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島的夜,格外迷人,星空的皎潔,正渲染著整個酒店。初錦的總統套房沒有有拉上窗簾,所以點點月光,恣意的穿透落地窗,鋪滿了一室的溫柔。
安靜氤氳的房間內,只听到粗細更替的呼吸聲,交織的眼神,欲語還休;糾纏的肢體,熨帖契合。
「你怎麼進來我房間的?」初錦平息這胸口的起伏,只好想點其他的話題來分散注意力。
「只要我想進,哪兒都進得去!」月清玦的聲音低低的,仿佛是在呢喃般,特別好听。
這男人說話非得這樣,得瑟嗎?初錦扁扁嘴,伸手推了推邊上的男人,「很晚了,我要睡了,你回你的房間去吧。」
「我剛到,還沒開房間呢,反正床這麼大,你一個人睡多浪費!你困,就睡吧,我就抱著你,保證不踫你。」月清玦回答的利落干脆,仿佛是一早就想好的套詞。
這人,還賴著不走了?初錦想著剛才泳池邊,他和希露拉拉扯扯的就不舒服,這會兒也管不住自己的嘴,一開口就蹦出一句︰「那你怎麼不去希露的房間睡呢!她肯定會很歡迎吧。」那股酸意,把自己都給嗆到了。
月清玦擱在初錦腰間的手掌一僵,而這動作也被初錦給覺察了。這下沒話說了吧?初錦干脆卷起被子,身子一扭,就給他留個背影。隱約好像還從鼻孔空中哼了那麼一聲。
過了良久,才見那殺千刀的拋過來一句話︰「哦,我差點忘了,那兒也可以睡呀,這是你說的,那我去嘍!」說完,慢條斯理的從床上爬起來,站在床沿,也不走,雙手環胸,狹長的鳳眸清冷的盯著那不知好歹的小東西!
初錦縱然有氣,你月清玦哄兩句不就的了嗎?犯得著為這點小事鬧不愉快?要說這倆人,可夠會折騰的,硬是誰也低頭,看誰堅持到最後!
看都不用看,初錦也能猜到月清玦此刻是什麼表情,定是一臉高高在上的不可侵犯。難道她有說錯什麼嗎?本來就是事實,做了還怕別人說啊?
僵持了一會兒,初錦都以為自己快要睡著了,這才听見身後窸窣的聲音,再側耳細听,就什麼都沒有了。失望,難道他真走了?初錦到底是後悔了,人家那麼矜貴一個爺,難道你還要他來向你道歉不成?初錦呀初錦,你說你傻不傻?把人給說跑了,又來後悔!
狠狠的咬著被角,心里頭不是滋味,可他又不是自己什麼人,看,即使把你壓在身下,也不會對你做什麼的。初錦一個人想著、氣著,這樣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到底是個什麼態度嘛!末了,實在沒想到太有創意的原因,他該不會是那啥,不行吧?
由于想得太過入神,連有人從衛生間出來,也沒察覺,甚至是都已經到床邊,還是沒注意!直到絲被被拎起,隨即鑽進一個人來,才像只受驚的小兔子般,回過神!
「你、你、你不是走了麼?」初錦一想到自己剛剛還在想著,這男人那方面行不行的問題,一張臉就紅成了豬肝一樣,幸虧燈光已經暗到看不清了,還好還好。他要是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會殺了她?
感覺懷中的人兒肩膀在抖,月清玦把她身後的被子攏了攏,「很冷嗎?」
「不,不冷啊,還好。」
「丫頭,你剛剛,是不是吃醋了?」暗色中,月清玦的嘴角在不斷的上揚,他感覺到初錦的緊張,她一緊張,就會找個東西掐的死死的,就如此刻,她正死死的掐著他的胸膛。
不著痕跡的拉下她用力的小手,包在手心,她難道不知道,這種掐法,能挑起男人野獸的一面嗎?
「好了,這又不是在考試,你非得跟自己較著勁,給出一個確切答案嗎?睡吧,很晚了!」說著,在她額頭留下一個吻,冰涼清爽。
初錦一時氣結,這人,總是這樣,攪亂一池春水,還像個沒事人一般。也不齒自己的在意,是,是吃醋!她在心里給出了答案。
月清玦的冷靜自持,到了讓人無法想象的地步,關于這一點,他還是極有自信的。可就在剛才,若不是初錦故意岔開話題,若不是他去沖了冷水澡,他們此刻還能這樣平靜的躺在一張床上什麼也不做的摟著睡?騙鬼去吧!
這一夜,幾乎誰也沒睡著,天一亮,初錦便小心翼翼的從月清玦的懷中掙月兌出來,迫不及待的撿起地上的浴巾,把自己裹個嚴實,倉皇逃竄至衛生間。
待到放開浴巾一瞧,徹底傻眼!
滿身的紅痕青紫,在雪白晶瑩的肌膚上,顯得尤為觸目驚心!非得弄出這等的動靜來嗎?怎麼出去見人?初錦煩躁的抓著頭發,像只無頭蒼蠅般的轉來轉去。
長衣長褲朝身上一套,往鏡子面前站定,仔細瞧著脖子上的痕跡,拿出粉底,開始左一層又一層的往上遮蓋,還是不行,有幾處情況較輕的,遮一遮,不細看,也就過去了,可耳根下的那一片,要怎麼辦?
正當她在為難之際,月清玦也已經閃身進來,手上還好心的替初錦拿來了兩片創可貼!照著她眼前揚了揚,「喏,也許可以用這個!別謝我,在你包包發現的,我只是順手幫你拿過來而已。」這是明目張膽的調戲!明明是他犯下的罪證,到頭來,卻要受害者來承擔後果。
初錦不甘心的一把撈過創可貼,狠狠的撕開,朝著那抹鮮紅精準的貼了下去,他昨晚定是故意的,要讓自己出丑!
月清玦挑挑眉,並不介意初錦那惡劣的態度,「你好了沒,出去等我,一起去吃早飯。我有事要跟你說!」
等初錦扭扭捏捏的被月清玦拉著到餐廳時,秦之躍等人,已經選好了桌,在那兒吃了。對于他們倆人的一起出現,著實嚇了大家一跳!
希露只是抬首瞟了一眼,就低頭喝著牛女乃不再言語,果然是跑來看那小女人的。
初錦更是難為情的不知如何是好,拽了拽月清玦的衣角,小聲咕噥︰「我們在房間吃就好,跑出來干什麼?」那小媳婦兒的模樣,活像是做錯了事被抓。
月清玦只是把她往身邊帶了帶,「怕什麼羞啊?」說著,寵溺的捏捏她的下巴,從容的拉著她,向那群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