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人是大皇子的親信,人有幾分膽識,更有幾文彩。每日朝廳之上,不是參文就是訓武。他千不該萬不該,挑出二皇子挪用公款,私修宅邸之事。他不說,沒人會說,也沒人敢說。滿朝文武,誰都知道這個秘密,但他們一直心照不宣,誰都不去捅這個馬蜂窩。
可羅大人不,羅大人仗著自己有大皇子撐腰,硬是把這件事一紙訴狀,告到皇上面前。
袁穆月從來沒見過清昀如此惱怒。這位二皇子,從來是個什麼都無所謂的主兒,那天卻在朝堂之上,破口大罵,若不是有皇上在上面看著,他恐怕當時就會抽出寶劍,把姓羅的剁成肉醬。
從今往後,朝堂之上,我不想再看見這個人。退朝之時,清昀走到他身邊,對他輕聲道。
他練劍,只是為了防身,從未想過,有朝一日,真的會取人性命。
他在羅大人的寢室之上,等了半宿。等到他的鼾聲響起,才模黑掠入房內。手起劍落,羅大人從此之後,再也沒機會參拜任何人。
紅得發黑的血,沾滿了他手持的劍身,那只是把普通的鐵劍,他的手那麼穩,絲毫沒有第一次殺人該有的驚慌。
仿佛他生來,就是一個殺手。
仿佛他蓄練多年,只是為了這一刻。
從此之後,他不知又替清昀殺了多少人,多的連他自己也數不清。當官的,為商的,與他做對的,和他走得太近的。只要清昀開口,他就替他動手。有時候,都無需他親自指派,只要他的一個眼神,袁穆月就能立刻領會。
二皇子,他再也不是那個躲在花園里,偷親他的少年。
他想要這個國家,但有些人總是擋在他的路上,于是袁穆月自覺自願的做了他最順手的一件武器。一件會呼吸,會思考,會替主子赴湯蹈火的暗器。
在清昀通往成功的道路上,他要替他掃清一切障礙。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袁穆月早就橫下一條心,只等著清昀替他完成最後的心願。
「我要邢澤坤的狗命,還要他全家替他陪葬。」當年,清昀要救他之時,他對他開出的條件。
「你若是肯了,這條命就歸你。以後你想做什麼都行,只要你替我完成這個心願。」
邢相國,當年坐陣在法場之後,和他一起,看著他全家二十四口,人頭落地。若不是他誣告了他的父親,怎麼會有他們袁氏幾乎滅門的這樁血案,這筆帳,他一定要和他清算。
如今,邢澤坤的女兒,就安睡在他的面前。
 
;屠府之日,他為什麼沒殺她?因為聖旨?還是因為別的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他最初只是想折磨她,但看到她的傷,他卻沒覺得任何喜悅,心情反而是越來越沉重。
為什麼不讓他死,那樣這一切都和他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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