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無月兩年前生了一場大病,以前的許多事情都不記得了。關于義父和逍遙門的事情都是穿堂玥告訴我的。他見我失憶癥連續兩年沒有起色,才讓我來找你們。希望看到以前生活的地方能讓我想起點兒什麼。」無月微笑著,表情淡定。說的跟真的似的。
「哦,這樣啊。」林子杰點點頭。轉頭看看流紫,他正橫抱著娉婷,似乎也在思考些什麼。哎,以前的天齊怎麼可能……「也好。」是啊,這樣也好。兩個人都想不起,總比留一個人受苦要來的好。
看著流紫和無月……
兩個人幾乎是並肩站著,那麼近卻又好像那麼遙遠。
身穿浴火和涅槃。均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突然很懷念天齊和欣然站在一起的時候。
這時流紫突然邁步,不再理會其他人,抱著娉婷走入了逍遙門。
「無月我還有事情,你在這里轉轉吧,反正也是自己家。」許任說罷點點頭。
「好。」
「無月。」林子杰看著她的銀發,「這都是因為天齊嗎?」逍遙門密探稟報,沈欣然在許天齊死後不久一夜銀發。
「或許吧。玥告訴我是的。」無月嘆了口氣。
「哎,我要去找那頑劣的女兒,等捉回來讓她見見你。」
「好啊。」無月笑,「那子杰哥哥快去吧。」
「嗯。」
林子杰走後,無月的一臉笑容再也堅持不住。
她正站在逍遙門……
她記得,只要走過這條鏤空走廊,過了幾個宮殿就是飛龍閣。以前,許天齊這條逆龍就住在那里呢。
想著想著,腳步已經邁開。
看來飛龍閣已經許久沒有人來過了,院子里長了些雜草。那幾棵梅花樹還在,似乎粗了點兒。不過梅花卻早就凋零了。
無月斜靠在一根柱子上,跟穿堂玥一起生活了兩年似乎也學的懶了。默默的注視著飛龍閣里的一草一木……
以前,他就在這里練劍,舞鞭。
他的長鞭像是蛇一樣指著自己的眉心,他冷冷的問「為何不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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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無月淺笑,「躲不開,再也,躲不開了……」
天齊,你知道麼?其實,我在想你。
無論是欣然還是無月……都很想你。
天齊,為什麼忘了我?為什麼是那種看陌生人的眼神?為什麼要擁著她?
天齊,你知道麼?她像我,那是因為她像我……
「呵~!」無月輕笑,拾起自己的一縷銀發,「哪里像呢?」原來是這樣啊,她不是沈欣然,她是無月,她一點兒也不像沈欣然,而那個娉婷才像,「原來是這樣啊。」
嘴角的笑容苦澀下去。無月轉身,踏出了飛龍閣。
……
墓穴好像每年都有人來打掃,墓穴旁邊的梅花樹已經長大。
「好快。」無月站在墓前,輕輕擦拭著墓碑,「爹爹,欣然來了。」
無言,而後就是無言……
一直都是這樣,當她和沈毅站在一起的時候。即使那是她最親近的爹爹。
無月跪下,給墓穴磕了個頭,銀發從她肩膀滑落,「爹爹,欣然就不打擾您了。或許……這是欣然最後一次來看您。」說罷站起,朝著逍遙峰走去。
不知,逍遙閣還在不在……
無月沒有再使用輕功,一步一步慢慢的爬上了逍遙峰。有些累,卻感覺很真實。
原來,逍遙閣還在,完好無損。但看起來新了許多,倒像是新蓋的一樣。
呵,就連門前的那棵梅花樹也在。無月上前,模了模梅花樹,「原來你還一直守在這里,真是辛苦了。」
三個人都變了,只有你,一如既往。
無月推開門,發現逍遙閣里面竟然很干淨。竹香,還有竹香。那麼說,這還真是新蓋的?之前的逍遙閣沒了?
可是擺設都沒有變啊。
這張案幾,天齊曾趴在上面小憩;那根柱子,天齊曾靠在上面酷酷的斜睨自己;這上樓的台階天齊不知道來來回回走過多少次。
二層,也沒變啊。
竹制案幾上放著一把陌生的古琴……
而她,卻再也沒有心情去撫了。
滿屋子都是許天齊……
整整五年的歲月,在她失去爹爹和清逸哥哥之後,他別扭而強硬的闖入了自己的生活,之後更是插足了她的人生。
只不過,她一直都沒有珍惜,沒有覺悟。直到最後……
躺在軟榻上,比起逍遙門的大殿,她還是願意住在這里。
似乎一切都不曾開始,沒有結束……
天齊,或許我不該來。
我高估了自己,看到這一切只會越來越想你。
放不下……
還真有些,放不下啊……
但是,又不能。
不得不放下……
因為我也想做些什麼,想把你蒙在鼓里。就當報復吧……
偷偷為你做些什麼,讓你也欠著我……
天齊……
躺在熟悉的地方,不知不覺竟然睡去。
睜開眼楮天已大亮,無月想到她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她是來這兒了。這會兒大家一定都在找她。
想罷,便匆匆洗漱完畢。去了逍遙門。
果然,林子杰正在門口等她,「你這是跑哪兒去了?門主等著你用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