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在看什麼?快把DV借我,博士喝掛了。在講瘋話。」牙刷的突然出現,我嚇了一跳。把小美的畫面匆匆關掉,遞給他。交代要小心,別弄壞了。
心底浮出兩個影子,婉清,小美。道德觀,愛情觀,使我強烈的否認自己是個多情的人。所以選擇思念婉清。
走出賓館,在買報亭買了張IC卡。到公路旁的公共電話亭,打個電話給婉清。只有靠她的聲音來安撫寂寞的心。
「請在電話號碼前加上區號。」心急的竟忘了這常識性問題。廣州應該是020,太接近身邊。反而忽略了。
「喂!是我。」從「你好!我是浪人。」到現在的「是我。」都歸公于默契、習慣。習慣,有時卻不知會讓你錯過了些什麼。
「嗯!」婉清的聲音冷的我打了個寒戰。「婉清,杯子放在那里?」背後傳來男人的聲音,是包租公嗎?不是,語調、聲線都不對。
「誰?」語氣中帶了質問,不能控制自己一時的激動和震憾。
「是朋友。」朋友,朋友有很多種,我也是朋友,男朋友也是朋友,情人也是朋友。
「沒事,你去忙吧!」
「好的。」公共電話亭里,我像個傻子。無力的坐在地上。不記得哪本小說里寫過︰當你遇到不可理喻的事,但只要關于女人的,一切都變得可以理解。
即使事情是這樣的發生,冷淡的口氣,陌生的男人。我還在內心不停的告訴自己,那是偶然。但……好傷心,眼淚流不出來。當男人被一個女人傷了心,他會再打電話給另一個女子。
「喂!小美。是我。」
「組長?」
「嗯!」
「發生什麼事了,你的聲音听起來不對勁。」
「沒事,心情有點不好。」
「想家了嗎?」
「沒有。」
「那是為什麼呢?」
「我不想說。」並不想把婉清的事告訴她。
「不說。我說給你听……」小美講了很久,我听不進她講什麼。僅僅想一個溫柔的聲音來撫慰受傷的心。中途婉清打我的手機,被我掛掉了,索性關機。男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
女人也永遠不能理解男人。更不知道男人為什麼喜歡在傷心時買醉?
因為男人知道,如果今晚不麻醉自己。那麼今晚只能在思念的煎熬中度過。
買了兩瓶孔府家酒。博士醉死了。我麻木的抽出一支煙,牙刷沒有問我什麼,幫我點上。也為自己點一根。默默的陪我喝。古龍說過︰一個人若真的想醉,醉得一定很快。因為不醉也可以裝醉。為自己倒滿一杯,然後狠狠的喝下去。別管酒醒後世界將會如何如何,那個我愛過的女子將會在誰的懷里。至少在喝酒時,總是會選擇性的想快樂的。
半夜博士醒來跟我聊天。告訴他發生的事後。博士搭著我的肩膀說︰「如果她不是喉嚨痛。你應該傷心了。兄弟,別擔心。痛對男人來說是短暫的。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在附近幾棵樹上多試試死幾次。你會在死後得到重生,那時才豁然發現女人是如此的多。」博士說他這樣是在安撫一顆受傷的心,而我扶著酒後疼痛的頭。滿腔疑惑的看著他那幸災樂禍的臉。
「那你豁然了沒?」
「沒有,我脖子上的繩索打了死結,解不開。」博士低下了頭,這是他真情剖白。
「那時的我太認真,把自己全部都交給了她。當她離開時,我還天真的以為錯過了她,還會有更好的人。過了這些年我漸漸懂了,原來男人的真愛一生只有兩次。小時初戀不小心浪費了一次,第二次不懂珍惜,還被我丟了。我所以一直對你說︰婉清是個好姑娘。不要讓她跑了。真的跑了。唉!」博士點了一根煙,坐在我的身邊,慢慢吐了一口,半眯著他那「鼠目」︰「對感情我們還是弱智兒。」
突然他轉過頭,「你手機關了嗎?我建議你最好開機。熱情中的人,容易激動。給自己也給她一個機會。假如你真的放得下。就不用了。」說完博士躺到床上。
我縮在被子里握著手機,開還是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