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的深了,空氣,漸漸的冷靜下來,而且,感覺到絲絲的冰涼。蘇菲亞和張子言,兩個給渴望和寂寞塞得滿滿的身體,就這樣如膠似漆的在一間賓館里,緊緊糾纏在一起,充滿了激情,**,狂野,纏綿,奔放。
蘇菲亞不曾想到,原來,男人可以是這樣子的。張子言的瘋狂,豪放,那像強盜般的風馳電掣鏗鏘味道,于是,蘇菲亞忽然就知道了,原來,男歡女愛,竟是這樣刺激,這樣歡愉的,讓人不知不覺的眩暈,迷惘,那種飄飄然的感覺,仿佛,身體與靈魂,不再屬于自己。
這麼年輕的身體,這麼光滑結實的皮膚,用這麼大的力氣,像一頭野獸一樣的攻擊她,咬她的嘴唇,她的耳根,她的脖頸,野蠻,粗魯,毫無顧慮。而蘇菲亞似乎很喜歡張子言這樣,她用手緊緊的抓住了張子言,兩條腿攀附著他,大聲地申吟著,身體每一個毛孔都在燃燒,血液滲透每一寸肌膚,她把他的身體打開,再打開,在一次次騰空的感覺中跌落,再爬上高峰。
激情過後,蘇菲亞像貓一樣的蜷在張子言寬厚的懷抱里,一邊貪婪地呼吸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汗水味道,還有那充滿了年輕男子的陽剛氣息,令她不由自主的沉迷,陶醉,不能自撥。
啊,無欲不歡。蘇菲亞想,我真的是個無欲不歡的女子麼?
張子言說︰「蘇菲亞,你是第一個讓我身體產生這樣美妙感覺的女子。」蘇菲亞笑,輕聲說,我也一樣啦。張子言看著他,忽然低下頭,無緣無故的問︰「告訴我,我是你第幾個男子?」
蘇菲亞一愣,然後面不改色︰「第一個。」
張子言瞪了蘇菲亞一眼︰「廢話,那你老公呢?」
蘇菲亞說︰「我沒有老公。」
張子言說︰「情人,總有吧?」
蘇菲亞佯裝恍然大悟樣︰「哦,那你是第二個。」
張子言盯著蘇菲亞,忽然間,眼神很亮,很冷,像殺手,而他的一張臉,仿佛春天的氣候,說變就變,臉上的笑容,就如一下一下按下去的積木,一轉眼的瞬間,碎落無聲。他板著臉孔,認真︰「寶貝,說實話,我是你第幾個男人?我想知道。」
蘇菲亞沒有回答,只是一動也不動地看著他,不言不語。蘇菲亞心中委曲,想︰是不是我和他上了床,他就把我看作水性楊花的風流放蕩女子呢?呵呵。蘇菲亞仰起了頭,有點自嘲,又想,其實,自一個男人的身體走到另一個男人的身體,我又何況不是個水性楊花的風流放蕩女子?
兩個人,就這麼的四目相對,圖窮而匕現。
仿佛,兩只獸,決戰時的沉默。
空氣,漸漸的變得緊張起來,時間,仿佛在一剎那凝結了。
古龍小說里,高手對陣是不是這樣的氣氛?
忽然間,蘇菲亞笑了,嘴角彎彎,風情萬種。世上的事,都應了《紅樓夢》里的那句話話,真作假時假亦真。是真真假假,又有何區別?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何必要認真?
其實,蘇菲亞心中也很清楚,很明白,她和張子言,只不過是都市中的的寂寞一男一女,偶爾遇上了,也只不過是生命里的小小插曲,仿若奼紫嫣紅的煙花,一瞬間的美麗綻放,轉眼便即逝,像風過,無痕。
蘇菲亞把衣服穿好,轉身走向門口。時間不早了,她有點倦,她想回到她的世界里去。這,不過是她的一場艷遇,生命里一場奢侈額外快樂豪宴罷了。就像,穿了水晶鞋的灰姑娘,無論打扮得多麼光彩奪目,和王子跳舞跳得多少興高采烈,時辰一到,她還是要回到她的世界里去。
——不管,願意與不願意。
張子言不舍。他真的是喜歡她,喜歡她的成熟,大方,篤定,嫵媚,從容,玩世不恭,還有,與眾不同。如果,他不是真心喜歡她,他又如何這樣多事?又如何會追根究底問這個弱智的問題?張子言忍不住沖了上前,突然從她身後伸出了手,緊緊地,不由分說地抱住了她,目光灼灼,呼吸掠過她的面頰,像個任性而又調皮的孩子。
張子言逗蘇菲亞開心,神氣十足地驕傲叫囂︰「親愛的,我力大無窮,我可以把你舉過頭頂,你信不信?」
張子言真的是力大無窮,他真的是一把抓起蘇菲亞,真的是雙手把蘇菲亞抬起來,高過頭頂。在蘇菲亞肆無忌憚的尖叫聲中,張子言也是心花怒放,抱著蘇菲亞,把她繼續的摔到床上。然後,張子言的唇,又一寸一寸地挪下去,挪下去。
張子言吶吶地說︰「寶貝,你知不知道,你像個妖精?而且,你的笑容很好看?很迷人?讓我莫明其妙的情不自禁?」
激情,再一次的席卷而來。
兩個人的身體,一次又一次,像在快樂地飛,那是冰與火的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