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不該看的東西,雖是飛快地把眼楮別開,臉上仍是火辣辣的。
佛像不都應是最不染鉛塵,月兌俗無欲的嘛?可眼前蓮台上供的那尊又是什麼佛?怎麼可以那個樣子?
金絲楠木雕成的佛像面目猙獰恐怖,雙眼怒睜突出眼眶,從嘶咧的大口中隱隱可以看到其中的獠牙,好像要吃人一樣。更為怪誕可怕的是,佛像為男身,全身***,手持金剛杵,盤腿坐于蓮台之上。
而在他身上,盤坐著一個人形的女子,女子臉上盡是痛苦又歡喜的媚態,雙腿大開盤在男佛的腰身之上,兩人的私/處,緊緊在一起……
「傳說崇尚婆羅門教的國王「毗那夜迦」殘忍成性,殺戮佛教徒,釋迦牟尼派觀世音化為美女和「毗那夜迦」交.媾,醉于的「毗那夜迦」終為美女所征服而皈依佛教,成為佛壇上眾金剛的主尊。先以欲勾之,後令入佛智,這便是這尊歡喜佛的來歷。」
跪在歡喜佛前的婦人不知何時站了起來,笑巍巍地對杜蘅講述著關于這尊佛像的故事。
「你這小姑娘是從哪里來的?怎麼會跑到這里?我明明記得最近沒有買新姑娘進樓……」
她一動,系在腳踝上的金鈴鐺就發出悅耳清脆的聲音,杜蘅訕訕地不知該怎麼答。稍一猶豫,已經被人捏住了下頜迫她抬起臉。
婦人與她對視,一雙淺棕色的眼楮盛著濃濃的笑意。
看她樣子也有了些年紀,笑起來的時候,眼角都是些細碎的紋路,可妝容仍是美的。兩眉之間點了一顆赤紅的朱砂痣,一雙丹鳳眼,眼角高高地翹起,說不出的萬種風情。
「嘖嘖,小模樣倒真是標致,比我樓里那幾位當紅的姑娘不差。不是姑墨人吧?看你的樣子倒像是南邊來的,今年多大了?可有破過身?是哪個人伢子把你賣進來的?有名字沒有?」
「我,我不被賣進來的。」見婦人說著說著,一雙手就探到她胸口,不輕不重地模了一把。杜蘅輕呼一聲,護住了自己胸前的衣襟。自己是女人,她也是女人,她這樣輕薄自己想要干嘛?
婦人見她羞得滿臉通紅,不覺扯出一個輕蔑的笑容,像是見慣了這種扭捏。
「躲什麼躲?我又不會吃了你。現在怕成這樣,以後難道就不接客了?那些男人,可比我手勁大的多。」她說完,又在杜蘅的翹臀上捏了一下。
杜蘅覺得自己快被她弄瘋了,連拍帶打的跑到一旁,「我說了我不是賣進來的!你這人怎麼這樣……」
婦人小碎步跟在她身後,不見外地腰上腰下,腿前腿後的把杜蘅模了個夠。
「真是不錯,骨細腰縴的腿也
長,就是瘦了些,胸小了點。你別害怕,像你這樣的姑娘多的是,剛來的時候都是不死心,都是這麼說的,等日子久了就知道我這胭脂樓的好了。你也別怪你爹娘哥嫂,他們也是實在沒活路才把你賣進來的,你乖乖听我的話,好好練功學曲,等過幾個月我給你開臉,捧你做紅角,到時候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以後我做主替尋個好人家嫁了,生個兒子讓老爺給你扶正,這多圓滿……」
這一套說辭,不知被她說過多少遍,小跑著也不帶打磕絆的。杜蘅頭大如斗,捂著耳朵只顧在前面逃命。
莫羲錚來的時候,正看見兩個女人一追一逃地在院子里轉圈,杜蘅跑得極狼狽,裙裾不利索地卷在腳上,每一步都有跌倒的可能。
莫羲錚壞心眼地躲在牆後偷看著,也不出手幫她。直到她跑得氣喘吁吁,臉上映出紅暈,被婦人攆上了,仔仔細細地又模了一遍,他才鐵青著臉從牆後現身,一把將杜蘅攬到身後。
「雲姑姑這些年沒見,身子骨越發的硬朗了,怎麼想著和我這個小娘子玩起了捉迷藏。」
誰是你的娘子?!在沈家佔她便宜還沒佔夠?看他一臉奸相,就知道他剛剛一定躲了起來看自己出笑話!杜蘅在莫羲錚背後下著「毒手」捶打著他,只可惜她那幾分力氣,對莫羲錚來說,只能算是***癢。莫羲錚淡然自若地享受著她的按摩,笑咪咪地看向面前的雲娘。
「這丫頭是小王爺的娘子?小王爺何時娶了這麼個花容月貌的娘子,老身怎麼不知道?」原來不是自己樓里的姑娘啊,早知道不這麼費心了。
婦人此時也收了剛剛熱絡的笑臉,從袖中抽出條帕子仔細地拭了拭自己額間的細汗,好整以暇地問道。
「呵呵,新婚燕爾,還望雲姑姑手下留情。」
不知這婦人是何身份,總覺得就算是莫羲錚見了她,仍是要收斂幾分。但她看自己的目光,卻讓杜蘅覺得很不舒服。終究是老鴇看丫頭那樣,拿她當成一棵未來的搖錢樹。
「真的是新婚?」雲娘斜睨了兩眼莫羲錚。
「真的是。」莫羲錚說謊說得大義凜然。
「哦。那小王爺身子最近可有不適?」
「身體不適?呵,雲姑姑可是在說笑?本王正值壯年怎麼會有什麼適?」
不知雲娘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她這四六不沾的問題,讓莫羲錚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寒而栗。
「若非身子不適,那你這位新嫁娘,身上怎麼還會有這個東西?」雲娘笑盈盈地開了口,突然越過莫羲錚抓住杜蘅的手腕,袖口滑落,她光潔的手臂上安睡著一朵蓮花。
「這是……」
「南國宮中,凡公主者年滿八歲,均會點守宮砂,傳守宮喜緣籬壁間,以朱飼之,滿三斤,殺干末以涂女人身,有交接事,便月兌;不爾,如赤志,故名守宮。老身雖未見過南宮中的公主,但這朵蓮花,確實應是守宮之物點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