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得很好,塔瑞莎。」塞林納爾滿含微笑地贊揚了一下小牧師在敦霍爾德的所作所為。對于真心為他辦事的人,他從來不會吝嗇表揚的字句。布萊克摩爾最近有些太囂張了,有必要讓他認清一下自己,認清他自己只是一條狗,一條用來訓練一只頭狼的狗而已!
「謝謝主人夸獎。」小牧師有些靦腆地一笑,眉眼間的羞澀依稀可見。隨著年歲的增長,塔瑞莎已經不再像從前那樣會在其他人面前感到害羞。不過塞林納爾好像正是年輕的女牧師端莊典雅的克星。每次面對他,塔瑞莎總會自然而然地露出一點點羞澀的異樣。而這對塞林納爾來說無疑帶著一種堪稱致命的誘惑。盡管以他的身份說,塔瑞莎根本無從反抗任何他所提出的要求。不過他並不想要通過強迫的手段來得到這位純潔的姑娘,那無疑是對這個像聖光一樣純潔的生命的一種褻瀆。
他會得到她的,既要她的人,也要她的心。而且這個日子並不遙遠了。塞林納爾緩緩踱著步。如今的艾澤拉斯已經逐漸出現了混亂的趨勢。而自己也應該尋找一個新的幫手。
等等,塞林納爾忽然想起一個人,眼角露出一絲笑意。他走到房間角落的一個傳送陣跟前,慢慢啟動了傳送陣。
諾森德大陸
吉安娜靜靜注視著山腳下騷動的亡靈大軍,臉上並沒有絲毫變化,就相當面對薩格拉斯的艾格文一樣。諾森德呼嘯的寒風為她帶大量純淨的冰霜之力,寒風中的冰雪在她的操縱下在她的周圍形成了一個簡化的冰雪領域。單單這一手就已經比肯瑞托的其他法師強上太多,盡管這個冰雪領域還十分弱小。因為只有掌握領域力量的人才有資格真正去探索神的境界。而現在的吉安娜無疑已經初步邁入了這種境界。
水元素在冰霜之力的凝結下形成了鋒利的冰錐,帶著陣陣破空聲將所有的亡靈全都撕成碎片。直到最後一個食尸鬼被冰錐將已經開始腐爛的腦袋開了瓢,吉安娜才松了一口氣,臉上綻出有些開心的笑容。
「做得非常好,吉安娜。」一只手從身後伸過來,攬住她那魔法袍下縴細的腰身。吉安娜放松地向後靠在一個寬闊堅實的肩膀上,雙眼愜意地彎了起來。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有些迷戀這個懷抱的?她有些記不清了。她只是覺得這個懷抱很暖和,可以為自己抵擋諾森德的寒風,盡管冰霜法師根本就不會畏懼這種程度的寒冷。
「走吧,我們去龍眠神殿。」
龍眠神殿下方的藍玉神殿內,一個巨大的冰塊冰封著一個人。盡管過去了這麼多年,冰塊之中的人的容貌並沒有發生絲毫改變。如果不是皮膚略顯青灰,還以為他只是在沉睡而已。塞林納爾有些感慨地笑了一下,將手慢慢放在冰塊上。冰塊之中的冰霜之力被他漸漸抽走,消散在空氣之中。
塞林納爾將那句冰冷的尸體抱起來,轉身走出藍雨神殿。
龍眠神殿頂層。一個匯聚了四色光芒的魔法陣已經準備就緒。塞林納爾將尸體放進魔法陣中央,緩緩抽出背後的奎爾扎拉姆,啟動了魔法陣。
魔法陣開始抽取周圍的四種元素。四種元素平衡地涌入魔法陣,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光繭將整具尸體籠罩在內。接著,四色耀眼的光柱沖天而起。
傳送的光芒亮起,身著提瑞斯法守護者披風的艾格文出現在這里。她第一眼便看到魔法陣中的異象,不由張大了小嘴。
光柱逐漸轉暗,透過光繭依稀可以看到那青灰色的皮膚已經漸漸轉為女敕白,胸口也有了起伏。這一切表明,曾經禍亂天下的末代守護者麥迪文已經復活了!
