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勢]
當紀凌雲悠悠醒轉過來,他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清涼的東西涂在自己疼痛欲裂的傷口上,傷口的灼痛變得輕了很多。
他費力的睜開眼楮,只看到自己躺在一鋪柔軟的褥子上,褥子是鋪在自己干淨的披風上的,監牢已經打掃過了,沒有了抱頭鼠竄的老鼠和骯髒的跳蚤,看起來舒服多了。
他再次揉揉眼楮,這是極其痛苦的情況下產生的幻覺嗎?那兩個心腸毒辣的壞人怎麼會對自己突然好起來,不可能的。
他又使勁揉揉自己的眼楮,並且掐了自己胳膊一下,嗯,很疼,不是做夢。
眼前給他處理傷口的大夫看他醒來,關心地問他,「好點了嗎?已經給你涂了治燙傷的藥膏,這樣傷口就不會化膿了。我會每天來給你換藥,直到好了為止。」
一位中年大夫打扮的男子提起藥箱,站了起來。
紀凌雲張開干燥的嘴唇,感激地說︰「謝謝你了,神醫大人,我覺得好多了。」
「你還是不要謝我了,還是去謝謝欽差林大人吧,是他特地把我找來的,呵呵!」
中年大夫微笑著欠身離開了。
「林大人?」紀凌雲看著大夫遠去的身影,這才明白,原來是林靜軒救了自己……
「你好些了嗎?」這時,從遠處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紀凌雲定楮一看,原來,獄卒們吃飯的桌子旁邊正坐著穿著官服的清秀男子林靜軒。
「好些了,謝謝您了,林大人。」紀凌雲沒想到他以德報怨,沒有恨自己那**藥灌醉他,反而盡心盡力的醫治他,真是大人有大量啊。
「你已經昏迷了兩天兩夜了,等我發現的時候,你的身上已經血跡斑斑,慘不忍睹了。」林靜軒回憶著當時發現他時的情景。
「對了,林大人,那兩個人呢?」不知道那兩個壞蛋是不是拿了錢逃跑了。
「他們因為分贓不均打了起來,爭斗中李大牙把劉信達給打死了……現在,李大牙已經被關在了大牢,等候審理,因為據犯人舉報,他多次敲詐勒索,勒索不成就私施刑罰,已經激起了公憤了。」
「活該!惡有惡報。」紀凌雲听到了這個大快人心的消息,覺得很是高興。
「呵呵,是啊,犯人們本來就很痛苦了,像他這樣的人還要敲竹杠,還要給犯人上刑,真是夠壞的。」
「還有,你的錢物都已經給你追回來了,除了李大牙花掉了一部分,其他的都給你找回來了。」林靜軒告訴他。
「太謝謝你了林大人。」
紀凌雲猛然間想到了娘親給自己留下的玉佩,他趕緊問林靜軒︰「林大人,我的監牢是不是您讓人打掃的?」
「是啊,因為我看到里面太髒了,還有跳蚤,如果被叮咬後可能你燙傷的傷口會被感染的,所以……」
「謝謝您想得這麼周到。不過林大人,我想問一件事,在我的披風旁邊,有一只死老鼠。不知您注意了沒有?」
「這個我倒沒看見,怎麼了?」
「因為我看出這兩個獄卒不像好人,所以,提前就把我娘親給我留下的玉佩藏在了死老鼠的肚皮里,才躲過了他們的搜查。不知道現在這只死老鼠在哪里?」
紀凌雲焦急地詢問林靜軒。
「那個我沒有注意到,不過我可以讓新來的獄卒去垃圾里給你找找看。」
「謝謝
您,林大人!」紀凌雲感激地說。
林靜軒派了兩個手下去了扔老鼠的地方,經過一番努力的尋找,終于找到了那只已經有些腐爛變色的老鼠。
紀凌雲向獄卒要來鋒利的小刀,劃開了老鼠的肚皮,血肉模糊的肚皮里裹著一塊沾滿血跡的翡翠玉佩。紀凌雲高興得舉著它,「找到了,找到了。」
他舀來一碗干淨的水,仔細的洗淨,玉佩終于露出了原來的完美光澤,晶瑩碧透,好像含著翠色的水一般。
他重新把這塊玉佩掛在他的腰間衣襟上,向林靜軒道謝……
[審問]
林靜軒擺擺手,說道︰「不用再道謝了,呵呵。今晚應該要審訊你了,因為你的傷勢已經好多了,我們可以把你的案子審一審了。」
回歸到正題,林靜軒的臉上變得嚴肅起來。
「是啊。我犯了彌天大罪,是該到了贖罪的時候了。」
紀凌雲早已預感到自己來日無多,可是他還惦記著自己的父母兄弟姊妹。因為唐朝的法律本來就嚴苛,更何況自己犯的都是大罪,劫持和意圖**公主,還給朝廷官員林靜軒下**藥……條條都是死罪……
想到這里,紀凌雲眼光放柔,流下了眼淚。他哀求林靜軒,求他力保自己的父母和親人安然無恙,所有的罪責自己承受好了。
林靜軒一口答應了。他本來就是宅心仁厚的善人,謙和的正人君子,不主張殺生,更不會公報私仇,他相信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
吃過了晚飯,紀凌雲忐忑不安等待著審訊的到來,因為他知道,對于自己,也許這是最後的一線生機,他要盡力講出有利于自己的情節,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正想著,監獄的獄卒來提紀凌雲去公堂審訊了,他們打開牢門,那紀凌雲一路帶到了公堂之上。
林靜軒穿著朝服正襟危坐,神情嚴肅的端坐在公堂中央,他的身旁只有一位掌管記錄的小官,隨侍在側。
紀凌雲被獄卒按在地上跪了下來,接受林靜軒大人的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