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罷了,用完早膳,雨還是那樣星星點點,淅淅瀝瀝,一點未見下大。雨霏頂著如煙霧般的細雨,去給皇太後請安.皇太後心情很不錯,留了她和九格格吃了午膳才讓走。
這一次,九格格終于沒有在路上纏著雨霏不放,只是穿著桃色騎裝在她面前幌了幌便走了。雨霏心中暗笑,九姐還是孩子心性,認起真來還真是可愛。她一路賞雨一路思忖,回到帳中小憩了會兒,之後又品了盞茶,未時便緩緩而來了。
海鶯給她換上了昨夜的那件騎裝,雖已多年未曾穿了,但一遭上身,那份矯健英氣盡顯,仿佛生來就是馳騁草場的料子。雨霏鼓了鼓氣,挑了張手感最好的弓便去了鷹絮射場。
九格格已經等在了那里,卻並不只她一人,在她的身旁還站著兩個十來歲的孩子正在同她搭話。其中一人,雨霏覺得尤其眼熟,轉念一想,正是那日機靈懂事的十四阿哥。雨霏走過去不解地看著三人,海鶯則彎福了一福。九格格松開胸前的臂膀笑道︰"你來了哦,尋了一圈,只叫動了他們倆。這樣,誰輸誰贏都可有個見證。"
雨霏‘哦‘了一聲,十四笑盈盈地走過來,喚了一聲"雨姐姐",雨霏朝他會心笑了一笑。
"誒？你們認識？"
十四阿哥笑道︰"嗯,我同雨姐姐賞過月。"
九格格明了,朝雨霏癟癟嘴︰"你還真有雅興。這是老十三胤祥。"十三微微一笑,雨霏笑著點頭回應。
"時候到了,現在我來說規則"九格格把他們引到場中央︰"對面那里有兩個靶,只要射中內環即算過關,這個第一輪不難吧？"
雨霏頜首,輕拂手中的弓︰"那,就姐姐先請吧。"
九格格擺擺手︰"你是賓我是主,賓先主後。"
雨霏默許,抬臂拉弓,半閉一只眼,箭應聲而出,"咚"正中靶心。一旁的十三十四驚呼一聲,十四拍手喝道︰"啊!沒想到雨姐姐射術這麼好!"
九格格支起弓,冷笑道︰"小屁孩,懂什麼,看你九姐我的。"話音方落,箭已離開了弦.十三十四齊喝一聲"好",靶心正中,旗鼓相當。
九格格叉著腰,將弓丟在凳上,雨霏贊同地朝她一笑,示意繼續。九格格拍拍掌,幾個小廝抬出來兩個大籠,她抬起一只腳踏在上面,道︰"這是第二輪,也是最後一輪,一盤定勝負。里面各裝了二十只白鴿,口令一響,鴿子就會被放回空中。你只需把它們射下來,誰射得多誰就贏。"說完,她走回了凳前,拿起弓蓄勢待發。雨霏也支起弓,等著那一聲令下。
少許,只听一聲口哨,四十只鴿子越籠而出。十三十四分別為二人運箭,正向四周擴散的鴿子一只只從半空落下,兩人不分伯仲。半盞茶的時間,只剩不上十只白鴿。
雨霏暗笑了笑,用手向十四比了個三,十四睜著一雙訝意的明眸,遞給她三支箭。雨霏將三支箭擺開兩等角搭在弓上,"簌"一聲,三箭齊發,兩邊的箭飛入空中突然轉了方向,三只鴿子頹然墜下。九格格一驚,不可思議地瞪向了雨霏。雨霏不理會,繼續拉弓向上,第二十五只已跌進囊中。
九格格在服與不服之間射下了最後一只,將弓摔到地上︰"我知道,你還沒使出全力。三箭齊發,真讓人刮目相看。明日比騎術,你使全力吧,我定要贏你個心服口服。十三十四,把結果記好了。"說完拂袖而去。
雨霏將手里的弓遞給海鶯,呆站了片刻,拾起地上的弓放好,轉身對十三十四笑道︰"我也走了,辛苦你們了。"
兩人擺手,十三道︰"雨姐姐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改日一定要和我們一起練練。"雨霏含笑點點頭,漫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