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惡意,也無好意。」落月雖然還有些事猜不到,但也知道了幾分。
「我不是什麼好人,但也沒那麼壞。」白狐說完,轉身就沒入了樹陰,沒了影子。
「姐姐,我一點都不懂。」無銘皺眉,她還小,心還淺,根本猜不到其中的意會。
「白狐和我們有共同的利益,她只是想共同完成罷了。」秦艽在旁邊說著。
「我更加不懂了。」
「上次刺殺你姐姐的恐怕就是旋焰宮,听白狐的話,旋焰宮已經和朝廷勾結了。對旋焰宮來說,白虎門是塞北可以和他們平起平坐的大派,要不聯合,要不吞並,這樣,才能染指中原武林。甚至天下。白虎門不管朝中事,不聯合,那就不能等著他們來吞並。」
「那和我有什麼關系,我不過是一個小丫頭。我那有那麼大的本事?」無銘听懂了幾分,還是有些不解。
「你是虞天候府的人,旋焰宮上次又來惹了我。白狐是想和我們一起踏平了旋焰宮。」秦艽難得耐心的解釋。
「那為什麼不來找爺呢?為什麼要找我?」確實,當得了家的是秦艽,一個乳臭未干的丫頭,只能是聯系白虎門和侯府的紐帶,不能是他們之間決定的關鍵。
「我這個也猜不透,白狐似乎,不想和朝廷的人有半點接觸,但又似乎真的想幫我們。畢竟,白虎門和旋焰宮聯合,吃虧的不是白虎門。他們犯不著動這麼大的干戈守著不管朝中事這樣不成文的約定。
「艽,你忘了,女人最大的死穴。」落月听著秦艽有些矛盾的話,忽然想到了什麼。
「死穴?「秦艽不懂,他能看透外事,但看不透女人的心。
「一個情字。」落月輕輕的笑了,「恐怕,官場中某個人是白狐心愛的人,而朝廷勾結旋焰宮是為了對他不利。女人如此,只是為了幫他。」
「姐姐,好復雜。」無銘歪著頭,她還不懂那種情劫的苦,即便等在前面的是灰飛煙滅的結局,還是要去走,「那白狐為什麼不管朝中事,不親自對她的心上人說呢。這樣麻煩,拐彎抹角的幫他。」
「因為驕傲。白狐驕傲,她的心上人也是。一個不願意讓人知道幫他,一個不願意一個女子如此幫他。」落月抬眼看了秦艽,秦艽似乎也猜到了,能讓白狐這樣的女子委身的是誰。
「無銘,願不願意幫你姐姐去踏平了旋焰宮。」秦艽笑著問無銘,他徹底懂了,一個女子如此費心,幫別人,也讓自己不得不幫。旋焰宮不是自己聯合的,他們的矛頭對準了自己,怎能坐以待斃?
「無銘領命。」不再困惑,不再猶豫。此刻的無銘一身英氣,既然旋焰宮留不得。那麼就讓自己起滅掉。
白狐選擇無銘不只是她在落月和秦艽心中的位置,而是喜歡這樣的小姑娘。白狐想讓她快點成長,躲在虞天候的陰影下,只會遮蔽了原本的光芒,無銘,一定不會是個俗女子。她血管里流動的,就是比別人澎湃的沸血!
「艽,白狐和旋焰宮宮主是什麼關系?」無銘離開後,秦艽環著落月走在後院,落月輕輕的問,她還有一些疑問。
「慕容雪是白狐的師姐.」秦艽有些自嘲的笑了,自己原來都沒想到。
「你似乎知道白狐的心上人是誰了?」落月記起先前秦艽的眼神。
「是知道了,但猜的方法和你不一樣.朝中聯合旋焰宮的人是誰我不知道,但要費這麼大周章對付的人,一個是我,可惜,白狐喜歡的不是我。那就只有另外一個了,鎮遠大將軍上官芩。只有他,能讓白狐這樣費心,只有他,能讓別人不惜聯合江湖幫派對付。」秦艽說著,白狐應該知道自己會猜到,那是怎樣的一場往事啊。上官芩不喜歡女人,一身的英氣只在戰場揮灑,他與白狐,會不會象自己和落月?
「我猜也是上官芩。我上次中毒,是他拿的解藥。既然無銘是旋焰宮派出來的,慕容雪和白狐又同出一個師門,上官芩有解藥在情理之中。」落月輕輕的嘆息,白狐,等著她的是怎麼樣的未來?上官芩自己見過,似乎不會為了任何一個女子動情。他的心里,是寬廣的戰場。
「艽,你要小心為上。仕途難料。不知道多少人窺視著你。」落月實在不想在這些事上傷神,她不願去猜,不願去想,猜來想去,只是人性對權欲的貪婪,而自己,卻要在這其間周轉。
秦艽伸手想撫平落月皺著的眉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她也為自己操心了,「我應付的來的。」
「快三月驚蟄了,桃花要開了嗎?」落月輕輕的笑,舒展了眉頭。有些事,不是自己不想就能不在的,既然如此,去想一些開心的事更好。
護城河上,初春時節,風還顯得蕭瑟,沒有多少路人經過。卻有二個人影立在那里,久久不言語,也不走動。
「白狐,你當真這樣做!不要怪我不練師門之情。」許久,身著玄色衣服的人開口說到。
「慕容雪,你何時當過我是你師妹?」白狐還是輕輕的笑,無論對男人還是女人,她的笑總是極盡妖媚。
「我不明白,為什麼抱著不管朝中事的觀點不放。只要我們聯手,中原武林,甚至天下都是我們的。」慕容雪是一身的霸氣,野心狂妄若不是對權欲太過固執,憑她的成就,本就江湖上人人稱羨的傳奇了。
「天下?師姐,你忘了你只是他們的一顆棋子。官場遠比江湖來得險惡,你太天真了。」白狐一針見血,不留半分情面。
「白狐,你好自為之。」慕容雪一甩衣袖,她還是沉得住氣的。從原來就不了解這個師妹,隨心所欲,總是那樣不顧後果。這次自己不惜放下顏面,與白虎門聯合,得來的是一紙戰書。以後,休怪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