「孩子!孩子!……」艾格文看著臉色已經逐漸變得紅潤的麥迪文,激動得熱淚盈眶,不過卻沒有毫無顧忌地撲過去。因為光繭還沒有退去,一時還沒有完成,而因為最後關頭受到干擾而失敗的魔法事故不計其數。
在艾格文期盼與熱切的眼神中,光繭終于漸漸退去。麥迪文的眼皮微微動了一下,緩緩張開。初見光明的雙眼對于神殿中的亮光還有些不適應,眼神之中盡是迷茫︰「我又回來了麼?」
艾格文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下子撲上去,抱住了麥迪文那還掛著冰霜的身體,嚶嚶地哭了起來。
「母親?」麥迪文也反手抱住了自己的母親。人只有在失去之後才會懂得珍惜,這句話大概是他在星界徘徊這麼久以來感觸最深的一句話了。雖然從出生以來艾格文幾乎沒有給過他母愛,甚至和待在一起的時間也少得可憐,但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依然讓他的心髒劇烈地跳動起來。
等到艾格文哭夠了,她才將依然坐在地上的麥迪文拉了起來。麥迪文扭過頭看著塞林納爾,感到似乎有某種靈魂深處的枷鎖被打開了。
「父親?」麥迪文一下子眯起了眼楮,同時有些警惕地掃了一眼血紅色已經有些淡去的奎爾扎拉姆。
「沒錯。」塞林納爾輕描淡寫地說道,似乎有些不在意。但艾格文卻清楚塞林納爾對子嗣是怎樣的看重。她甚至可以感覺到塞林納爾軀體那幾不可察的僵硬與抖動。是的,即使面對死亡之翼也毫不畏懼的暮光龍居然會感覺到緊張與害怕?
「我還要去見女王陛下,你們先回達拉然吧。」塞林納爾轉過身,長舒了一口氣。奇怪,自己怎麼會……也許這就是第一次做父親的感覺吧。
「等等。」麥迪文忽然出聲叫住了她
「怎麼了?」塞林納爾站住腳,手中不由得攥緊了奎爾扎拉姆。
「沒……沒什……謝謝你,父親。」麥迪文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嗯,沒什麼的。」塞林納爾只是點了點頭,肩膀似乎有些不受控制地抖動.
春天再一次回到了艾澤拉斯大陸。只是對于眾多正處于多事之秋來說,這個春天過得並不平靜。
暴風城中,醞釀在一片晴空背後的暴風雨終于到來了。饑寒交迫的石匠工會成員在範克里夫的領導下走上街頭。游行隊伍在向暴風要塞行進的過程中遭到了衛兵的堵截。雙方很快從口角升格為武斗。準備不足的衛兵竟然被一群工匠打得落花流水。就在戰況激烈的時候,蒂芬王後的馬車恰好從街口駛過。一塊石頭好巧不巧地飛進了馬車,擊中了王後的頭部。結果蒂芬王後一個小時後在暴風要塞內不治身亡。蒂芬王後的死直接將王室與民眾推到了對立面。暴怒之下的瓦里安國王宣布將所有參與到暴亂中的石匠工會成員都將遭到流放。結果在某些人有心無心地推動下,這個範圍將所有的石匠工會成員都圈了進去。
當晚,負責作為臨時監禁這些石匠工會成員的監禁地的暴風城監獄發生了一場更大規模的暴亂。範克里夫趁亂帶著絕大部分的骨干力量逃離了暴風城。作為石匠工會二號人物的巴隆斯•阿歷克斯被捕,並且很快就接受了貴族議會的招撫。惱羞成怒的範克里夫帶著所有的追隨者前往西部荒野,並宣布成立迪菲亞兄弟會,發誓要將自己親手建立的暴風城化為廢墟!
北方的洛丹倫王國。今年春天反常的春寒致使大片的幼苗和眾多的牲畜幼崽死亡。這回無疑是給洛丹倫急于恢復的戰爭創口上撒了一大把鹽。而洛丹倫一旦出現欠收就很有可能會導致奎爾薩拉斯和吉爾尼斯等國的大規模饑荒。
此時,達拉然城中,塞林納爾合上手中的燙金請柬,隨手丟在茶幾上,抬頭看了看還一臉恭敬等著他回話的加文萊德,笑了笑,說道︰「我記得今年阿爾薩斯殿下應該舉行成年禮了。這麼說……」
「沒錯,烏瑟爾勛爵已經決定為阿爾薩斯殿下舉行白銀之手入團儀式。」
「嗯,」塞林納爾未置可否,只是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做魔法試驗的的吉安娜,又快速地轉過頭來,說道,「你去回復勛爵閣下。就說我一定會準時參加的。」
就在塞林納爾剛剛把加文萊德送到大門口的時候,只見一名魔法師呼哧帶喘地跑了過來。從袍子上可以看出只是一名初級魔法師,難怪會跑成這樣。
「大人。」魔法師倆腿兒一軟就跪地上了,「您快去看看吧。安東尼達斯大人和克爾蘇加德大人吵起來了。」
塞林納爾臉色不由得一變,難道真的到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