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傷 第六章︰花沾水湄簫引魂,草舞輕袖針無形

作者 ︰ 珊瑚林子

對于清蓮,文善流只做了一般的說教的工作。其余的安排,都是隨著清蓮自己喜歡比劃。

雖然,清魔力讓他要嚴格教好清蓮。但畢竟,眼前這位小姐是山莊主子。哪能像花花草草這兩位丫環般,嚴厲對待呢?

加上,清蓮此人,也不是會听話的孩子,你越板起臉,她越來折騰你。久而久之,文善流就故意不好要求她了。結果,反而收到了效果。

可對花花草草來講,就算沒有文師傅的嚴格要求。她們也會規規矩矩,每天準時報到,刻苦,甚至是拼命地接受師傅的訓練。

不為別的,只為了她們從領進莊里的那時起,就知道「一分辛苦一分收獲」的道理。何況還肩負著保護小主人的重責,如果沒有好好學,那她們就很難在這山莊里生存下去了。

從開始的練跑,壓腿,背沙包;到攀登,蹬跳,翻跟斗。六、七歲的她們,就在摔倒,受傷,流血,痛哭中度過。

過了兩年,她們都滿八歲了。清魔力終于同意,讓她們選擇自己喜歡的武器,還有的就是正式學習武術,還有內功心法。

武器,是練武之人最重要的配件。選得好,武功就能隨心應手,力半功倍,綿上添花。特別是對于女子來說,更要配合其性格,外形,所謂人器合一,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

根據她們的條件和喜愛,文善流為她們選擇了各自合用的武器。

花花使用的武器是一把銀簫,此簫長約30厘米,上面浮刻著幾朵梅花,略沾水媚,嬌艷欲滴。

簫音細婉動听,縴手所致,若似牽絲引魂,是為勿道大師心愛之物。自他見到花花,就喜歡上了這個孩子。所以向莊主請命,收花花為自己的醫道弟子。

花花天生聰慧、好學,除了正常學習武術與醫術之外,還跟著勿道學習樂器、詩詞歌賦。對于吹簫,花花尤為喜愛。短短的時間里,就已經傳承了勿道的精髓。

思慮了許久,勿道最終還是將此梅花蕭賜給花花,當是師傅送與徒弟的禮物。同時,還將自己的傳家心法「梅花念」授于她。

將「梅花念」心法,會隨著內力的深淺而發揮出不同之功力。當內功練至初級,一簫吹起,萬花飄落。幻似仙子化身芬芳縞素的梅花,幽美攝魂。

如若內功練至純青,那麼吹簫者可隨心所欲控制心法。受襲之人,必將五髒六腑盡皆破裂而亡。

花花開始接觸它時,有些抗拒心理。總認為這種招式太殘忍了,勿道、文善流卻笑著,這樣告訴她︰「花花啊,武功可殺人,也可救人。是為善,是為惡,就看你怎麼來用它了。」

花花听後師傅們此言,似有所悟。遂輕笑著點起了頭,心間倒也釋懷。從那之後,就專心練起那「梅花念」心法與內功。

而草草使用的,是一種叫做「舞葉針」的暗器。此針極為細小,如牛毛一般,不易查察。平時暗藏于衣袖之中,如遇強敵,可射出。用以無形,傷以無極。

此物,是清魔力早年在京都當差之時,從一歹人身上搜出,保存至今。今听梅洛說此暗器極適合草兒使用,且草兒又表現出對它極大的興趣。所以,清魔力就順手推舟,給了草兒。

此舞葉針,會隨著內力每加一成,殺傷力就重一層。如若全力而出,那舞葉針會在中者體力游走,直至心髒,取人性命。受襲之人,痛苦之相可作想像。

有一次,草草在與花花臨場對練中,將針全部拋出。事後,她的小腦袋瓜子,轉啊轉啊,所有的疑惑就全出來了。

嘟著嘴跑到文師傅面前,悶悶不樂地說︰「師傅啊,如果我將針用完,可敵人還在面前。就快要被人殺死的時候,怎麼辦啊?」

文善流聞言,哈哈一陣大笑,伸出手模著草草的頭,說︰「你啊,小小年齡,連這個也想到了。」嘻嘻,草草跟著一陣得意之笑。

自此,文善流就為草兒的問題而費神。經過仔細研究,文善流把「舞葉針」重新改造,將其中三支取出,另設玄機,以備草草救命之用。

正待花花、草兒有事要問文師傅的時候,忽然一陣煙霧散開,人影晃動。

恍惚中,花花看到夫人踏了進來,看不到清蓮,對花花草草念道︰「怎麼小姐又沒起來練武啊,是不是你們兩個小丫頭,昨晚又陪她玩得太晚了啊。」

雖然,清夫人的語氣比起以前,已經柔和了許多,不再是責怪之意。但花花一听,還是嚇得立刻跪了下去,回說︰「夫人,是我們不好,你處罰我吧。」

驟時間,一陣熟悉的銅鑼聲響起。花花啊的一聲,從床上驚醒過來,滿頭都是汗水。還待花花驚魂未定,旁邊又傳來一聲更大的驚叫聲。

原來啊,酣睡之中的草草,正做著美美的甜夢兒。突然被花花這聲驚叫,嚇得魂魄皆驚,整個人從床上彈跳而起。

心還在  地跳,可睡意還未盡消。草草一見又是花花作怪,隨即又咚隆一倒,躺落床上,對花花說︰「你怎麼了,又做什麼惡夢啊。不要每次,都這樣嚇我好不好。」

花花邊抹著汗水,邊斷斷續續地答道︰「我……我夢到老夫人,她……她又在怪我們,沒叫小姐起床練武了。」

「天,現在還做這個夢,拜托,能不能換個別的夢夢啊。」一听此話,草草差點暈死過去。搖了搖頭,側過身子,眼楮直直盯著花花看。

然後,懶聲懶氣地說︰「那都是前兩年的事了,現在老爺與夫人還會那麼緊張讓小姐去練武嗎?只要我們練好了,能保護小姐的安全,他們就放心了。」

「哦,知道啦」了一聲,花花撅了撅嘴巴。側著頭望向窗處,隔窗隱約可見的那片幽深竹林,蒼翠多姿,在風中搖曳,尤是可愛。

望著望著,花花那張稚氣的臉啊。忽然般地笑意嫣然,臉龐像染了紅色的光暈,猶如含苞待放的芙蓉花綻放開來。

此時,心緒也已清醒。花花回過頭來,隨即對草兒說︰「草兒,快起床吧,免得遲到了,文師傅會生氣的。」說到這,朝著里面望了一眼。喃喃起來︰「也不知小姐去不去,我們先收拾好,再叫她看看吧。」

草兒掀開被子,爬了起來,一听花花此言,立刻擺起了手。「不用叫,昨晚看她的樣子,就知今早起不來的了。我們快梳洗好,自己練去吧。」

花花看看床上的清蓮,再瞧瞧眼前的草草。笑著點頭示意,從床上一躍而起。

迅速穿衣、梳洗完畢後,兩人輕手輕腳走下了閣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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