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淚 第四十章 防風氏心懷鬼胎 遇兵亂秦伊霉運連連

作者 ︰ *秦伊*

第四十章防風氏心懷鬼胎遇兵亂秦伊霉運連連

隨著防風婆婆下樓,她一直牽著我的手,喃喃︰你不知老婆子我為等今日等了多少年月。

我抿嘴,不語。

老頭的聲音道︰帶她走,這里自然有人會來收拾他。

我說︰莫要殺他。

為何?防風婆婆詫異的問。

我緩緩的說︰朱廣泉善醫術善用毒,能成仁,自然是好,不能,也罪不致死。

防風婆婆冷笑︰你不曉得,此人害了我們夫妻二人,我那可憐的孩兒就是他給拐帶走,我倆經年奔波,遍尋不獲,是以……呵呵。

我听她笑,怪異,說不出味道,心想,他們,究竟是人格分裂還是一個人身體里兩個人的靈魂?我現在看不見東西,實在是難以確定。

她撫模我的手背,慈祥語氣︰你的仇家自然也是我們夫妻二人的,秦伊姑娘。

我道︰這……

她欲再說,那個老頭子的聲音插進來,道︰休要多說,此地不宜多留!

我停步,道︰你們要帶秦伊去何處?

防風婆婆道︰送你回杭州府去!

我感激,道︰謝謝防風婆婆。

她呵呵笑,道︰舉手之勞爾,你家里人定然已找你找得焦急萬分。

我點頭。

邊走邊說間,老頭子聲音忽然道︰上馬車罷!

防風婆婆扶我上車,坐定,她出,駕馬。

一連趕路數日。

車緩緩停。

外面有人馬聲。

防風婆婆道︰秦伊姑娘,杭州府到了。我被她扶出馬車,站定。老頭子的聲音道︰小女女圭女圭,我們兩人曾立誓不進杭州府,此番,便不送你入城了,你在此候著,自然有人來接應你。

我頷首。

防風婆婆道︰秦伊姑娘,就此別過!

我道︰多謝防風婆婆。

她笑︰莫要謝,老婆子走了!

風冷。我抱臂,覺得冷,這才記起我那棉外罩衣弄濕換了防風婆婆女兒的衣裳,只是,這衣裳單薄得很,我嘆息。

我靜靜立著,忽听一陣車馬紛亂,自側後方馳近來。

人馬在近前停了,來人道︰你可是秦伊?

我沒有說話。

那人下馬,道︰秦伊姑娘。

我尋思這人的聲音曾在何處听見過,說︰閣下,是?

那人道︰你不認得我。

我笑笑,道︰那你又怎生認定小女子就是你口中的秦伊?

那人道︰眼盲者,秦伊,我們按著約定來接你回去。

我問︰是我哥哥讓你們來的麼?

那人笑︰姑娘請。

我沒有動,再次問︰是誰差你們來接我?

那人道︰正是姑娘所想之人。

我沒有動作,提神注意著身邊的聲響,道︰你們是誰派來?

那人固執的說︰我們是來接小姐回莊!

我道︰如若是來接我,那你們既然知我為眼盲者,怎生不派了馬車?

那人笑道︰此番接了消息急了,匆忙間,來不及……

我不語,此人說話,已出破綻,先前說的是約定好的,現在又說時間匆忙,如果是約定好,又知道我眼楮已經不中用,怎麼可能不準備馬車。我暗暗捏緊了自己的手,他們已是來者不善,我如果眼楮不瞎,或者可以逃跑。但是……我微笑,道︰既然如此,如何回莊?

那人道︰如若不介意,請姑娘與在下一同騎馬。

我伸手,道︰勞煩您。

那人笑,道︰與姑娘同騎,不勝榮幸。語氣極輕佻,我皺眉。

他手握我,道︰小心。

我一愣,此人手心冰涼得嚇人,不似活人,倒像,冰箱里的凍肉,我抽手。

那人笑︰秦伊姑娘。

手復被握,此次,溫熱如常人。

又被劫。

我苦笑,坐著。

此處是何處呢??听那風自各處縫隙吹進來的聲音,該是個破廟什麼的吧?想起了現代時的電視劇,都那麼演,原來真是這般,劫了人,便關在破廟之類人煙稀少處。

對面有兩人在說話。

我靜靜閉眼,不言語,不動作。

大哥,他們真會給解藥?

