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長得十分的高大,她帶著嗜血的微笑,低頭看著伏在地上卑微的蘇柔,她嘴角那一抹坦然的笑容卻是激怒了她。
那女子不屑的冷哼一聲,一腳踹了過去,卻立馬迅速的拉著蘇柔的頭發,避免她飛出去,這來回的拉扯,蘇柔只覺得頭皮都痛的發麻,那種痛細細碎碎的撕扯讓她連耳根都發痛。
接著全身都仿佛被拆了一般的疼痛,那個女人居然連腳都上了,十分凶猛的踢打著她,絲毫不顧她身下是一個嬌弱的女生。
蘇柔起初還有力氣輕哼幾聲,可是後來只覺得身上的疼都麻木了,那麼的痛,那麼的痛,但是她的心卻十分的平靜,即將要死去了吧,即將遠離這個讓她倍感痛苦的世界了吧。
「你們在干什麼呢!」一個粗狂的聲音響起,那個女人依舊沒有停下,她只听命于嚴如玉,其他人的話對她來說簡直如同虛設。
聶寬火了,上去一把就推開那個女人,力氣之大,讓那個女人踉蹌幾步,直接跌倒在地,她躺在地上憤恨的看著聶寬,這就是男人和女人力量上的差距。
聶寬根本無法去管嚴如玉她們了,他只是呆呆的看著腳下那個瘦小蜷縮在一團的女孩兒,她身上還穿著昨天她新換的那件白色的針織衫。
他昨天還夸她穿著好看呢,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現在它變得如此的骯髒,如此的破爛。聶寬半蹲下去,想伸手抱起蘇柔,卻不知道應該從何下手,她的皮膚外面都是傷痕。
「丫頭……」沒有回應,那丫頭居然一臉安詳的樣子,聶寬慌了,慌張的拿出手機,急忙撥出了醫院的電話,才說出地址,手就受到一擊,手機飛了出去,掉到地上,粉碎。
聶寬不解的回頭,玉子正冷冷的看著他,擺出出招的架勢,聶寬真火了,他沖著一旁依舊一臉雲淡風輕的嚴如玉低吼道,「嚴如玉,你瘋了嗎?」
嚴如玉靠在車邊冷冷的看著這邊,看著聶寬,然後呵呵的笑了起來,她一挑眉,「阿寬,這會兒連敬語都不用了嗎?看了這個小賤人床上本事不錯啊!把你迷得神魂顛倒,讓一向眼高于頂的你也拜倒在她的裙下了啊!」
「啊!」聶寬真的瘋狂了,他猛地起身,回身襲向那個即將要偷襲他的女人,兩個立刻拳腳相向,兩個人都不是吃素的,玉子雖然力量比不上聶寬,但是靈活度卻大大的比聶寬高,一時聶寬也沾不上什麼上方。
一個余角,聶寬看見嚴如玉拿著一把銀白色的短刀,靜悄悄的靠近,聶寬慌了,今天嚴如玉是真瘋了,他急忙用盡全力給玉子致命一擊,然後快速的閃身,回到蘇柔身邊,一把握住嚴如玉的手腕。
「夠了,你要是殺了她,大哥不會放過你的!」聶寬低吼,此時他還能保持一絲冷靜,不生生撕碎嚴如玉。
救護車的聲音越來越近,嚴如玉嘴角一直帶著一絲笑意,「看來你還沒忘了,傷了我會有什麼後果,聶寬,你以為我會怕季軒?我能祝他升上萬人之巔,亦能把他打回原形!」
這話讓聶寬一怔,他沒想到嚴如玉能如此和他說她對季軒的看法,她居然如此看待季軒。就是這一瞬,嚴如玉就把聶寬的手甩開,然後轉身離去。
「今天,我就饒了她一命,下回,我不會輕饒!」一旁受傷的玉子急忙起身,跟著嚴如玉上了車,車開前,那冷冰冰的眼楮,沒有絲毫溫度看著聶寬,如看著一個死人一般。
……
不夜城,季軒站在窗前,看著腳下渺小的事物,陷入的了深思,已經幾日不見蘇柔,心中的感覺他也說不出是什麼,只是覺得樓頂那個屋子一下子又沒有了生氣。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更加不喜歡心里的這種感覺,他本就一無所有,而且這一切都歸功于那個女人,他應該恨,長久的恨,可是為什麼,恨也是如此的累。
「大哥!」歐陽文不知何時進來了,他站在季軒幾步遠處,出聲示意,季軒皺眉,歐陽文已經進來這麼久了,他居然都沒有感覺,看來真是出神了。
歐陽文當然也感覺到了季軒的出神,這已經是那個女人出現後很多次了,他有些不滿,「大哥,如果放不下,就解決好了!」
「解決?」季軒輕聲呢喃,應該怎麼解決呢,如果他能想到,就不會如此頭疼了,殺了她,他不會,如此簡單的結束這場游戲,他是不甘的。
可是繼續折磨,卻又無趣,那個女人的忍耐性實在是太強了,只要不傷害她的家人,她承受什麼都覺得無所謂,這樣,對于他又有什麼意義呢。
「就按你心里想的去做好了,讓她放松,然後再給她致命一擊,那……應該會更痛吧!」歐陽文輕輕的說道,嘴角帶著一絲嗜血的微笑,和他溫文如玉的外表實在是十分的不符。
季軒冷哼一聲,不過心里已經有了打算。剛想說什麼,桌子上的電話卻響了,季軒點下頭示意歐陽文去接。
才說了一句話,歐陽文的臉色就變了,季軒也覺得有什麼不好,破天荒的問了句,「怎麼了?」歐陽文似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開口,「阿寬說,說蘇柔在醫院搶救!」
季軒一听,猛然睜大眼楮,臉上流露出他自己都難以控制的感情,那種感情如果他們在意了的話,應該能看出來,它叫驚恐。
……
醫院里,季軒趕到時,聶寬正守在手術室門口,抱著頭坐在椅子上,樣子十分的痛苦自責。
「怎麼回事?」季軒掃了一眼前面「手術中」三個紅色的大字後,回過頭看著聶寬,語氣冷得仿佛要把人凍結。
聶寬抬頭,滿是臉的自責,他無助的看著季軒,連以往的尊敬都忘了,他呆呆的仿佛陷入了某種恐慌中,「大哥,怎麼辦?我妹妹要死了!我妹妹要死了!」
歐陽文看聶寬的表情,立刻就覺得不好了,這表情和當初他妹妹死時他的表情是一樣的,仿佛陷入了無盡的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