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靈兒斬釘截鐵的答道。
「那好吧。既然這樣,我也只有勉為其難的試試了。」擦擦眼淚,自己爬起來。經過這一番折騰,蘇花漾已經從剛剛的慌亂中恢復了些理智。
《孫子兵法》第五篇勢篇曰︰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劍走偏鋒,雖不至于真的要演胸口碎大石,但總能拿出現她們沒見過的東西出來顯賣顯賣,叫不叫好單說,首先是要叫座。
在娛樂文化產業如此興旺發達的21世紀,芙蓉與gaga齊飛,婉約共雷人一色,只是,到時夜老二買不買帳,可就是未知數了。
人在做,天在看,她的努力盡到了,就算萬一好死不死真的敗了,也沒什麼遺憾。
蘇花漾是行動派,在意識到沒有後路可逃時,就會觸底反彈,派了靈兒去找絲竹編鼓的樂隊,自己則模到了司衣局去。
快到壽宴的日子了,宮中不管哪個部門,都是一派喜氣洋洋的景像,繁忙中卻是井井有條。
看見蘇花漾見了門,立刻有個中年美婦放下手中的織品,迎了上來。
「皇妃娘娘吉祥,娘娘今天怎麼有空到我們這個小地方來了?快往里面請」
司衣局里管事的程姑姑,算是狼宮中的資深宮女,十歲入宮,做到今天這個職位,經歷了幾十年的風風雨雨,看遍了人生百態。
她和蘇花漾並不熟絡,但听自己手下幾個小宮女說起過她,知道這位新皇妃,人雖然沒有二皇子的幾位側姬生的美,但脾氣卻是很和氣,心中對她,也就親近了幾分。
蘇花漾有些不好意思,以前都沒往這邊走動過,現在突然請人過來幫忙,不知人家樂意不樂意。
「程姑姑,我想趕做幾件衣裳,不知您這邊人手緊不緊。」她拿出自己畫的圖樣子,遞給程姑姑。
程姑姑接過來,將圖樣子顛來倒去的看了幾遍「這衣裳,可是皇妃打算在二皇子壽宴時所穿的彩衣?」她替皇子側姬們準備衣裳也有些年頭了,卻從沒見過這種樣式的裙子。
說它是裙子吧,它上下一邊粗,即沒有水袖,也沒有褶皺,說它不是吧,它看上去又像。
蘇花漾點點頭,「姑姑,這是我們家鄉女孩子喜歡穿的衣裳樣式,這邊沒有,我想麻煩姑姑替我趕制出來,有勞費心了。」
程姑姑把圖樣放在檀木小桌之上,「皇妃您太客氣了,按理說,應該是我們司衣局的人過去替您量體裁衣才對,怎麼能讓您親自送樣子過來。可這些天……」她順手指了指桌上堆著的衣料。
「不瞞皇妃娘娘,我們司衣局的所有女工,有些個熟手的,繡工好的,已經好些天沒合過眼了,正趕上這個日子,實在是忙得不可開焦。宮中凡是有頭有臉的女眷,都等著衣裳付宴呢,不說別人,光是綺霜側姬一位的衣裳,就趕了十七八件出來。」
十七八件?她一個人?她穿得過來麼?這女人想贏她想得要瘋了,估計就連她自己興許也不知道自己
到底想要穿些什麼才好,不如干脆點,給她來件皇帝的新衣!
「我知道這些日子正是忙的時候,姑姑手里的活兒多,恐怕是忙不過來。所以我的衣裳不用繡花,也不用串珠,首飾什麼的,我自己來配。」
蘇花漾向站在一旁的小宮女招了招手,小宮女立刻抱著一匹布料子過來。
「連料子我都選好了,姑姑只要照著尺寸替我裁剪縫好就行,其它的手工活,都無需姑姑操心。」
雪青色打底的絲絨布面上,有淡淡的丁香暗紋,一朵一朵的朱槿牡丹順著細女敕的藤蔓,從黑暗之中綻放開來,花兒是五瓣生的,每瓣花葉的邊緣都是如波濤般的細碎起伏,花心為淺淺的象牙白,中間還雜了絲許茶黃,若不是迎著光看,幾乎看不出來。
「快讓我好好看看這料子,有些年沒見著過這麼好看的東西了。皇妃從哪里翻出的這件好東西?」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件布料,初看起來並不張揚,但卻是越瞧越有味道。即符合了以黑為美的傳統觀念,又讓蘇花漾喜歡的花朵樣式得以保留,最重要的是,它是一塊整布,一塊新布,不是前朝哪位妃子留下的,也不會讓她像上次那樣,在不經意見就犯了什麼忌諱。
「是我從庫里翻出來的,可是翻了好久好久呢,原本布上落了好多土,她們都打算扔了的。我這人節儉,看著它挺好的,扔了怪可惜的,就給留下了。前幾天好好洗了洗,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好東西。」她笑得有些得意,量她們的舞姿再好,歌喉再美,卻沒有一個能比得上自己的衣裳漂亮。
程姑姑手里捧著這匹細絲絨,也是愛不釋手。「皇妃娘娘,這塊布大的很,您打算做幾件?」
蘇花漾伸出一只巴掌。「五件。具體的尺寸,我等會派小宮女過來告訴您。」
獨舞不是她的長項,她肯定拼不過那幾位側姬,所以她決定采取人海戰術,但凡群舞,只要能保證動作一致,大多會取個好彩頭。
就算夜梟不待見她,看在另外那四個丫頭的份兒上,大概也不會太讓她們下不來台。
蘇花漾的算盤,是這麼打的,但至于事情最終的走向,會不會按著她的計劃去進行,她可就說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