女孩的心要放對位置。
「你們要勸住他,不要讓他亂跑出去。」嚴寒一邊在電話里命令家里的佣人,一邊急著開車回去。
這個阿寧,真是讓人放不下心,怎麼能總是耍小孩子脾氣呢。
「大少爺,二少爺跳窗跑了。」
剛一到家,僕人就告知嚴寒。
原來安宇寧跑回家後就開始收拾行李,一直跟在他身後的王嫂大驚,急忙通知管家呂嫂。
接到嚴寒指示後,二人把安宇寧騙回臥室,鎖上了他的房門。
可是當晚飯時分,王嫂打開.房門,卻見窗子打開,安宇寧居然跳二樓跑了。
「歡歡,你出來。我要見你。」
「歡歡,我愛你,我想你,快點出來見我!!」
「歡歡,我會努力的,我一定超過大哥,我不會比他差的……」
安宇寧喝的醉眼迷蒙,手中拎著酒瓶,仰著頭看著心歡宿舍的門大喊。
沉浸在白天情緒中的心歡,正對著母親的照片暗暗訴說著︰
媽媽,我知道自己在干什麼,也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我應該從重遇他那一天就躲得遠遠的。但是我做不到。這麼多年,我一直擔心他受的傷,他內心受到的傷害。為了你的囑托,我為了哥哥犧牲了我自己。今天,就讓我任性一次,讓我做自己的影子,重新呆在他身邊一陣子吧。為了這,我情願受老天任何懲罰……
心歡雙淚長流,她深感自己在向歲月透支不多的幸福。
哪怕以後受再大的苦,她也認了。
一聲聲呼喚傳來。
心歡心驚,是安宇寧,這麼晚?
心歡開門跑出去。
「別喊了,你喝多了,快點回家吧。」心歡搶過安宇寧手中的酒瓶,扔到不遠處的垃圾桶。
安宇寧腳步趔趄,笑容僵持,「我不,我就不回去。我跑了,我媽就會擔心,我哥就會挨罵。從今以後,我的人生的追求就是,跟我哥對著干!!!」
他一步十晃的走向心歡,一個不穩,撲向心歡。
心歡使勁力氣,死死的扛住他,這才避免他摔向垃圾箱。
安宇寧焦躁動蕩的心被一副柔軟馨香的身子接住,只覺得全身通泰。
他順勢抱住心歡,「歡歡,我好喜歡你啊。你為什麼就不愛我呢。我哪里不好,我改還不行嗎?」
他把頭埋進心歡如綢緞般的長發中呢喃著,繼而還嫌不夠,嘴唇開始找尋那誘人的馨香。
親們,冒個泡吧……忐忑啊……我都想唱神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