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問道︰「瞧!我這發型好看嗎?」她頭也不回。
「很好看!」我言簡意賅地答道,但好似喉嚨勉強發出的顫音。
她說她喜歡我給她洗頭發,還一再聲明,她下次來的時候,就要我給她洗,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
她尖尖的聲音——像老鷹的翅膀在我耳旁不停地拍打,令人眩暈。許多細節上的情緒,在我腦海里不斷翻滾、撞擊,近乎讓我頭部血管爆破,良久,我都無法冷靜下來。
她明明知道我是你的妻子,自始至終沒提半句,這種沉默讓我覺得可怕。
怕什麼呢?
我不敢去想,只是覺得該要發生的事,遲早會發生的……她將徹底佔去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
我呆立著,陷入了忘卻世界的沉思……她到收銀台付了錢,扭著縴細的腰肢,移動蓮步,優雅地出了大門,直到消失在我視線的盡頭,我繃緊的肌肉才有所緩和。
我試圖自欺欺人地相信那個女人不是紫妍,可她的身影,總不能從我印象里消失,一直糾結著我,似魔鬼俯身,讓我惶惶不可終日。
她的舉動讓我琢磨不透,面對我時她泰然自若、不動聲色,迷惑我——毫無防範地掉入她設計好的陰謀!
我告訴劍戟刀槍,我遇見了一個令我心驚膽戰的陌生女人……她好似深淵里的一個深沉惡魔,隨時會撲向我,把我撕裂,然後將我吞噬。而且——這個女人與你有關,她和你**果的纏mian場景,像放電影一樣在我腦海里無數遍地重放。
劍戟刀槍回復我說,那只是因為我太愛你,促使我對你身邊每個漂亮的女人都產生恐懼,或猜疑……總之,只與我懷疑的態度有關。
我肯定了他的話。也許……我就是一個懷疑主義者,喜歡斤斤計較,以至于對紫妍怨恨。僅僅因為我見過你們親熱。你病了,她頻繁地去看你,使我有了你出軌的妄猜。
劍戟刀槍開導了我,我陰暗的心情才有所緩和,躁動的心才稍微鎮定。
由此……我只是在祈禱和默念中活著,像一個空殼,毫無用處地存在于這個世界。
這件事後,你回家住過幾天,但都是很晚才回來,晨曦剛剛打破黑暗,就又出門了……像一個幽靈每日夜伏晝出。
我早就知道,你不再愛我,或許你自始至終都沒愛過我,或許你已厭倦,忘記了曾經的海誓山盟……我理解你的心情,人重復面對一件事,遲早會膩煩,這是人性必須包含的東西。我也有這種本性,只不過對你厭煩的時期延長了,你對我的新鮮感縮短了。
因此……我比你痛苦,暫時不能放下對你的依戀。
這種病態的依戀讓我覺得世界上的任何東西都不屬于我,迫使我陷入了從所未有的孤獨,因為,我在乎的人——你,漸漸離我而去了!
《聖經》中說過︰男人和他的妻子都赤身**,彼此相對,並不難為情,這也是夫妻的責任和yu望。
我們似乎不再是夫妻,那種僅限男人和女人的責任、yu望已被時間無情地消磨,直到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