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維夕和展少昂忽然變得如膠似漆了起來,連兩人的眼神都變得火熱。
戀愛中得女人智商為零,阮維夕希望自己能夠置身事外。然而,真的踏上這一步,動了真心,又有幾人能夠清醒。此時,阮維夕只覺得世上一切都不再重要了,只要能與展少昂在一起,什麼都是值得的。
轉眼又是一個星期過去,阮維夕的畫作終于完成了,她高興極了。這一組圖畫從開始的設定到最後的成稿用掉了她大半心血,她不為別的,只希望能夠幫助母親完成她沒有完成的小小心願。
阮維夕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的杰作,曾有不少人出高價買下她的大作,她卻一一婉拒。她等這一天,真是太久了。
等了很久,阮維夕都沒有看到展少昂來接她。心里那種微微的不安再次翻涌而起,用最快的速度收起畫架,她帶著略微疲倦的身體回到了店里。剛站在門口,容崢二字還沒有叫出口,她就怔在了原地。
門外站著兩個保鏢一樣的黑衣人,無一例外的帶著墨鏡,遮蓋住了他們大半的容貌,但是金色卷曲的頭發和白皙的皮膚暴露了他們的種族。更重要的是,在這麼熱的天氣下,兩人明明汗流浹背卻依舊不為所動,可見紀律嚴明。阮維夕心里立刻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咬了咬唇,終是硬著頭皮走進店里。
店里並沒有什麼人,只有展少昂帶著一名黑衣的男子正在對屋子里的作品進行一一介紹。見到阮維夕進來,展少昂的臉上露出溫柔的表情來。
「維夕,今天有客人哦。抱歉,我忙的忘了去接你了。」
站在展少昂身旁的黑衣人聞聲側目,阮維夕立刻便感覺到那男子的目光有如兩道利刃,在她的身上劃過,深入骨髓,透著絲絲的寒。
男子挑了挑眉,用不熟練的中國話問道︰「阮維夕小姐?!」
听到那男子叫出自己的名字,阮維夕心里猝然一驚。不過畢竟經歷的多,她卻也不表現在臉上,大大方方的伸出手,要與那黑衣人握手。黑衣人沒想到阮維夕會如此,猶豫了一下,也伸出手去。然而兩人一握手,阮維夕立刻明白了高下。
「想不到阮小姐還有如此高的藝術天分。」
「承蒙您夸獎了。不過是些拙作,怕是不入貴人法眼吧,如果先生喜歡,也可以帶回去,就當是賞臉了。」
「那麼我能不能將這屋子里的所有作品都帶走呢?當然,包括這位先生的作品一起。」黑衣人談笑間十分隨意,在他眼里,屋子內所有作品加在一起的價值對于他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展少昂在一听自然是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從沒有客人有如此大的手筆,一下子竟然要包場,他忙問道︰「全部都要打包嗎先生?」
「對不起,先生,這一組圖我只展示,並不打算賣掉。」
「也好,只要是這些版畫不落在外人手里就好。」黑衣人的嘴角揚起了一個邪惡的笑意,像是故意說給阮維夕听。阮維夕的冷汗竟慢慢的沁了出來,這個男人是知道展少昂底細的。可是他們到底是誰?她卻一點都不清楚。
黑衣人輕咳一聲,門口的兩個保鏢立刻進屋。黑衣人稍做了個手勢,那兩人立刻上前手腳麻利的將屋子里的版畫等物品打包。
阮維夕手里都是濕濡濡的汗,她不確定這三人拿走畫後又會做什麼。但是她清楚,以她自己的能力,怕是勉強對付兩名保鏢中的一人。而那名領頭的黑衣人,自己是萬萬不及。若是硬踫硬,她必輸無疑。現在,她只能賭,賭他們不會在白日里動手。
那兩名保鏢的手腳很是麻利,很快,屋子里的東西就被他們搬進了屋外的沃爾沃上。展少昂給這位客人打了不小的折扣,但是價值也不菲,畢竟里面有不少阮維夕的畫作,展少昂將價位擺的很高。黑衣人拿出一個厚厚的紙包,將它放在了展少昂的手上,轉身對阮維夕說道︰「這次就先取這些吧,下次要帶走的,恐怕要比這些珍貴的多。只不過這些東西是不能外流的,你說是不是?阮維夕小姐。」
阮維夕微微色變,不用問她也知道他嘴里所說的下次要帶走的指的什麼。
阮維夕咬牙道︰「那麼珍貴的話,也要看先生是否有緣分才能取得走。您說什麼?」
黑衣人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這個嬌小的女人。想不到她的骨子里還有幾分的硬氣,怨不得敢做些旁人不敢做的事情來。
「那麼,希望阮小姐到時候能有緣分留得住才好,否則怕是要心疼了。」說罷,他便關上車門絕塵而去。留下一臉凝重的阮維夕和雲里霧里的展少昂。
「維夕,他說的珍貴的東西是什麼?讓你們這麼在意。」展少昂終是耐不住好奇,開口問道。
阮維夕一顆心跳的又急又快,就像是被人說中了死穴一樣,隨便支吾道︰「不過是說這些畫而已,還能有什麼。你還是先點點錢有沒有差錯吧。」
展少昂看阮維夕有些不悅,便不再多問,將那一包錢仔細收好。然後哄她說︰「我們今天賺了這麼多,難道不該去好好慶祝下嗎?」見阮維夕不吱聲,展少昂以為她是生自己不去接她的氣,便將她細細的揉進自己的懷里,在她耳邊呵氣。「人家不過是陪客戶的時間久些,你不要那麼小氣嗎。這麼難得的大客戶,可是費了我不少口舌的。」
溫熱的氣息拂在耳邊,讓阮維夕覺得自己身子立刻軟了下來,好像是一汪水般。
「我哪里有小氣,不過是有些出神……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罷了。既然今天賺了這麼多,不如就去巷口那家老店,原來你不是嫌貴,今天就好好吃一頓嘍。」
阮維夕嘴上雖是一番不在乎的口吻,心里卻像是被沸油煎炸一樣,她打定主意,今晚無論如何也要勸展少昂換個地方生活了。這群黑衣人很明顯就是來踩點的,怕是離下手帶走展少昂的時日無多。可是這群人到底是誰的人?她實在無法確認,可是,若真是展少昂那個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未婚妻派來的人,只怕她的麻煩就大了。那些人明顯對自己了如指掌,又怎麼會不知道父親的公司呢?
阮維夕看向一旁哼著小曲收拾東西展少昂,剛剛的甜蜜轉成了苦,又有些酸。她注定了要好好補償她和她的家族欠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