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醒來,昏昏沉沉的睡去,直到是窗外的雨聲簌簌作響,直到是有幽幽的琴聲傳來,曲飛衣才是緩緩的醒來,再望著這一間房,心里竟生出一些煩躁來。
都這麼久了,始作俑者還不出現?!
想到這里,曲飛衣輕輕的起身,在詫異著自己身上的傷竟是好了大半,也沒那麼疼痛的同時,終是推開了窗子,卻又被窗外的景象所驚。
那幾乎是無邊無際的一片白色花海,在雨水的洗禮下,顯得更加的空靈。而在那一片白色的盡頭,孤立著的亭子里,一抹清香,一把古琴,和那一抹深紫色的身影。
就這麼遠遠望去,花少持琴而奏,撥弄出的音節,在這一刻,合著雨聲,竟是讓心得到了無比的寧靜。
等等,好像有什麼是被她忽略掉了的。
曲飛衣再一次的打量著眼前的景色,許久許久,終是挑了眉,心里卻是劃過了一片片的震驚。
那白色!那不就是曼陀羅華!
曲飛衣的手指在袖中微微的緊了一下,心思有什麼在不知不覺中變了調兒。
曼陀羅華,傳說中的天堂之花,和曼殊沙華同樣代表死亡,極為少見的品種!
更重要的是,曲飛衣再穿過來之前,曾研究出了曼陀羅華是可以藥用的,而且有迷人心智,或者說是麻痹神經的作用!
原本,是極為美麗的畫面,在這一刻,在曲飛衣的意識越來越清醒的時候,她的心不由的緊了一下。
而至于之前曲飛衣曾經聞到的熟悉味道,曲飛衣也終于明白了,那是一種什麼味道,那是一種根本同類的味道,半分不假!
「你等的人,今天怕依舊不會來。」
在曲飛衣的心思已是百轉千回時,花少手上的琴音終是盡了,他回頭,望著站在房門口的曲飛衣,笑依舊的閃瞎人眼。
「不來就不來吧。不過,你究竟是用了什麼藥?我可以好的這麼快?」
曲飛衣望著此時此刻的花少,剛覺得似乎與自己之前見識到的花少有所不同,但在看清了他張揚的笑後,自覺是自己錯亂了。
根本還是那只花蝴蝶!
「你若想夸我醫術高明,大可直說,不必羞澀。」
「……你想太多了。」
「是麼?我還想著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就多和你說說來的。」
花少一步步的走近了曲飛衣,那一雙桃花眼笑的眯了起來,卻依舊猶如繁星之于夜空——閃!
「你真會說麼?」曲飛衣望著花少的模樣,不由的翻了個白眼
「當然,美女的要求,我怎麼好拒絕呢?」
「那你就送些曼陀羅華的種子給我好了。想你堂堂花少,應該不會小氣的舍不得吧。」
說也奇怪,在面對著花少的時候,曲飛衣習慣的先發制人,尤其當曲飛衣再一次認真的注意到了花少那一雙修長且是泛著隱約青色的手時,她更加確定了花少不只是繡花枕頭一個。
「哦?曼陀羅華?你是說這些白色的花麼?哈哈……你倒真是識貨,這可是天下間也只有本少爺才有這‘雪怨’。」
花少听著曲飛衣的話,眼中閃過了一些情緒,極快,甚至來不及捕捉,便已是消失不見了。
但曲飛衣听著花少的話,卻是不由的皺了眉,隨即也是揚起了明媚的笑。
「‘雪怨’?原來叫雪怨!這名字倒也是適合,無盡的思念,絕望的愛情,怎能不怨?」
「你……」花少驀然的听到曲飛衣的話,呼吸不經意的頓了一下,繼而又恢復了之前的神色,望著曲飛衣,卻是第一次漸漸的認真了起來,笑卻漸漸的有那麼一些收斂。
「看來……還真是天注定!跟我來吧。」
「……」
曲飛衣看著花少的驟變,一時只剩下了無語,但也終究還是什麼都不曾說,只是就這麼跟著花少,順著那一片曼陀羅華盛開的深處,執傘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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