少羅嗦。

可是……

我問︰請問,你們拿我,能換到怎樣的解藥?

哦!那個……

閉嘴。

那先前開口的,止言。

我說︰秦伊什麼時候如此神通,拿秦伊可以換你們幾個人的命,倒也值了。

哼聲。

良久,那個似乎是大哥的人說︰若不是咱哥倆和老娘一並被下了穿腸散,你還不值咱哥倆做這等下三濫的事情。

我道︰你們與我,應是舊識,何不開門見山,告知秦伊,你們是何人?

那個大哥道︰告知?你當咱兄弟都是傻子?此番說與你听,趕明兒,還不得吃牢飯?

我嘆︰我已厭煩與你們周旋,既然不願告知,也無妨,秦伊眼楮不能視物,又不知你們是誰人,只求你們能拿得解藥,保我平安。

秦伊姑娘,你何苦這般說!另外那人道。

我頹然的說︰秦伊已是廢人,難得還能換來解藥救人一命,也算是功德一件。只是,我不解,為何,有人千方百計要害秦伊,秦伊可是做了什麼人神共憤之事?

秦伊姑娘。

我長嘆︰身中劇毒,眼盲身殘,只求誰人能為我解惑。

那個大哥的人道︰秦伊姑娘,所謂,樹大招風,此人來頭不小,將你交予他後,恐咱哥倆也只能保住一條小命爾。

我不語。

那個人道︰他要咱哥倆得手後,好生待你,可見,秦伊姑娘的性命,該是無憂的。只是……

我道︰以後生死,全看秦伊自己?

那人不語。

我嘆,心底彌漫恐慌,嘴上露了笑,道︰多謝二位讓秦伊心澄肚亮。

那個大哥嘆氣,走開。

另一個坐在我身邊,道︰姑娘的名聲,只怕是皇宮都已知曉。

我道︰我有什麼名聲。

姑娘是杭州府上公認的玲瓏美人,此番這人,恐怕是因此而起了意了。

亮!

我身邊的這個人閉嘴。

我心里打了個突,他們難道是錢大人手下的鐘氏兄弟?

那兩個人不再說話。

過了許久,我忽然覺得一陣風吹到身上,不禁道︰誰?

一個人的聲音,道︰你會武功?

我苦笑。

一個人的腳步,沉重,走到我面前,道︰解藥在此,給我滾!

那兩個人中做弟弟的那人道︰你莫要傷了她!

亮!他大哥喝。

他道︰秦伊姑娘與你無冤仇,縱使得什麼傳言,也未必能信,我……

亮!

我听得重物倒地的聲音。

那人淡淡的說︰本大爺的事情,無須旁人多嘴。

你!

那人笑︰三個月後,再給你們另外一個解藥,你倆,莫要使鬼。

忍氣聲。

那人抓了我,道︰走!

我被他拖出去。

秦伊姑娘!!

我試探著,道︰鐘亮?

那做弟弟的愣,道︰你,怎知?

那人

道︰走!

我匆忙的說︰此事莫要告知我哥哥及大人。

那人哈哈笑,手一提,我感覺被凌空拉起,整個人似在空中,端的是好武功。

風掠過耳,他帶著我點躍數程才落地。

我站著,不語。

此處有另外一個人,我听得那人道︰主公,人帶來了。

嗯,好,賞!

謝主公。

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哈哈哈,公孫秦伊。

我退後,一雙手,干瘦如枯枝,冰冷如冰塊,牢牢抓住我,輕聲道︰秦伊阿秦伊,你可知,本尊是誰?

我寒顫,道︰不可能!

心,一驚,此人是揚州那個被殺的呂用之?

