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給了那些男人最好的掩飾,趁著漆墨的夜色,有男子的手,順著她的胸口探到褻衣之中,狠狠了抹了一把。
那只手,掌上生著粗重的繭子,像是某種蜥類的爪足,冷而堅硬。一朝得了甜頭,就愈發的不規矩起來。
繁花咬著牙與心中的憤怒,沒出聲。
猥褻的爪,在人群之中游移,沒有人怒斥他,沒有任何一個女子,敢出言反抗他。他從最初的慌亂無序,變成最後的沉穩挑剔。他只輕襲那些美麗又年輕的女子,她們溫熱的胸膛,讓他愛不釋手,徘徊往復。
這些在邢府生活太久的女人們,從未見識過人世的坎坷與險惡。她們面對這雙罪惡的手,除了逃避與哭泣,再無它法。
隊伍稍稍有些騷亂。所有犯婦都妄圖擠入人群的中央,靠別人的身體來保護自己的,用她人的受辱,來換自己的救贖。
繁花把盈玉護在身前,看準那人粗糙的手掌,拔出腦後的金簪,狠狠的刺了下去。那雙賊手顯然沒有防備,一招被刺中,立刻消失在夜色里。簪子尖頭上染滿了鮮紅的血跡,繁花把它放在衣襟上擦拭干淨,又別在腦後。
要麼忍,要麼殘忍。
若想在這個世界生存,恐怕只能遵循這個法則。
她的右手斷了,倒給將她捆綁的士兵省了不少麻煩。他可以毫不顧及她的疼痛,把她的手,任意撅成不可思議的角度。
繁花疼得倒吸著涼氣,認出那張年輕的面孔,就是當時把她從房里拖出的士兵。
如今他的臉上,掛著舒適的微笑。看著被他捆綁得雙手失去血色的繁花,如同天真的孩子扯去飛蟲翅膀時,臉上那種又安然,又滿意的笑容一樣。是人最初,又最單純的殘忍。
她的右手,經過剛剛那番折騰,已經痛得失去了知覺。模到那腫得驚人的手腕,她有些憂慮,若是不治,這只手興許會廢掉。
繁花見四下並無人看守,就用左手輕輕的掙著繩子。
「這叫縛龍筋,除非用寒冰刃,否則根本不是你我婦孺之力可以掙斷的。」身邊有不相識的婦人看清她的舉動,怕再招來無端的禍事,對她低言相勸。
縛龍筋?若是連龍都能縛住,恐怕她真的是在白費力氣。手指徒勞的在繩子上來回尋覓,最終也未找到絲毫破綻。
「你們之中,是哪個不想活了,傷了我的右侍將軍。」那男人的聲音不怒身威,引來眾婦人悉悉索索的低語。
繁花低著眼簾,看見一雙薄底龍紋絲繡靴走進自己的視線。原來那種齷齪之徒,竟是他的什麼將軍。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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