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草兒辦事回莊,竟然看到安魔立在莊門前,望來望去。本想一走了之,但性子使然,不侃他幾句,噎不下那口氣。
從鼻孔哼出兩聲,就走了過去。「老頭,你這是在站崗啊,還是在與外面的人通信息啊。」
「哦,原來又是草兒姑娘啊。怎麼,今天又有興致來與我抬桿了?」似笑非笑,安魔側視著她的臉,緩緩說道。
「誰來與你抬桿。如果不是莊主護著你,你還能完整地立在這里。」
「行行,都是我的錯。那草兒姑娘想怎麼了結啊?」
草兒一怔,沒想到安魔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裝作不在乎,繼續說︰「了結?我與你永遠也了結不了。除非你死了,哼。」
哈哈,安魔竟然大笑起來,弄得草兒更是不知所措。「不了結最好。我就想這樣。」
一句話,听得草兒氣堵胸間,亂了思緒,不知怎麼回話來了。「你,你」過後,撒開步,往莊內走去。許遠,仍听到安魔的得意笑聲,氣得草兒,蹬蹬上樓,臉都變成了紅色,呀呀大叫起來。
「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干嘛亂成這樣。」花花一見草兒,嚇了一跳。在她的意識中,草兒就算再氣,也從不曾這樣過。
「還不就是那該死的小老頭氣的。氣死我了,哪天我就殺了他,解解氣。」
「啊,他又怎麼惹你了。天啊,他還真有本事,竟然把我們的草兒氣到如此地步,還真不是別人所能做到的。」哈哈一聲大笑,草兒一听花花此言,真是又怒又羞,咚隆一倒,抱起床上的被子,咆哮起來。
「你這沒良心的花花,竟然幫著外人欺負起我來了。」
「好了好了,草兒,別生氣了,改天我陪你找他算帳去就是啦。氣到自己可不好,身體要緊啊。」花花一見草兒此情景,才想起自己說錯話了,只好換作安慰之詞來。
草兒听到這,這才舒服了一點。坐起來,端過花花遞來的茶水,喝了一口。其實,草兒此時心里也暗暗罵起自己︰「草兒啊草兒,怎麼能讓那小老頭把自己氣成這樣呢。這有什麼好氣的,平時你不是很會頂嘴嗎,怎麼今天就讓他一句話給惹成這樣了,真是沒出息。」
好啦,還想啊。花花拉了拉草兒衣服︰「走吧,莊主還在等我們呢。」
草兒游走的思緒這才回位,記起還要到大廳內堂,與莊主、林俊商量事情呢。匆匆洗了把臉,與花花一起,奔向大廳而去。
「在這先坐會吧。」走到走廊中間時,清蓮指著廊欄對草兒、花花說著。兩人點了點頭,隨著清蓮坐下。
「莊主你看,池中蓮花已經露出尖尖角了。」草兒指著蓮池,欣喜地說道。
「是啊,又能聞到它的清香了。」閉起眼,清蓮用力地吸了吸空氣中散發的味道。每當看到盛開的荷花,她總是心情舒展。可惜,今年已難尋久夢了。
「莊主,還在擔心什麼嗎?」花花輕輕地問著她。
「說不上是擔心,只是總有一些事讓我無法釋懷。也許就像林俊所說的那樣,我們的心困在這山莊里邊,是根本無法真正體會外面世界的風風雨雨的。」
「莊主,外面的世界那有我們山莊這麼簡單明了啊。只是,雖說江湖盡是風雨,但應該總會有停止、迎來彩虹的時候的吧。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花花眼神迷離,喃喃答道。
「才不管外面是什麼情形呢,只要我們保持自己,就是最重要的。難道憑我們的聰明才智,還不能見招拆招,轉危為安嗎?」草兒略提高了聲調,對著她們說著。
「對,草兒說得沒錯。只要我們敢面對,總會迎來彩虹的。」清蓮將暗愁收了起來,換作幽幽一笑。