哈哈。他笑,笑聲尖厲刺耳,道︰本尊福大命大,逃過一劫。

我听著他的笑聲,全身起了疙瘩,

他的手指甲牢牢的嵌入我的皮膚,他輕聲慢語道︰本尊曾立誓,若能再見你一面,定要與你長相廝守。

我一個冷戰。

他爆發出一陣得意的笑聲,慢慢的說︰江湖傳說,得你者,可得天下,本尊此番要江山美人共擁,要日月雙華同輝,哈哈……

我思緒在他刺耳的笑聲中慢慢沉澱下來。

他忽然狠狠的抓我,指甲刺入我的皮膚,我痛,叫︰放開我。掙扎。

他的力道奇大,道︰從,還是不從?

我氣極,一時自心內笑了出來,道︰你殺了我不省事!

他陰森的笑,道︰我倒是想,不過……哈哈哈。

我抽手。

他抓著我的手,道︰來人,帶夫人下去。

是。

一個男聲,粗聲道︰夫人請。

呂用之懶懶的說︰吩咐下去,明日是個嫁娶的吉日,本尊要與夫人成親。

房間內。

我獨自坐著,身邊沒有一個人,奇特的是,半點聲音都听不見。

呂用之沒死已是驚訝,驚訝的是沒死之外,他還有追隨他的人,特別是那個帶我來此的人,那人武功不弱,怎會甘心為此人做事。我疑惑重重,恨極自己現在的狀況,忽然對芙蓉生出了幾分怨恨,可,轉念,這又何嘗是她的錯呢?

我抱膝,坐,想起被下毒開始到現在,會被下毒,是因了自己太過于輕慢張狂吧?而這毒,發作起來,是因了什麼?對錢,我心內,是什麼想法?我淡淡的苦笑。

枯坐著,良久。

你臉上忽悲忽喜,是何緣故?一個男人的聲音,溫柔,親切。

我道︰你是誰?

那個男人道︰我是畢師鐸。

我愣。

他輕聲說︰我已死,你知曉的。

我呆呆的說不出話來。

他又道︰你莫怕。

我不語。

他慢慢的說︰你現時能听見我說話,因了你現在所處之地是至陰之地。

我輕聲,道︰你是鬼?

他笑,不答。

我說︰秦伊愧對你,豆兒他……

莫管豆兒,他現今很好,今日在此,求秦伊小姐一件事。

你說。

他沉吟良久道︰平南十四州,襄助朱阿三。

什麼?

切記!

什麼?畢師鐸!什麼意思?朱阿三是誰???

一只冰冷的手模過我的臉。

我驚醒。

嘿嘿的冷笑,道︰夫人,醒了?

我沒有動彈,靜靜的說︰誰是你夫人。

他嘿嘿笑。

我心魂未定,之前原來是夢?我怔忡。

呂用之輕言︰江山,美人,美人,江山,得美人而得江山,不亦樂乎?

我道︰樂乎?恐你驚乎!

他陰森森的笑,笑得襂人無比,手慢慢撫模我的臉道︰你生來便是我呂用之的冤家。

我冷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反之,哪有你今日的威風!

他的手指狠狠的劃過我的臉頰,嘻嘻笑︰秦伊,你這張小嘴,真教人憐愛。他輕輕呢喃︰江山,美人,美人,江山,得美人而得江山,不亦樂乎?

一陣寒意,襲上心頭。

他呢喃著,只這一句,反復念誦,忽然,他清醒的語氣道︰助我得江山,我讓你母儀天下。

我道︰你真想知道你的下場麼?

他不語,良久,輕哼︰有你,本尊怕什麼?

我冷笑。

他道︰我若成帝,你自然為後,與你,有何不妥?

我別開臉,縱使看不見他,亦不願面對這他的臉,與他呼吸相觸。

他狡黠的笑,道︰你巴巴的自後世來此,可不是為著要好好的做些大事麼?

我沒有回答他。

他掐我的脖子道︰秦伊,這世上是容不得第二個女皇帝,你乖乖的,本尊教你有什麼有什麼。

我冷笑︰是麼?

他忽然不說話,呼吸急促,那氣息靠近我,我迅速的爬起來,雖看不見,還是竭力的避開去。

他嘿嘿一陣干笑,道︰你若逃得了,本尊便讓你走!

我靜默,許久,道︰你倒也能耐,廢你雙手,斷你口舌,今日卻毫發無傷?

