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隱醒的很早,耳邊是他靜靜的呼吸聲。
紅夢水睡眠向來很淺,尤其是身邊還有人的情況下。所以花隱的手一移,她就醒了,故意閉著眼楮,看看他想做什麼?
「喵~」
「噓~別吵醒師傅。」
可是明顯鈴鐺並不听花隱的命令。
胸前落下一個小小的身體,四只小小的腳掌走在紅夢水的身體上,又癢又舒服,然後它躍到了她的臉邊,突然,一個溫熱濕濡的柔軟的東西就出現在臉上,心中暗嘆,這鈴鐺舌忝的可真起勁。
「好了!」紅夢水抓走了臉邊的鈴鐺坐了起來,然後頂上它的鼻子,「再舌忝我我就咬你!啊!」
鈴鐺的表情瞬即變得僵硬,她將它扔向了身邊的花隱,他微微撐起的身下是他那金色的長發,如同蠶絲的發絲游弋在他的身下,帶出了特殊的風情。
鈴鐺正好落在他那滿床的長發上,它似乎看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開始在那片金色的絲綢上翻滾,溫柔和喜愛在花隱的眼底緩緩流淌,他抬起另一側的手,白皙修長的手指開始逗弄鈴鐺,鈴鐺的爪子在空中揮舞,就是無法抱住那調皮的手指。
忽的,一絲邪氣從花隱的唇角浮現。
紅夢水愣住了,一直以來,都未好好留意這個花隱,他卻在無時無刻不留意她,觀察她,這是他的任務,他會不會了解她?熟悉著她的一切?他不說,但並不表示他不知道。
但無論他的心里埋藏了多少秘密,他的眼楮卻依然清澈,他的神情依然淡漠,而他現在還只是一個孩子,若是將他加以培養,將來的能力定然不可限量,再加上那雙能看見「蟲子」的眼楮。
「啪啦啦……」寂靜的清晨傳來鳥兒振翅的聲音,這一刻,紅夢水做出了一個決定,就是不能留這個花隱在身邊,而是要將他送往南風國,他既然擁有這種特殊的能力,那他多半就是南風國狸族的後裔。
「喵~~」鈴鐺忽然又躥到了她的懷里,紅夢水拎起了它黑白相間的皮笑道︰「現在你的主人跟你一樣了。」鈴鐺開心地張開嘴︰「喵喵!」
「師傅……」身邊傳來萬分委屈的聲音,花隱盤腿坐起生氣地鼓起了臉,這世上只有鈴鐺能讓這個冷僻少年的臉上多些表情。
一個早上,花隱就忙忙碌碌的,不僅伺候她洗漱還非要給她梳頭,當然,他還是不說話,然後就是執拗的看著你,只有答應他,他才會咧開嘴開心地笑著。
然後他開始收拾包袱,將紅夢水送給他的衣服全放入了包袱,還有她給他的藥,他差點將鈴鐺也收進去,但鈴鐺不老實,只有作罷。
紅夢水說到時她會跟黑帝說,既然是寄放,花隱就是半個客人,他會同意留下鈴鐺。
花隱抱著鈴鐺開心了好一會。
還未出宮的時候,西照浦送來了一個信封,沉甸甸的,打開一看,竟然是銀票和一封信箋。
信紙上寥寥數語,說讓她將錢給花隱,送花隱出宮,並自責是自己讓花隱產生了毀容的想法,覺得很對不起花隱。
其實西照浦對花隱的好也是真心的,可惜他的好還是讓花隱「害怕」。
看了看銀子,足足有五千兩,紅夢水將信封交給花隱,花隱卻不肯接手,她看著他,只說道︰「你不要這銀子就歸我,現在我暫時寄放在你這里的,你給我看好了。」
花隱一下子開心起來。紅夢水奇怪地看著他,不知他為何又這麼開心了。他卻只是抿著唇笑著,然後將銀票塞進那個青色的小包袱里,似乎覺得又不安全,又將銀票塞到了襪套里,可隨即又拿出放到床上就開始月兌衣服。
紅夢水怔愣著,他到底在忙活什麼?
鈴鐺趴在圓桌上玩著隻果,她原本想喝的茶也漸漸沒了熱氣。
只見花隱迅速月兌掉衣服然後解開了內衣,紅夢水一看趕緊關上了門,這若讓人看見還了得。
回過頭的時候,他已經月兌下內衣開始用剪刀在內衣的縫合口上拆線,紅夢水終于忍不住了︰「花隱,你到底在折騰什麼?」
「藏錢。」花隱簡潔而明了地回答了她的問題,視線落在他的身上,才發現他**著上身,額頭有點發緊,這小子到底有沒有危險意識!原本就長了一張引人犯罪的臉,現在還月兌光了衣服。
他的身體在那天夜市她就已經看過,不過現在的他卻變得生動起來。
那晚,他只是作為一件商品,他的眼底除了死寂就沒有任何靈氣,對于她來說,他那時只是一件藝術品,她可以平靜地去欣賞他,心中靜如止水,但別人,可就完全不是了,她記得當時就連她這個外人都可以感覺到那些如狼似虎的視線。
而現在,他是鮮活的,他在她的身邊會蹦會跳,昨晚開始又會哭會笑,今天早上還會跟她生氣,那副單薄的身體如今充滿了靈氣,那副好看的皮囊帶出了她心底的憐惜。也是啊,正因為是在她的房里,他才敢這麼大膽地**身體。
金色的長發鋪在那細膩的滑膩的肌膚上,那細巧精致的鎖骨在那片金發下若隱若現,因為花隱的身材一直以**的標準培養著,所以他的身上沒有結實的肌理,平滑地如同緞子面。
紅夢水忽然很想知道到底是花隱的頭發順滑還是他那身如玉的肌膚順滑。心里咯 一下,忍不住笑了,自己竟然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不過曾經在清風殿,她也曾想跟皓月南笙比較一下,到底誰的皮膚更好。
但很顯然,她比他更細膩,因為她是女人。
不過面前的花隱不同,他還只有十三四歲,所以那身肌膚應該還沒有變粗糙,她趴在桌子上,看著花隱認真地縫衣,那副嚴肅認真的表情,就好像在做一件比性命還要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