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的貞操觀 人鬼情未了(二)3

作者 ︰ 心若心隱

尺蒲激動地自語︰「真希望,還有更美好的東西讓我看見!」他帶著這個美好的願望,穿過涼亭,來到一條陽光普照的精致路面——路面從錯落有致的樹林中穿過。他在這個路面上大概走了十分種,穿過水上的一個圓頂拱廊。接著是一個開闊的地方,那里擠滿了人群,對著一棟大的尖塔房子,議論紛紛。尺蒲眼楮一亮,他從來沒看見過如此豪華的房子,房子的牆壁都用玉石砌成。周圍座落有致的花園把房子小心地包圍著——是那麼的有分寸。入口的大門用精巧的橡木做成,裝飾著新奇的畫,瓖嵌著用寶石做成的珠子,這讓尺蒲覺得非常值錢。圍觀人的議論聲完全不在尺蒲的心思上,他被這突如其來的美好徹底地給陶醉了,甚至麻木了。

他睜大雙眼,繼續往前走。進門有一個巨大的廳堂,廳堂里燈光明亮——把里面襯托的更加富麗堂皇。大廳的中央只有一張水晶圓桌,上面有精致的酒瓶和杯子。桌子四周有配套的椅子。先前可是窮的連破椅子都沒有坐的,現在看見如此華美的桌椅,確實讓他吃驚不少,但更多的滿足和得意。大廳的角落里有盆栽的名貴花種,尺蒲上前一一地對它們進行撫模。

「父親,你總算回來了。」尺蒲身後傳來蕙荏的聲音。盡管尺蒲的心思被女兒的話驚擾了一下,但並不影響他欣賞這精妙絕倫的房子。

他只是隨便說了一句,「你在,你在就好!」接著,尺蒲被女兒領著上了一段寬樓梯,沿著一段長走廊,上了一個小台階,再穿過小段走廊,直到一道門,進了房間。房間依然是奢華的化身。晚餐已經擺好在桌子上,有噴發著香氣的烤鴨,顏色誘惑人的蒸雞等等。「父親,這間房就是你的了。隔壁是你僕人住的,我住在對面一棟樓里。」惠荏輕柔地說。這時,一個僕人打扮的女人來到房間,端著一大碗湯,放到飯桌中間後,禮貌地給尺蒲鞠了個一個躬。剛要出去,被尺蒲叫住了,指著桌上豐盛的飯菜,問︰「還有人來跟我們一起吃嗎?」「不,這是給你一個人準備的,父親。」惠荏說尺蒲一邊看,一邊流露出凝重困惑的神情。他覺得這太突然了,一時還真的無法接受。「女兒,我們不是在做夢吧?」「不,不是做夢。這一切是我們應該擁有的,是神賜給我們的。因為我們從來沒去掘過別人的墳墓。」「你怎麼回來的?」「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回來的。今天我一早醒來,發現身上穿著這身從來沒見過的華麗衣服,躺在精巧的床上。我就像做夢一樣,重新來到這個世界上。」尺蒲仔細看了看蕙荏,發現比先前更漂亮了。栗色的頭發放射出絲一般的光澤。黃色的披紗由紅色的頭飾固定著。淡紫色上衣,緊貼著身體,表現出女人特有的豐腴。著無數皺折的長裙,後面還有一部分月兌在地上。整體看來,她身上的衣服,是他們從未見過的高檔布料做成的,也許只有當時的女王才有這樣高檔的衣服。「昨天,你做新娘的事,你還記得嗎?」尺蒲問。

「做新娘?我怎麼不知道!」蕙荏驚訝地說。「你不知道,我想這是一件好事。」

破敗茅屋怎麼會一夜變成宮殿似的房子呢?

到底是什麼人把惠荏帶到這個美妙的地方?