他陰沉的說︰這要多謝公孫莊主。

我詫異,听他呼吸慢慢緩了下來,問︰他做了什麼?

他道︰此事與你無關,你無需知曉。

又是公孫,我心下有些郁悶,不便表示,沉默許久,我道︰我若逃了出去,你便放我走!

他嘿嘿笑,道︰你走得了便走。

我默然。

我沒有走成,估模著是與他對話後1個時辰,外面傳來了響聲。

紛亂的腳步聲,沖進來,不知是幾只手,潦草匆忙的拉起我,我不明所以,被人帶了出去。

馬車,人聲,隱約還有遠處枝葉殘斷的聲音,我被人塞進了馬車,顛簸著,不知去向何處。

我緊緊抓著馬車,馬車在顛簸之間飛馳著,無人能告知發生何事,不多久,更多的馬蹄聲出現,還有人大喝著,向著馬車而來。

馬車停。

一只小手拉住了我,急匆匆的說︰姐姐,快快與我離開。

我反手抓住他,又驚又喜︰豆兒!!

快走,我的鬼使還能撐一會。

鬼使!我腦中閃過若禾的模樣,他們兩個小鬼怎麼在此處出現!?

兩只小手一左一右的抓了我,扶著我下了車。

抓住夫人!她要跑了!一個男人叫道。

慘叫。

打斗。

馬嘶。

兩個小鬼扶著我,跌跌撞撞的跑起來。

我喘氣,奔跑間,匆忙問︰你們怎麼知道我在此?

豆兒道︰別說了,姐姐,離開此處在說吧!

若禾道︰我爹與阿姨在山腳接應咱們,到了山腳再告訴姐姐。

我問︰你們看見呂用之了麼?

豆兒道︰不知道。

嘿嘿,耳邊一聲冷笑。秦伊,你真有能耐,這兩個小鬼救得了你麼?

我汗毛皆豎,這聲音就似在耳邊。

豆兒陰沉的說︰你莫要在糾纏不休!

不知出了什麼事情,他們放開了我,豆兒慘叫,我心焦,叫︰豆兒。

若禾道︰你以為你對付得了我麼?

呂用之嘿嘿笑。

當聲一記。

呂用之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廖風大將軍養出的犬女而非虎女啊!哈哈!

哼!若禾叫︰看招!

又是當當的聲音。

豆兒沙啞的叫︰姐姐小心。

我只覺一陣熱風襲來,不自覺後退,不想,這一退,卻落了空,瞬間,我知,糟糕。听得他們叫︰姐姐。

空空的下墜感,我有那麼幾秒意識到自己在下墜,忽而就有不真實的感覺。風自耳邊呼呼而過。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腳,艱難的道︰秦伊!

我認得那聲音,是呂用之。

姐姐!那叫聲已離得很遠。

呂用之尖聲道︰你莫動!秦伊!

我半身是在空中,他呢?他怎麼抓住了我,雖看不見,我也知道,此刻,我現在是什麼狀況,斷崖吧!若非呂用之,我已摔下去,我沒有動。

他痛苦的叫︰秦伊,莫動!

我無聲。

他抓我的腳的手漸漸有些松月兌。

我听得輕微的喀喀聲。

他道︰去抓牢你正面前的樹枝!

我伸手,模了許久,模不到。他咬牙道︰得再前些。

我盡力伸手向前,忽觸到一根手腕粗的樹枝,本能的牢牢抓住。

忽然,他重重嘆息,道︰天意如此!天意如此!秦伊,我此刻算還了你的債!

我未明白,只听得喀嚓聲,泥土碎石轟然,我腳上一松,身子立時調了方向,懸掛在了樹枝上,我吃力的抱住樹枝,隱約在泥土碎石掉落的聲響間,听見呂用之的說話聲︰秦伊,保重!

聲音回蕩,漸遠,漸隱。

我閉眼,牢牢抱著樹枝,心,慌。呂用之……要救我,卻身葬斷崖。此刻,茫然的我,無助,困惑。

姐姐……姐姐

我提氣,卻虛弱的叫︰我在這里,我在這里!

上面還在叫,我卻听見我抱著的樹枝輕輕的喀嚓聲,此樹枝,也經不起我的重量,要斷了吧!?