站了起來,拍了掉後面衣服的塵土,然後對她們說︰「好了,找逍遙那小子喝一杯去,都好久不見他了。他送來信息說,今天會在清河鎮‘清心酒店’那等我的。」說完,大步走向通往莊園側門的方向。
花花、草兒立刻追了上前。「莊主,在此緊要關頭,有些話在那混小子面前,仍需收住。」
「你們就是這樣,總是不相信他。雖然他是混了些,但還不至于會到處播放信息的。放心吧,這點自信我不是有的。」笑笑,繼續走。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莊主。我們也不是針對他,只是他一時不慎溜嘴了,那就不得了啦。」草兒,跟了一步繼續提醒著她。
清蓮收住了腳步,轉過頭看著她倆︰「好啦,我答應你們,會適言而止的。」
草兒這才放心笑了一笑,指著清蓮手中那煙嘴,不厭其煩又叮嚀說︰「特別是這個,知道嗎?」
好啦好啦,這事我不會講漏嘴的。雖然,清蓮听草兒這一提,心里也顫抖了下,她記得以前是與逍遙提起過此中的秘密的。
但轉而一想,唉,我這不是自尋煩惱嘛,這些事對他又有什麼價值啊,說不定他早忘了。現在,只願林俊能把這件事順利辦成,就好了。
走出側門,街道上已是車水馬龍,熱鬧不已。唯風勢不定,讓人心間多了幾分郁悶之感。
未走近「清心酒店」,已經听到里面傳出來熟人的聲音。清蓮立刻展起了笑顏,而花花與草兒的臉色,卻一下子陰暗了不少。
逍遙,還真是陰魂不消的小混混啊。自從在鳳凰城遇上他之後,有事沒事就跑到清河鎮來。現在,這里也快成了他的地盤了。此時,肯定在店里正與掌櫃、酒友打著花牌。
「哇,好是熱鬧啊。」話未停,清蓮已經走到他們的桌前。草兒兩人看了彼此一眼,意思是沒猜錯吧,一堆人圍在桌前正混得火熱呢。
「蓮兒來了啊,呀,是新莊主到了。」說著時,一幫人停下了手中的牌,全圍到清蓮的身邊。「來,快請坐,快請坐,我這就備酒去。」說著,掌櫃與兩個小伙計笑嘻嘻地跑進了後堂。
逍遙伸手扶清蓮坐下後,自己也不客氣就坐到了旁邊椅子上。「蓮兒,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那雙眼楮啊,圓滑滑地轉,看得草兒真是揪心。
「嗯,剛才有些事情,所以慢了些些,你最近混得怎麼樣了啊?」說著,清蓮朝著他身上掃了一遍。想必是真不錯吧,衣服越穿越光鮮,皮膚越過越白滑。
「還可以啦,只是多日未見你,想得心癢癢了。所以,就跑來了。」這張油嘴,看我幾時不撕破他。站在後面,草兒心里直罵起他來。
「哦?算了吧,你會想我才怪。肯定是現在煩爺也不在鳳凰城了,所以你沒處混吃混喝了吧。」清蓮一開口,就讓他無處遁形。不好意思地裂了兩下嘴,站起身幫著掌櫃端過來酒壺。
「莊主,喝一杯,最近忙壞了吧。」說著,立刻將斟滿酒的杯子,舉到蓮兒的面前。清蓮接了過來,才發現後面的草兒、花花還在站著哩。
「你們也快坐下一起吃點啊,一會還要逛街的。」兩人哦了一聲,無精打采地坐了下去。別說一會又在背一大包東西了,就算現在面對著逍遙這混球,也都沒有胃口吃東西的。
「魔煩茶樓,有人盤下了嗎?」吃了幾口,清蓮又問起話來。逍遙趕快搖起頭,說還未找到合適的。
「煩爺不是托你找賣家的嗎?不要再忙了,先留著吧。」清蓮說了一句,然後繼續吃了起來。逍遙哦了兩聲,也沒再問。
花花與草兒,此時倒暗暗推敲起來,想著這小主人,肯定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但無論如何,留著魔煩茶樓,是值得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