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寬突然抬起頭,痛苦的低吼,然後又慌張的看著四周,似乎十分的迷茫,「大哥,是嚴如玉干的好事,大哥,有些人別到失去了才後悔。」下一刻他仿佛想起了什麼痛苦的回憶,抱著頭申吟道,「啊……死,我小妹是不是死了?小妹呢,她好慘……」
季軒當然也看出了聶寬的不對勁兒,心里十分的擔心,看他似是要發狂,急忙伸出手一擊把他擊暈,隨後吩咐道,「阿文,快帶他去找李醫生!」
歐陽文當然了解聶寬的病,絲毫不敢耽誤,向身後的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讓他們駕著神智已經不清醒的聶寬先去李醫生的私家診所。
「大哥,我先走了!」身後靜悄悄的卻沒有回答。歐陽文已經走了幾步,又猶豫不決的回過頭,不放心的看了眼季軒,見他冷靜的點頭,他才有些躊躇的離去。
季軒坐在剛剛聶寬坐著的地方,看著依舊亮著紅燈的手術中三個字,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酸酸澀澀帶著無盡的恐慌。
心里一直在呢喃,她,不會死吧?一意識到那個他恨之入骨的女人會死去,恐懼立馬席卷而來。
……
潔白的病房里,季軒坐在病床邊,低頭看著沉睡中的蘇柔,床上,那熟悉到已經刻入心里的白淨臉龐,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消瘦成如此模樣。
蘇柔就是在睡夢中都顯得極其的不安穩,她蹙著眉,原本嫣紅的小嘴此時已經變的慘白,貝齒還不忘折磨它,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唇。
季軒就這麼定定的看著蘇柔,看著這個和他生命牽扯如此復雜的她,醫生的話還回蕩在耳邊,左胳膊骨折,射了三根肋骨,全身大面積損傷……
季軒實在是想不出,原本如此一個嬌艷的生命,居然會變成如此的樣子,毫無生氣的躺在這里,醫生說她居然沒有求生**。
呵!季軒輕笑,嘴角又勾起殘忍的弧度,他似是輕聲呢喃一般,「蘇柔,我若不放你走,死對你也是奢求!」
說完,他便起身,他剛剛細細想了聶寬的話,他也承認了自己對蘇柔還是有情,有濃重的情,但是這並不能抹殺蘇柔對他的傷害,對他家人的傷害。
蘇柔就這麼安靜的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其實她在第一天就已經清醒了,只是一直不想起床,便讓自己昏昏沉沉的,像是要逃避一般。
聶寬記憶的事兒,經過一晚上的治療就又讓他成功的忘了一切,這會兒倒是忘了徹底,連那一丁點的記憶都沒有。
催眠當然沒有如此的神奇,用醫生的話來說,他本是自己就是想逃避這一切,所以治療才會進行的如此順利,只是以後一定要小心,否則如此反反復復的一直處于痛苦中,對病人的身體精神刺激非常的嚴重。
嚴如玉折磨蘇柔這件事兒,是在季軒的計劃之外的,他此時還沒有能正面對抗她的力量,所以這事兒,他並沒有聲張,既然嚴如玉不提,安靜的過了一個星期,他也想壓下來,等到以後他會慢慢的還給她的。
只是沉寂了一個星期,原本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沒想到嚴如玉居然想把事情做大,非要逼他給個說法,弄得季軒的心情十分的不好。
……
辦公室內,季軒坐在桌子後面,背對著歐陽文,一臉的陰沉,他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似是陷入了沉思。
「大哥,既然已經忍了這麼久了,如果此時露出馬腳,就真的前功盡棄了!」歐陽文見季軒一直不說話,似是不放心,再也沉不住氣了。
「阿文,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的急躁。」季軒把手中的打火機關上,然後隨手一扔,投在桌子上發出刺耳的聲音,他隨即轉動轉椅,回身直直的盯著歐陽文,那一雙黑眼楮仿佛帶著巨大的力量,讓歐陽文一下平靜下來。
歐陽文前傾的身子就那麼僵在那了,過了一會兒才覺得自己的失態,輕笑一聲,站直,又恢復到以前那個翩翩君子。
「對不起,大哥,是我太沖動了!」聶寬的事兒讓他失去了理智,他真怕季軒也因為聶寬和那個女人失去理智,如此,他們這些年的忍耐就真的付之東流了。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嚴如玉已經派人傳來話了,指名道姓說是蘇柔弄死了她的貓,讓咱們給個交代,這個交代說白了不就是想要她的命嘛,大哥,給還是不給?」
歐陽文試探的問道,蘇柔在季軒心里的位置和分量他是知道的,只是他們之間隔著的東西太多了,不過歐陽文倒是慶幸,否則那個女人必定成為禍端。
「她就如此的小看我嗎?還真把我當成小白臉了!」季軒冷笑,嚴如玉如今居然赤果果的向他挑釁,他怎麼會忍,而且如今也不需要逆來順受了。
「把蘇柔接回來,送到樓頂,嚴如玉那邊,你去找他兒子,這事兒是他挑撥起來的,他要什麼,滿足他。」
季軒還真是惜字如金,事情只是簡單說了幾句,幸好歐陽文的理解能力強,他點了點頭,心里已經有數了。
嚴彬那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原來這事兒是他一手挑起來的,就為了從中撈些好處,還真是卑鄙。
……
不消一刻,已經沒有大礙的蘇柔就被送回了不夜城的頂樓,那件他在恐懼不過的屋子,蘇柔躺在床上,那冰冷的溫度再也讓她無法裝睡,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眼前的景象就嚇得她驚聲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