尺蒲一直在思考這兩個問題。這時,兩個年輕漂亮的僕人,沒有敲門,就徑自進來了,手里拿著疊好的衣服。尺蒲的眼楮一亮,如此美貌的僕人,真是上天給他的禮物,不禁心中一陣狂喜。其中一個僕人用甜蜜的聲音說︰「老先生,請先更衣吧!」「你們先放那里吧,我自己來。」尺蒲說。他見女兒在眼前,不好意思讓女僕為自己換衣服。現在他如同戲劇中的一個寓意性人物——一個善良的老實人,或一個魔術師。「父親,我先走了,你的所有事情僕人們會為你做好。」蕙荏說。蕙荏出去了。

尺蒲站在門前,伸出手去觸模門閂,可是伸到半路又把手放了下來。他企圖弄明白自己心中到底充滿了什麼樣的奇特感覺。這個房間時刻顯現出奢華,然而一切又都不一樣了——陌生的,充滿神秘。黃昏的余輝通過敞開的窗戶涌進來,窗欞上掛的一個奇怪飾物在地毯上投下了長長的黑色暗影,那飾物像一個鹿的角。尺蒲猶猶豫豫地往黑影前邁了一步,吃驚的臉部馬上舒展開。地毯上的花紋在動,淺色和深色的輪廓相互交織,形成一個全新的圖案,像一幅地圖——上面有河流和高山,深谷和森林,以及一大片肥沃平原。這令尺蒲自己都感到驚訝,自己會有如此美好的想象力,也許真有這麼美好的現實吧。

突然,一陣聲音從對著他的方向傳入他的耳鼓,原來是年輕女僕的快活笑聲……「你們笑什麼?」尺蒲驚訝地問女僕。「沒,沒什麼,我們只是等得有些急了,想快點給你換好衣服,去服侍蕙荏小姐。」

「我的衣服,必須由你們換嗎?」尺蒲問。「這是我們的職責。」

尺蒲看了看全身有些髒的衣服,最終做出了一個決定︰自己換衣服。他于是對年輕的女僕說︰「今天的衣服我就自己換吧,這太髒了,我不想弄髒你們的手!」兩個女僕又笑了起來,覺得眼前這個人不僅不修邊幅,而且還不太懂規矩。

兩個女僕竊竊私語著出去了。尺蒲一個人呆在房間里,心怦怦亂跳,似乎蹦到了嗓子眼兒。屋里非常安靜,他有一種感覺,仿佛有一雙眼楮時刻盯著自己。有響動,然後又重復一次,一直有動靜。他听出來了這種響聲,那是他的床發出的吱吱嘎嘎的聲音!

他疑惑不已地走到床邊,把被子胡亂拉了起來,見被子下面是黃燦燦的黃金。就連國王也許都沒看見過如此多的黃金,足足堆滿了一床。他興奮的簡直要瘋掉了,現在他發大財了,他可以高枕無憂地享受生活了。

他跪在地上大叫了一聲︰「感謝上蒼!」尺蒲小心翼翼地把目光轉向牆邊。因為突然他感覺到,房間里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人!尺蒲深呼吸了一下,小心謹慎地問道︰「誰在房間里?為什麼給我這麼多黃金?」

「我愛你女兒,這是你應該得到的東西。」這聲音深沉,具有穿透力,仿佛就從牆角邊發出來,而且是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尺蒲鼓起勇氣,瞪大眼楮,看著牆角邊,那里根本就沒有人。「你是誰?我怎麼看不見你?」他費了好大勁,才把這句話從喉嚨里擠出來。「你認識我,我也認識你。因為你女兒的存在讓我們曾經彼此認識,而且還很熟悉。這些黃金你放心地拿去用吧。沒了,我會再給你送一些來的。我先走了,我會常常來拜訪你和你女兒的。」

沉默了一會兒,尺蒲那銳利的目光在房間四周掃射了一陣;他跳了起來,激動地喊︰「告訴我,你是誰?」但再也沒有人回答他,房間里安靜的連他自己的心跳都能听見。尺蒲看著這宮殿似的房子,腦子里一片混亂。先前的興奮沒了,剛才的聲音讓他預感到這不是神賜給他的,而是有一個隱著身的魔鬼在捉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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