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鶯?"十阿哥轉過身,"你跟在後面怎麼不出聲呢?"
八阿哥喚她起身,對著老十笑道︰"她若跟在你後頭大喊大叫,旁人不就會生疑,雨格格的近侍為何來找你?"
海鶯粲然一笑︰"還是八阿哥聰明。十阿哥你是不知道,我在後頭跟得有多辛苦。"
十阿哥嗔了她一眼,做出活該的模樣,轉向八阿哥,問道︰"怪不得八哥一直引我向前走,可是你怎麼知道是她的?"
八阿哥輕松地笑笑︰"方才在酒宴上,雨霏就一直往你那兒瞟,我就知道她有事找你。可是後來雨霏被太後喚去了,來的不就只能是一個海鶯了麼?"
海鶯贊同地看著八阿哥,十阿哥緩緩有了覺悟點頭道︰"那鶯哥兒,你家主子何事找我?"
"哦,"海鶯將信條取出來遞給他︰"我們格格遭了麻煩,她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向你問問清楚。"
十阿哥接過字條,打開一看,有些疑惑,想了片刻,突然拍了腦門懊悔道︰"哎,許是那一次,現在不提起,我當真給忘了。"他向海鶯招了招,要往朝營中走︰"你隨我回去,我寫給你家格格。八哥對不住,我先回去了。"
八阿哥微笑道︰"好,你走吧。我再吹吹風。"海鶯向八阿哥福了福,跟著十阿哥走了。
十阿哥回到帳中寫好緣由給了海鶯,海鶯道了謝返回了雨霏那里。今夜皇太後酒吃得有些多,雨霏與九格格一行伺候她歇息後才回了各自帳中。她拿起海鶯帶回的信條,心中不由得叫屈。原來是一日九格格同五阿哥,九阿哥,十阿哥閑敘。各方都喝了不少酒,不知是誰先提起,但其間確實酒後亂言說漏了嘴。當時腦袋實在混沌,醒來也沒有深究,就把這一件事給忘了。
雨霏捏著信,心諳這下連補救的法子也沒了,覆水難收啊。她只能硬著頭皮去赴九格格的約,哪怕輸一兩場堵住九格格的嘴也是好的。她想起兩人約的是鷹絮射場,還好先比的是射術,至少還有一天的安穩。
海鶯心里也捏了一把汗,若是真出了什麼岔子,她十個腦袋也賠不起。她拿了件淡青色的騎裝放在雨霏面前︰"挑這件吧,朱色看起來凶煞格格可是真的想好了?你的病雖好久沒再犯但還未大好。"
雨霏拂拂海鶯掛滿愁容的臉,嘆道︰"既然答應了,就反悔不了了。我何嘗又願意呢?但我不能讓這病癥拖著我一輩子。明日比的是射術,這個我不怕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一定要當心。"
"我知道。你也累了,去歇著吧。"
"嗯。"
海鶯出了帳篷,雨霏看著床邊的騎裝出神。她有多少年沒有踫過這樣一件物拾了,她有多少年一直把自己當作維揚閨秀,可現在看到面前的衣裳,她的確還有些後怕,有些心有余悸。
雨霏的第二日是在海鶯的推搡中到來的。天下著微雨,一絲一絲帶著薄薄的涼意,海鶯顯得很興奮︰"格格,格格,下雨了。"
雨霏後半夜才入睡,微睜著朦朧的睡眼輕問︰"怎麼了?"
海鶯笑道︰"若雨下得再大些,明日就不用繼續比了!"
雨霏揉了揉眼楮,將海鶯的話從腦中過了一遍,淺笑道︰"傻海鶯,你當九格格那麼容易敷衍。雨下得大,只怕正中她的下懷。"
"哦?"
"別瞎想了,給我打水洗漱吧。"
"哦。"海鶯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