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而寂靜的墓園里,整齊的白色墓碑矗立在草叢掩映間,淡淡的白色和綠色相映。清晨的微風從墓園的墓碑間輕輕吹過,更透出寂涼。
白澤拿著一束百合花俯身放在一座墓碑前,他深深看了墓碑一眼,墓碑上的女人笑容甜美,仿佛當時對著她的鏡頭是她最美好的東西。
「媽,你這輩子你最愛的男人,根本沒有愛過你。如果他當時對你付出有一點點的真心,我今天又何必對他這樣。媽,您安息吧。」說完了這句話,白澤抬頭看了一眼灰白的天,轉身朝著階梯一步步走了下去。
從今天起,最後一個需要守護的人,他不會再讓她受傷。
(美國)
「啊——」
壓抑著痛苦的尖叫聲回蕩在地下房間里,夏星辰的身體蜷縮牆邊,手指死死地揪著衣服的下擺,下唇已經被她咬出了血。
那種感覺又來了,此刻她的全身抽搐著,仿佛被啃噬的難受直沖她的腦袋,她不停用頭撞著內側的牆,試圖用頭上的疼痛緩解身體里的難耐的感受。
這個房間就像是當初白弘拘禁她的那個房間一樣,牆上的白熾燈映照著這個房間,房間里空空蕩蕩,除了一張床什麼都沒有。
「啊……」淒厲的吼聲在她的喉嚨里迸發,她的頭上已經被撞出了鮮血,慢慢地,那陣難受的感覺漸漸褪去後,她才慢慢倒在了地上,身軀就像飄蕩的落葉般簌簌顫抖,過往的一切在她的腦里伴著疼痛不停閃現,撕心裂肺的傷痛就像海水一樣在她的身軀蔓延。
‘ ’地一聲開鎖的聲音,越森徑直走到了她的面前,看著她因痛苦已經緊皺在一起的臉,他蹙了蹙眉,「佐羅,讓菲比過來。」
越森俯身抱起她,直接越過門外守著的人走了出去,夏星辰的手在他的衣袖上錮緊著,越森還能感覺到她周身的冷顫。
菲比找出針筒在夏星辰手上的靜脈上注射了清毒劑和抗生素,越森卻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拿起那瓶抗生素,「你給她注射這個干什麼!?」
菲比看了他一眼,「殿下,你還記得我說過她的情況不太好嗎?因為她之前被人大量使用靜脈注射冰-毒,引發了瓣膜發炎的感染性病癥,就是細菌性心內膜炎。現在我每天不得不為她注射抗生素治療了。」
越森抓著菲比的手慢慢放開,目光凝重,「能治好嗎?」
「根治的話不太可能,只能長期注射抗生素來維持保證膜瓣不繼續發炎感染。我今晚會去查一查相關資料。」菲比收好了藥箱,站直了身體,我就先走了,以後每天我都會過來幫她注射抗生素,有什麼情況再打電話給我。」
越森點頭,「佐羅,送菲比回去。」目送佐羅和菲比走出了房門,越森才把眼光重新鎖到了睜著眼楮的夏星辰身上,她望著天花板,目光卻沒有任何焦距,是空洞的。
那天,她的眼光雖也是這樣的絕望,卻不是現在這樣沒有焦距的。他很疑惑,當初听著她求自己帶她走,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她長得像他的母親嗎?
僅僅只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