我慌亂的伸出一只手模索著,忽然模到一塊平整的石塊,似乎是突出在外,我用力敲了敲,紋絲未動。我咬牙,向著石塊撲過去,此番一撲,我已做了墜崖而死的準備,那樹枝也在此刻,喀的斷了,我一只手空月兌,一只手攀附在石塊邊緣,雖是仍舊進退兩難,終究是沒有隨著樹枝墜落下去。我苦笑,自嘲著,總算是有些福氣,沒那麼快死。瞎子的我兩只手攀附這塊石頭,喘著氣,四周情況究竟一概不知,真不知,能不能回到平地上去。

時間,慢慢過去,我的雙手,很酸痛,我吃力扒著石頭,雙腳小心的觸探,總踩不到山壁。

上面呼叫的聲音漸消失,只剩下了我與山林風聲。

吱吱聲。緊接著,一只厚實溫暖手,拉起了我。

那瞬間,我有種不敢相信的心情。腳踩在堅硬的地面上,我心落了下來,呼氣,爬在地上,泫然欲泣。

他道︰你為何在我家門口。

我來不及收拾自己劫後重生般的心思,愣道︰你家?

此人道︰正是,不知姑娘造訪,不然該早些收拾收拾,恭候你。

我道︰你,認識我?

他笑︰自然是認得的,因了你,劉叔全在杭州府里做了乞丐,逃過了我。

我愣愣的,腦子已迷蒙混沌,問︰你,是……

他扶起我,簡單的說︰冷穆泉。

吱吱聲,一只毛柔柔的爪子忽然搭在我臉上,我驚嚇,道︰什麼東西?

他道︰這是老孫,我朋友。

我驚疑,老孫?又是吱吱聲,我呼氣,道︰是你養的猴子?

非也。他是我的朋友。

我點頭。

他問︰你的眼楮……

我苦笑。

他扶我手臂,道︰進去說話。

我被他牽引著走,問︰你家怎在此處?

他笑︰有何不可?

我無語,笑。

他道︰那山內廝殺,可是因你而起?

我搖頭,嘆︰我眼不能見,適才究竟如何事故,實在是,不知。

他道︰我與老孫辦事回來,曾遇楊行密的兵士在山腳。

楊行密?

正是。

此名字甚熟悉,只是,不知是誰人。

冷穆泉道︰宣州觀察使。

我迷茫。

他道︰據聞說,此番他們搜尋叛黨。

我點頭。

他問︰且不說他們,你這眼楮怎地失了?

我說︰這個……

他問︰且歇歇,我去鎮上給你找些衣衫來。

我忙道︰這倒不忙,還請冷公子幫忙找人遞個音訊。

你說。

我道︰找一個蘇珥姑娘,不知他們是否還在附近。我嘆。

蘇珥?他略驚訝的語氣。

猴子的爪子抓住我的腿,吱吱叫。

是。

他沉默,道︰好吧,找著,要在下遞何話?

請他們來此接我。

他又沉默。

我猶豫的說︰可是有不便?

他道︰這倒沒有,你歇著,讓老孫伴著你,我去去就來。

我感激︰多謝!

腳步出。

猴子拉我腳,吱吱,似要我往前走。我小心向前,猴子又吱吱,叫得開心,又來抓我的手,我被它牽著又走了幾步,踫到一個木質的物體,伸手一探,是張粗木的椅子,我坐,笑︰謝謝你,老孫。

猴子吱吱,調子歡快,毛柔柔的爪子又來模我的臉。我自剛才驚魂稍定,被它這一鬧,不由心弦放松,笑。

許久。腳步聲,我知他回來了,忙問︰如何?

他遺憾,道︰沒有尋到。

我失望。

你可在我處休養幾日。

我低低說︰多謝。

他道︰此處尋常人到不了,你盡管安心,我會幫你遞了口訊。

我無奈,道︰勞煩你。

他道︰無須多謝。

猴子叫。

他道︰老孫,我們去外面找些吃的。

猴子叫聲歡快。

他對我,輕聲說︰莫要亂動,坐著,待我們回來。

我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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