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躍將初錦的嬌羞收攬眼底,笑容也凝結在嘴角。只是注視的目光從未移開過。
「我說秦總,您站著累不?還用得著起身相迎啊!」希露口中的譏諷是坦露無疑。引得秦之躍轉過頭毫不紳士的瞪了她一眼。
接下來,秦之躍還是很客套的上前跟月清玦打招呼︰「我們最近好像真的很有緣分,在什麼地方都能踫面,是吧,玦爺。」月清玦算的上是寮城標志性的人物了,尊重一下,也不為過,只是此時此刻在這種情況下的客套,任誰,都听得出里面的敵意。
初錦無措,她實在頭疼,自顧都不暇了,哪還管得了秦之躍高興不高興?
月清玦倒也不怎麼介意,替初錦拉開椅子,示意她坐下,而後,體貼的給她遞過來一杯牛女乃,眉目的溫柔,是那般的清晰可見。
「秦總,初錦要請幾天假!」月清玦淡淡的開口,卻招來大家的注視。
秦之躍蹙眉,「拍攝正在趕進度,沒什麼大事,還是不要有人缺席的好,尤其,小錦還是本次的總監,她不在,一大幫子的人,怎麼繼續?」這委婉的拒絕,既在理又不失立場。
初錦也是心生疑惑,她沒什麼重要事情啊,干嘛要請假?不明所以的瞟了眼身邊的男人。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月清玦則慢悠悠的啟動手指,沒有節奏的一下下敲擊著桌面,「那是你的事,與我們無關!」口氣是毋庸置疑的堅決,仿佛剛才只是宣布了一項決定,而準不準是自己說了算。
明明是一臉笑意盈盈的溫文,偏眉宇間又狂傲自信的睥睨,給人說不出的壓迫感,威嚴不可侵犯!而出口的話,卻是十足的流氓口氣,霸氣不行!
嘖,簡直一個斯文敗類!活月兌月兌的,初錦放開手中的被子,為自己方才想到的這個形容詞,小小佩服了一把!
在眾人驚詫不解的表情中,月清玦拉起初錦,就欲揚長而去!
「初錦小姐,海綿寶寶的創可貼很可愛啊!」希露充滿興味的語調和唯恐天下不亂的神情,恰到好處的提醒著各位,八卦應該想到哪里為止。
只能說,秦之躍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但凡他能從初錦的臉上看到一絲絲的不願,就是拼盡全力也會阻止月清玦把她帶走,可惜沒有,真的沒有,自嘲的對著她耳下那個傻不拉幾的海綿寶寶笑了笑,神色間的落寞,叫人隱隱的不忍。
昨天晚上,就是知道月清玦來了,才在那個點,不合時宜的打電話過去試探,真是多此一舉!傻透了。
沒走兩步,初錦突然想到什麼似地,回過頭,沖著秦之躍不好意思說道︰「這兩天的行程安排都在導演那了,要是有什麼問題的話,你再打電話給我吧!」邊走,邊比了個電聯的手勢。
在接觸到秦之躍勉強的點頭微笑時,才轉過身,乖巧的跟上月清玦那優雅閑適的步伐。
初錦不知道他到底要帶她去哪兒,卻也懶得問,反正,問了也是白問,還不如省省口舌呢!所以,一上車,初錦就開始閉目養神,她昨晚嚴重睡眠不足。
「昨晚,和希露是偶然遇見的。」初錦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得某人涼涼的來了這麼一句。
心里頭的一根弦兒,就這樣被他輕飄飄的撥動,一蕩一蕩的,還帶著長久的回音。初錦胸口屏住一口氣,愣是不敢張開眼,他剛剛說了什麼?不對,說什麼不重要,他那是什麼意思?是解釋?他是在怕她誤會麼?有種澀澀的味道在胸口蔓延……
只有這樣一句,再沒有其他,初錦不語,只是唇角微微的翹起,原本躺在靠枕的腦袋,不著痕跡的向著月清玦的方向靠去。
那邊也是很有默契的張開手臂,熱情歡迎。
這一覺,睡得那叫一個踏實。日已西斜,醒來時,初錦已經是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陌生的環境,陌生的房間。這是哪兒啊?迷茫的環顧一周,目光就被陽台上的身影吸引住。
他正在跟誰通著電話,背對著她,頎長的身形暴露在晚霞中,折射出橘黃的光彩來。今日的月清玦上身穿著一件薄薄的線衫,藍白相間,甚是清爽,一條麻質的長褲,頗有一股超凡月兌俗的味道,單只手插在褲袋里,上身微傾,偶爾點頭。
仿佛意識到背後的窺視,月清玦施施然的回轉過身子,不意外的對上初錦剛剛蘇醒的雙眼,帶著繾綣的慵懶,媚眼如絲。腳下不再猶豫,跨進陽台,順手拉上紗簾,低沉悅耳的聲音自他喉間發出︰「一定一定,您這樣鄭重,我一個晚輩豈有推托之理,早就該登門拜訪的……」
當初錦身邊的床墊微陷,月清玦人已經掛斷電話置身床間。眉目已是一片風清月朗,清亮純然的鳳眸,膠住初錦的小臉,因為剛睡醒的緣故,臉頰粉撲撲的,純淨無辜的直引人遐思。
「醒了?」淡淡的煙草味,竄入初錦的鼻腔,眼光突然又瞟到床頭櫃上那盒剛開封的煙,引得她秀眉直蹙。
「你最近好像和香煙杠上了!」她記得他以前不怎麼抽煙的,可如今好像隨時都會看到他身邊帶著煙。
「抽煙對身體不好,你怎麼一點不知道節制呢?」初錦那語氣中的嗔怪和擔憂,很是叫月清玦受用。
不好接茬兒,月清玦干脆傾身在她嘴邊討了個吻,只是蜻蜓點水般的踫觸,內心卻已翻江倒海般的滿足。
「今晚,陪我去見一位前輩,一會兒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一點,嗯?」他說話時,末了的那個嗯字,總喜歡把音拖得綿軟悠長,好似有著說不盡的親密曖昧在舌尖縈繞!